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現在，她一眨不眨地看著魏瑜，像是在探究什麽。

  她的這種眼神，對一個奴婢來說，可算是大不敬了。

  “你若是一時半會做不了決定，我給你一天時間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麽樣的生活。”魏瑜麵不改色地說。

  書香卻說：“不用了，書香願意伺候王妃。”

  魚兒挑眉：“為何？你要知道，這裏是親王府，即便隻是個美人，榮華富貴也是享之不盡，尋常百姓家自是比不了的。”

  書香回答：“王爺雖好，眼裏卻隻有王妃一人，書香來到府上時日雖短，卻看得分明。”

  魚兒微微笑了笑：“那，對於你自己的未來，有什麽打算嗎？”

  “奴婢打算跟著王妃。”

  這算什麽人生規劃？

  魚兒有些無奈地說：“書香姑娘貌美如花，武功高強，多才多藝，像你這樣的女子，又豈能甘心一直為奴為婢？”

  書香卻也不否認：“奴婢承蒙三公主看重，從小教習武術、暗器。也學過四書、四藝，會騎馬，善刺繡。奴婢的確不甘心一輩子為奴為婢。”

  她看著魚兒：“而且，以奴婢的本事，若是想要恢複自由身，其實也很容易！”

  “嗬嗬……也是！”魚兒笑道。

  武功高強嘛……武功高強特麽想幹什麽不行？

  翻牆一跑，快意江湖，管你什麽王府不王府的，誰能奈她何？

  要是她也武功高強的話……說不定早跑了……

  書香繼續說：“但是，三公主如同奴婢的再生父母，救命之恩，教養提攜之恩，書香就算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所以，奴婢如果要恢複自由身，就一定是為王爺和王妃立下了足夠的功勞，榮賜而抬身份！而非別的。這是奴婢唯一能報答三公主的方式。”

  “這樣啊……看樣子，三公主對你們真的不錯。”魚兒說。

  “是。”書香回答。“有如再生父母。”

  “那麽，如果有一天，三公主命令你往西，我命令你往東。你是往西還是往東？”

  通常情況下，奴才跟了誰，就忠於誰。

  若是她說，還想著舊主，這個新主人自是不敢再用。

  若是她說，隻聽新主的，那麽，三公主對她如此恩德，豈不顯得無情無義？

  所以說，這簡單的往東還是往西的問題，其實是個難題。

  魚兒看著書香，想聽她如何回答。

  那書香卻依然不亢不卑，說道：“奴婢相信，三公主和王妃的意見，如果產生‘東’與‘西’的分歧，那一定是方法不同，目的卻是殊途同歸。所以，如果真遇到這種情況，奴婢會根據自己的判斷行事，隻要能給主子帶來幫助和好處，書香就算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辭。”

  嗬嗬！

  魚兒挑眉看著她。

  還真是稀奇！

  像書香這般有自己主意和想法的奴籍女子，她從未見過。

  “女孩子家家的，不需要動不動就粉身碎骨。無非是你們為我著想，我也為你們爭取。”魚兒笑道。“多大的榮華富貴我不敢承諾，至少，會為了你們的幸福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