“龍將軍，本宮知道你跟書香在倭國之時患難與共，結下了深厚的戰友情。不過，國有國法，宮有宮規，她跟如貴妃動手，那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罰她跪上三天三夜，是最輕的了！我想你也應該明白的吧？”

  龍時久看著的確憔悴了不少，這可憐人兒……

  “當然，如果她的身份不是個宮女，而是個郡主，或是將軍夫人之類的，就另當別論了！”魏瑜微笑說。“將軍若要救她，就得理智地救，不要讓本宮陷於兩難之地，你說是不是？”

  龍時久眼前一亮，說：“微臣知道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去。

  魏瑜撩起裙子，躡手躡腳地往大門跑去聽牆角……

  “書香，你起來！”外麵傳來龍時久的聲音。

  “龍將軍請回吧，讓人看到，不僅是書香的名聲不保，對娘娘亦是不好。”書香說。

  “你隻要同意嫁給我，就不再是個宮女了，那樣就可以不用受這三天的跪罰。”龍時久又說。

  “那日，書香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你可知道，我每天都度日如年，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簡直生無可戀……”

  “……”

  “書香，算我求你，嫁給我好嗎？”

  “……”

  ……

  後麵，無論龍時久說什麽，書香都不吭聲了。

  再後來，貌似龍時久想硬將她拉起來進去，書香一下子抽出她的簪子比著自己的脖子說：“龍將軍，書香心意已決，此生絕不與人做妾，你若硬是相逼，書香就即刻自盡在你麵前！”

  魏瑜嚇得趕緊往外躥，不了手臂卻被人給拉住。

  回頭一看，李元睿竟然不知何時也來了，不過，人家的神態與她這縮在牆根底下的樣子截然不同，背著手，站得筆挺筆挺的，光明正大地聽牆角。

  外麵龍時久的聲音傳來，說：“既然你要跪，那我就和你一起跪！我們幹脆都跪死在這裏算了！反正，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龍將軍堂堂大將軍，跟個宮女跪在一起，成何體統？將軍回去吧！”書香的語氣有些激動了。

  這回，換龍時久不說話了。

  無論書香說什麽，他都一直跪在她旁邊。

  “這回看出來了，是真愛啊！”魏瑜很是感觸，低聲說。

  想必書香心裏一定很矛盾，天人交戰，左右為難……

  “回吧。”李元睿拉著她的胳膊往裏走。

  “不管他們了？”

  “管他們幹什麽？洗洗睡吧。”

  “可是……這一到晚上，天寒地凍的，要不給他們送兩件衣裳去？”

  “送衣裳也輪不到你啊！”李元睿說。“該讓龍時久他娘送衣裳來才是。”

  “啊？”魏瑜不解。

  “張九福，龍將軍不顧體麵，為了個宮女在昭和殿前跪著，這個消息，悄悄傳出去，一定要傳到他娘崔老夫人耳朵裏去。”

  “是。”

  “為何告訴他娘？”魏瑜問。

  李元睿微笑：“你不知道他娘是禹州城裏出了名的潑辣戶？”

  “我知道啊！因為他娘，這禹州城裏姓崔的人家都倒了黴了，女兒都不好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