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退下，關上門，魏皖一臉心驚膽戰的模樣說，他已經將痘毒種到了死囚的體內。

  看他那樣，就跟殺人放火了似的，充滿著無法克製的犯罪感和緊張感。

  魏瑜忍俊不禁地笑道：“哥，你這麽緊張幹嘛啊，他們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魏皖依舊很緊張。“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

  “等。”魚兒說。

  “等？”

  “大概明天，他們或許會出現些輕微的反應，冒幾顆痘，或是發燒。”魚兒說。“兩三天的功夫，就會好。”

  “那，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啊！”魚兒說。

  “什麽意思？”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痘瘡的高發季節。回頭，等哪裏發痘了，讓他們去跟得病的人近距離接觸一下，如果，他們完全免疫，你就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可是……如果他們感染了痘毒……好不了怎麽辦？”

  “反正他們也是死囚嘛！就當為疫苗事業獻身了，下輩子說不定還能投個好胎。”

  魏瑜的說辭明顯沒能安慰到他，因為他看起來仍然憂心忡忡。

  所以，她繼續安慰道：“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自己首先要打起精神，堅信它的可行性啊！等你成功了，那就是利在千秋的大功德！到時候，再請求皇上將九公主嫁給你，一切不都順理成章？”

  魏皖一聽到“九公主嫁給你”幾個字，皺得賊緊的眉頭立刻就舒展了，糾結的心情也頓時敞亮了。

  也是，魚兒說得很有道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反正，這幾個人，秋後就要問斬了。

  萬一真的如魚兒所說，那些重大的疾病、瘟疫都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預防，別說九公主，就算將現在皇室裏剩下的公主都娶回來也是可以的。

  當然，這話他隻是一種誇張地修辭手法，他可不想將所有的公主都娶回去。尤其是李昭月和李昭玉那種的。

  ……

  自從魚兒回宮來，李元睿就跟變了個人一般。

  變得可勤奮了。

  不僅勤於朝政，還勤奮地……寵幸她。

  不管白天黑夜，也不拘在什麽地方，隻要被他逮著，魚兒就插翅難逃。

  所以，魚兒也是怕了他了。

  抱著能躲一時是一時的想法，白天的時候，她隻好多出去串門。

  至於串門的地方，除了昭歌那裏，其實她也沒地方可去。

  一看到她賊頭賊腦探頭進來的樣子，昭歌的丫頭紫燕就忍不住笑道：“才人，您來了？”

  “噓！”魚兒將手舉在嘴邊。“九公主在幹嘛？”

  “在後院。”紫燕說。

  魚兒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本想嚇她一跳的，然而，看清她在幹什麽的時候，她頓時呆在了那裏，張大著嘴，好半天都不會動彈一下。

  她在跳舞。

  確切地說，是在跳一支祭舞。

  廣袖開合，雪色衣袍飄舞，身姿柔韌有力，柔時如湖波蕩漾，快時如遊龍驚鳳，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跳到最後，她以右足為軸，身體開始旋轉，雙手揮出，數條飄帶揮舞，衣決飄飄，宛若淩波仙子……

  “啊！”突然，她驚呼一聲，摔倒在地。

  “昭歌！”魚兒忙跑過去，將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