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不同？”

  “在金陵，你喝醉酒那次，曾經跟我說：‘你們這個時代的女子，過得真苦！可是，很可怕的是，她們自己全然不知道，自己過著被男人壓迫的日子。’”葛深雲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麽叫‘你們這個時代’？”

  魚兒驚悚地看著他，她竟說過這樣的話嗎？

  “為什麽你如此與眾不同？為什麽，你會用一種憐憫的心態去看待女子？為什麽，你會懂得我們都不懂的東西？”葛深雲的表情很認真。

  “例如，上次在海邊，你說，天圓地方是不對的，地是個球，月是個球，所有的星星，都是大火球。我覺得甚為有理。”

  “例如，在苗寨的時候，你用牛痘種入孩子身上，使得他們不被痘瘡傳染。”

  他指著天行山莊：“如今，誰也不認識的恐怖瘟疫，你卻又能防治。”

  聽他一樁樁，一件件說來，魚兒心裏是千回百轉的。

  跨越千年穿越而來，這，是她最大的秘密。

  也是她最大的孤獨。

  她能告訴葛深雲嗎？

  如果告訴了他，他會怎麽想？

  他也會覺得自己是個妖怪？

  還是……能接受這個事實？

  魚兒咽了一口口水，說：“如果我告訴你，你的表妹魏瑜，其實早就死了。我，是來自千年以後的一縷魂魄，附在這具身體上。你信嗎？”

  說完，她有些忐忑地看著葛深雲。

  “怎麽可能？”葛深雲卻說。

  魚兒不說話。

  她也想問問老天，怎麽可能？

  “那你告訴我，千年之後，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葛深雲沉默了一下，卻又問。

  “千年之後……人們發現了更多這個世界的秘密，發明了能在天上飛的飛機，能在水底行駛的潛艇，能飛到月亮上去的火箭……”

  “千年之後，一個男人，隻能娶一個女人。女子和男子從小接受一樣的教育，女人變得跟男人一樣自立自強……”

  “千年之後，空氣變得很渾濁，到處都是汽車尾氣，地球上的人也變得很多，環境惡化，幹淨自然的環境成為奢侈品……”

  “千年之後，武器都變得很可怕，一顆導彈，能從禹州打到北梁去，精準地將北梁皇帝的床榻打穿……”

  魚兒一口氣說了很多。

  到最後，葛深雲幾乎就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真的假的啊？”

  魚兒深呼吸：“我沒騙你。是真的。”

  “那你是不是能知道很多大禹朝的事情？例如，李元睿什麽時候死？下一個皇帝是誰？”葛深雲問。

  “這個世界，是多維的。”魚兒說。“我所來到的這個世界，並不是我原來的世界。也就是說，我的前世所看到的史書裏，並沒有大禹朝這個朝代。”

  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葛深雲突然就伸手捏住了她的腮幫子：“你應該說，李元睿在八十年以後死，繼承皇位的，正是你的兒子李小魚，這樣的話，可以忽悠我八十年呢！”

  “你不信啊？”

  “我信！”

  魏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以為自己瞎編著哄他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