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襄笑得更燦爛了些：“王爺說得是！下官就算想做您的狗，也得夠資格不是？”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裴英打量著他。

  “其實，下官就是一直仰慕您！”魏襄說。“良王您身為天下文官之首，可以說是左右著天下言論走向，德高望重——”

  “你若沒別的可說，本王就先告辭了。”裴英站了起來。

  “隻要她生的是女兒，那麽，微臣就可以讓她再也生不出兒子來。”魏襄這回直接說了重點。

  “哦？”裴英懷疑地看著他。

  魏襄：“您先請坐。”

  裴英複又坐下：“此話何解？”

  “這還得接著剛剛的話說。”魏襄道。“良王殿下您，德高望重，且是當年救駕從龍的第一功臣。皇上對您，極為倚重，但也……極為忌憚。”

  裴英不說話。

  “所以，微臣覺得，皇上、太後、太皇太後，誰也不會希望貴妃娘娘為後。”

  裴英還是不說話，低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如今，又出了那道聖旨。”魏襄繼續說。“那對兄妹苦心經營，依臣看，早晚會贏得太皇太後的支持，她為後，怕是早晚的事！”

  裴英抬頭看了魏襄一眼，此人表情誠摯，眼裏全是通透之色，看樣子，也是個聰明人。

  也是，當年突然冒出來，打了廢太子有個措手不及，又怎麽會是個簡單的角色？

  他就喜歡這種野心勃勃又聰明的角色，不會壞事。

  裴英似笑非笑地問：“你說可以讓她生不出兒子，要怎麽做？”

  “下藥。”

  “下藥？”裴英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說。“你是個太醫，難道你不知道，那女人吃了冰蓮雄花丸，百毒不侵？”

  “要讓她生不出兒子，並不一定要給她下藥。”魏襄還是一臉誠摯的樣子。

  裴英琢磨了琢磨，頓時麵色一變：“不給她下藥，難道給皇上下藥？”

  “有一種藥，對女子無害，但若男子經常聞到其味道，便會造成不孕不育。”魏襄說。“此藥藥效奇特，不會讓人有半分不適，大約兩至三個月，便可見效。到時候就算那位神醫發現了，皇上也已經精盡枯竭，回天乏術了！”

  “皇上所用之熏香等物，都要經過好幾道查驗，你如何下藥？”

  “是啊，所以，想通過下官之手給皇上下藥，是不太可能的。”

  “那你什麽意思？”裴英挑眉。

  “隻有皇上毫不設防的人，才能成功。”

  “皇上疑心病頗重，他能對誰毫不設防？”裴英問。

  “孩子。”魏襄說。“皇上對自己的孩子，且隻有三四歲的女兒，自然不會設防。”

  “你這是想作死？”裴英氣笑了。

  他這話，分明是想說，利用晗佳給皇帝下藥。

  這要被發現了，裴雅，甚至裴如，都還有活路嗎？

  “王爺，要通過孩子給皇上下藥，也未必非得是晗佳公主啊。”魏襄說。“宮裏的兩位娘娘聰明無比，這借刀殺人之計，她們一定會做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