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裴如笑得很謙虛，簡直是無懈可擊。“知春，回去將東西都拿來，本宮當麵交給皇貴妃娘娘。”

  “是。”知春說。

  不一會，東西都搬來了，三大本賬冊，記載著後宮裏一應收支明細；

  厚厚十大本名冊，記載著後宮所有宮女太監的詳細信息；

  還有後宮庫房的明細、宮規冊子、獎懲記錄……

  “就是這些東西了。”裴如說，“請娘娘過目。今日之前的，如果有問題，隨時可以吩咐人來問臣妾。”

  魏瑜略微翻看了一下，說道：“你都病成這樣了，哪還能時時去麻煩你？這樣吧，等會我讓人去清點一下庫房、人員和賬單，你派三個人一起去。把以前的問題當天結清，之後再出什麽問題，就隻是我的問題了，跟你再無關係，你覺得如何？”

  裴如的麵色變了變，說：“好，應當交割清楚。”

  魏瑜微笑：“那就辛苦你了！”

  裴如站起來：“臣妾先告退了！”

  “書香，好好送如貴妃出去。”

  “是！”書香走到她麵前，畢恭畢敬地說：“請！”

  裴如回到雍和宮，麵色陰沉地問秦媽媽：“倉庫裏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娘娘放心！絕對……以假亂真。”秦媽媽回答。

  “等會清點的時候機靈點！你負責倉庫，知春負責清點人員。”裴如說。

  “是！”

  昭和殿。

  魏瑜對書香說：“書香，你出一趟宮，去保國寺，把梁姑姑請來。”

  “為何請她？”書香不解。

  “她最擅長辨別古董寶物，我怕裴如會在這些最值錢的東西上動什麽手腳，弄得到時候渾身是嘴都說不清。”魏瑜說。

  “是。”書香領命而去。

  “雪青，你等會負責去清點人員，你的記性最好，一定要把人給我好好認一認，以前就發生過不少人不在，卻仍在冒領俸祿的事情，到了我這裏，誰在什麽崗位，都要一一對應到人。”

  “是！”雪青回答。

  ……

  清點是從下午開始的，當秦媽媽看到梁姑姑突然出現，臉色當場變了變。

  但是，清點已經開始了，她也不能叫停。

  於是，她隻能祈禱梁姑姑年老眼花，看不清真偽。

  顯然，她平時菩薩拜得太少，人家不怎麽保佑她。

  梁姑姑一共看出了五件有問題的。

  這五件，加起來的價值，可以超過七位數的銀子。

  陳媽媽當即報給了張九福，張九福當即找來了鑒定專家，最後鑒定出了六件贗品。

  在後宮的倉庫裏，竟然出了贗品，這簡直就是對皇室的侮辱。

  李元睿下令詳查，看是哪個大膽的奴才敢監守自盜。

  監守自盜的未必是奴才。

  但倒黴的，卻一定是奴才。

  看守倉庫的太監“畏罪自盡”，東西在他住處的地板下被找到，看樣子還沒來得及運出去……

  雍和宮。

  裴如又病倒了。

  裴雅去看她，見她臉色青白，眼睛發紅，很是憔悴的樣子，問道：“姐姐，你病了一個月，才剛剛好些，怎麽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