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訴皇祖母，是怎麽受傷的？”太皇太後關切地看著他的腦袋。

  “是因為幫國師練功。”李元睿將複雜的事情概括成了一句話。“隻是一點小傷，不礙事，早就好了。”

  “少跟我打馬虎眼！魚兒，你說。”太皇太後看向魚兒。

  魚兒覺得不能辜負太皇太後的信任，於是實話實說：“當時差點丟了命，暈了三天三夜。”

  “你看看你！”太皇太後當場就發飆了。“你是堂堂一國之尊的皇帝，怎麽能去幫別人練功？這要出了什麽事，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整個大禹都要出大亂子！”

  李元睿微笑地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這不好好的嗎？孫兒不孝，讓皇祖母擔心了。”

  “你要真出了什麽事，可不就是不孝嗎？”太皇太後大概不舍得再凶她孫子，轉而凶魏瑜：“你也不勸著他！”

  “我哪勸得住啊！”魏瑜眨巴著眼說。

  李元睿見魚兒一副委屈的樣子，轉移話題說：“皇祖母，我聽張九福說，他在西城門那邊遇到您的車馬進城，您出城去了嗎？去哪裏了？”

  太皇太後一臉調皮的笑意說：“五台山。”

  “五——五台山？”李元睿突然瞪大眼，詫異地看著太皇太後。“哪個五台山？”

  他有派禁衛保護太皇太後，怎麽就沒人告訴他？

  太皇太後就知道他會是這種表情，笑道：“大禹境內，還有第二個五台山嗎？”

  “您不是開玩笑吧？”這回輪到李元睿發飆了。“五台山距離禹州千裏之遙，您怎麽能說都不說一聲，自己靜悄悄地跑到五台山去？這要萬一出了什麽事——”

  “行了行了！我一個糟老太婆，能出什麽事？我就是怕你勞師動眾的，這才拜托了釋一法師幫我瞞著你。你放心，哀家自個兒的身子自己知道，出去走走活動活動，比整日裏待在屋子裏可好多了。”太皇太後說。

  “皇祖母的氣色看著的確好多了。”李元睿說。“但是——”

  “沒有但是！我這不好好地回來了？”

  “是啊是啊！太皇太後她老人家不是好好回來了嗎？皇上，太皇太後去了這一趟五台山啊，運動得多了，吃得也就多了，身體也就好了！而且，心情也開朗了，多好啊！您就別但是了！”

  李元睿看了她一眼，隻得閉了嘴。

  她讓你別但是了，你就不說了，還真是個……怕老婆的。

  太皇太後看著這不爭氣的孫子，說：“哀家還聽說，四月的時候，太後她老人家，封了晉華為太子，還坐堂聽政了？”

  “……是。”李元睿說。

  “她可真長能耐了！”老太太的語氣很重。“我知道她蠢，沒想到竟蠢成這樣！”

  李元睿沒說話。

  “馬太師呢？他也不管管？”太皇太後問。

  “太師來跟朕告過罪，說他慚愧，沒有教好子女。還說他年紀大了，想要告老還家，朕看他那樣，怕也是不知情的，便將他安撫住了。”

  “馬茂陵這個人我知道，沒什麽壞心眼。”太皇太後說。“就是幾個兒子，還有幾個女婿，都沒幾個成器的。孫輩的也都是些飯桶，我看，馬家也就這樣了！”

  李元睿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