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深雲也接過，喝了一口，說：“還是法師這裏的茶為極品，任是誰，也煮不出法師這般的滋味來。”

  釋一法師微微一笑：“你們兩人，自諦言去世後，就沒再一起來過了，今日又見你們一起，老衲也頗感欣慰。”

  李元睿微笑：“今日打擾，隻為道謝。法師向來不理俗事，您肯現身為瑜才人澄清，弟子深表感謝。”

  釋一法師與諦言法師乃至交好友，諦言法師活著的時候，經常帶著他們兩個來保國寺聽釋一法師講經。

  所以，在釋一法師麵前，兩人都自稱“弟子”。

  “是啊，多謝法師。”葛深雲也說。

  “無需謝我。”釋一法師卻說。“瑜才人危急時刻拯救蒼生，自有大福報。”

  “還是要感謝法師。”李元睿說。“若非您現身，今天，怕是要亂了。”

  釋一法師微微一笑：“要謝，你們就謝蕭七公子吧！”

  “蕭七公子是誰？”葛深雲問。

  “蕭家第七子，蕭齊？”李元睿詫異。

  釋一法師點頭。

  李元睿奇怪地問：“難道，竟是他請動了您？”

  “是。”釋一回答。

  “他不過是個孩子，法師竟如何與他如此投緣？”

  “此子獨具慧根，頗有佛緣。”釋一回答。

  “佛緣？”李元睿不解。“如果我沒記錯，他隻有十七八歲。”

  “佛緣，與年齡並無關係。”

  李元睿點頭。

  葛深雲則笑嗬嗬地說：“難不成，法師想收他做弟子不成？”

  釋一法師又給葛深雲斟了一杯茶：“喝茶。”

  這是用茶堵住他的嘴麽……

  ……

  在釋一法師那裏用了一盞茶，師兄弟兩人離開了禪房，行走在保國寺的靜謐風光裏。

  “皇上啊，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葛深雲說道。

  “你問。”李元睿轉頭說。

  “若我今天不來，你打算怎麽辦呢？”葛深雲挑釁地看著李元睿。“你是打算把魚兒給燒了啊？還是打算把滿城暴動的百姓給射殺了？”

  李元睿卻很淡定地說：“我知道你會來。就算我不派靖親王去請你，你也一定會出現。”

  “馬後炮！”葛深雲冷笑。

  “你一直在深雲山莊呆著沒走，不就是怕會出什麽大事嗎？”李元睿說。

  “是啊！我就怕你沒有能力保護魚兒。”

  他的話很傷人。

  不過也奇了怪了，李元睿竟然沒生氣，反而笑著說：“無論如何，你回來，我的確很高興。”

  葛深雲不甚痛快地看著他。

  “給你，師兄。”他扔給葛深雲一個東西。

  那是明月玨，代表了明月樓樓主的身份。也是九陽門的掌門信物。

  “我知道，你一直對玄靜法師愧疚於心。”李元睿說。“為了她，以後，明月樓可以不再做那情報、暗殺的生意，你愛讓他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哪怕解散了，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當真？”

  “當真。”

  “你這般討好於我，一定是有企圖的。”葛深雲狐疑地看著他。

  李元睿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朕沒有斷袖之癖。”

  葛深雲臉色大變。

  他發現，李元睿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