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又嗯了一聲。

  “你老是‘嗯’‘嗯’的，什麽意思啊？”

  李元睿從奏章中抬起頭來，說：“朕的魚兒心地善良，從不會苛待他人，後宮歸你管，我很放心。以後這種事情，不用跟我說。”

  “要真不跟你說，你又該說我什麽事都瞞著你了。”魏瑜耿耿於懷地說。

  對於倭國時候，李元睿給她下的軟釘子，她一直懷恨在心。

  “那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吧！”李元睿很是無奈。

  魏瑜罰書香跪三天三夜，書香回到昭和殿就直挺挺地跪著。

  魏瑜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書香，本宮知道你是個護犢子的，擔心宮人們在如貴妃手底下吃虧。不過，無論如何，她是貴妃娘娘，你是什麽啊？你怎能眾目睽睽之下與她動手打架？”

  書香麵無表情地說：“書香明白，書香甘願受罰。”

  “嗯，本宮知道你向來是個識大體的，今天這般衝動，大概也是因為這段時間心裏不痛快。本宮真的很理解你。不過，人情是人情，宮規是宮規，如今本宮執掌宮規，就不能讓人說我偏心。”

  “書香明白。”書香覺得，娘娘也要向皇上交代得過去才行，她跪一跪是應該的。

  但是沒想到，魏瑜竟又說：“你跪到昭和殿外的路上去吧，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宮是真的罰你了，沒有護短。”

  書香愣了愣，說：“是。”

  她走出了昭和殿門外，直挺挺地跪在青石板大道上。

  人來人往的宮女、太監們看到，俱都指指點點。

  半個時辰之後，雪青實在看不下去了，跪在魏瑜麵前說：“娘娘，當時的情形，如貴妃明擺著是看我們一群奴才帶著四公主，想要讓我們吃虧！如貴妃有武功在身，若不是書香護著，指不定還會使什麽壞呢，說不定還會傷到四公主。您看，她一巴掌打在奴婢臉上，奴婢差點沒被她打暈過去。您看我的臉，現在都腫成什麽樣子了？”

  “嗯，雪蓮、桔梗，你們趕緊給她敷一敷臉。”魏瑜心疼地說。

  “娘娘。奴婢不用敷臉，求娘娘饒了書香吧！這才剛出二月，天還冷著，地上很涼，您讓她跪在外麵，得多冷啊？要真跪上三天三夜，恐怕腿都得廢了！”

  “是啊娘娘，求您饒了她這回吧！”雪蓮也跪下。“雖然奴婢來的時間不長，但是奴婢能看出來，書香姑娘對娘娘忠心耿耿，請念在——”

  “行了行了！”魏瑜擺擺手。“宮規在這裏呢！你們是想讓我剛執掌後宮，就弄個不公不正，不能服眾的下場嗎？”

  “這……”雪青和雪蓮對視一眼，不敢多說了。

  李元睿一直在看奏章，此時抬頭看向魚兒，衝她嗤笑了一下。

  笑什麽笑！你又知道了！魏瑜瞪了他一眼。

  半天過去了，書香還真是個硬骨頭，直挺挺跪在那裏，連軟都沒軟一下。

  雪青又按捺不住了，偷偷端著熱菜熱飯去，想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