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會如此？”

  “天，這是殺人滅口，不知究竟誰是幕後主使？”

  ……朝臣們議論紛紛。

  “李楠這個廢物！竟然讓人堂而皇之闖進了天牢把人給抹了脖子，還從從容容地逃走了。朕已經重罰了他，讓他也長長心！”李元睿說。“不過，現在所有的關鍵證人都死了，也沒什麽可以移交給刑部的，所以這事——”

  “皇上，涉案人員死了，並不等於不能破案。屍體也是會說話的，否則，那許多的殺人案件，豈不全都都成了死案？”尤文獻很專業地說。

  “尤大人所言極是。”說話的是安親王。“臣聽太醫們說，嬰屍菌是長在夭折嬰兒棺木中的一種毒菌，且極為稀少，臣相信絕不是淑妃親自去鑽墳堆扒拉出來的，她肯定有同謀！為了皇上的安危，請皇上將此案交給刑部主理，盡快破案才是。”

  李元睿微笑著看著一眾朝臣，說：“好！尤文獻，你即刻去跟李楠辦交接，把相關的人證物證都接過去。”

  “是，臣領命。”

  “此事事關朕的子嗣後代，朕不得不問一句，你什麽時候能破案？”

  尤文獻想了想，說：“依照臣二十多年的經驗來看，如果不需要到外地取證，也不需要延時取證的話，大約十天之內。”

  “好！朕等著你的好消息。”李元睿說。

  ……

  刑部沒用十天，隻用了兩天。

  兩天之後，尤文獻在金鑾殿上當著文武百官跟皇上啟奏說，淑妃暴斃的原因已經找到了：她中了巫蠱之術。

  自然，這個結論並不能令人信服。

  很多人表示質疑，包括李元睿在內：“你們刑部辦案，最講究證據。你可有確鑿的證據？”

  尤文獻回答：“回皇上，自然是有的。否則，微臣又如何敢在皇上麵前信口雌黃？”

  “什麽證據？”李元睿問。

  “保國寺釋一法師的大弟子青溟護法，二十年前曾是一位苗寨大巫，因著苗寨黑、白兩族戰亂而離開苗疆，被釋一法師收歸門下。”尤文獻說。

  “是嗎？朕倒是從未聽說。”李元睿回答。

  “皇上那時年紀尚小，這些年，禹州又從未發生過真正的巫蠱事件，是以皇上不曾聽說。”尤文獻道。

  “皇上，確有此人。”蕭太傅出列道。

  李元睿點頭：“連太傅都說有這麽個人，可見是真的。怎麽，你把他請來了？”

  尤文獻說：“並未微臣將他請來，而是，這位青溟護法感應到城中的巫蠱之氣，循氣而來，最後斷定說，正是有人在淑妃娘娘身上下了蠱。此青溟護法原本是苗寨中的大巫，微臣不敢不信，所以，特地來稟告給皇上。”

  “那位青溟護法在哪裏？”李元睿問。

  “正候在殿外。”

  “請他進來。”

  “是。”

  金鑾殿中走進來一位僧人，五十到六十之間的年紀，是保國寺的一位大護法。

  保國寺的高僧，多給人出塵之感。但是，這個人身形瘦弱，皮膚黝黑，眼珠子黑的多，白的少，雖然站在這寶相莊嚴的金鑾殿之中，卻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陰森詭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