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靈域》不是遊戲?”

  想到這個可能性，林凡頓時被自己嚇了一跳。

  一石激起千層浪。

  當林凡開始對《靈域》的來源產生質疑時，他忽然察覺到了前世沒有注意的種種怪異。

  比如，前世《靈域》火爆成那個樣子，讓無數人為之沉迷，這對整個社會的發展來說絕對是極為不利的。

  然而很詭異的是全球各個政府官方似乎並沒有采取限製，反而還在背後隱隱推波助瀾，似乎是樂意見到《靈域》的火爆，這絕對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再比如，《靈域》開服十年，然而它背後的遊戲製作公司卻一直不為人所知，除了偶爾會出來更新維護下以外，遊戲製作公司的存在感可謂是微乎其微，似乎是被有意地抹消掉一樣。

  可是，如果說《靈域》真的有問題的話，那這些與一般遊戲一樣的屬性數據，任務副本，NPC寵物等等又該如何解釋呢？

  此刻，萬般繁雜混亂的思緒在林凡的腦海中交織，盤成了一張張大網，他好像理清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理清。

  林凡的麵色逐漸難看，這種好像被人操控的感覺，他非常不爽。

  想了半天，林凡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不再繼續思考，收回了心神。

  反正無論如何，林凡現在唯一敢確定的事情就是《靈域》遠遠沒有他表麵想得那般簡單。

  但是他現在知道的消息太少，就算他在這想破天來，也不可能想出什麽東西來，隻能等他未來身份層級高一些後，再去打探了。

  “喂，喂，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卡爾鼓著圓嘟嘟的龍臉，雙爪叉腰，頗為惱怒地道。

  他剛才對著林凡說了半天，結果說完才發現，這哥們竟然走神了。

  真是氣死本龍了。

  它好歹也是使徒之一，雖然現在的卡爾也不太清楚使徒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但它反正知道是個極為牛逼的存在，受萬人敬仰。

  然而現在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青年竟敢三番五次地侮辱它。

  奶奶滴，叔可忍龍不可忍。

  它必須要給這個年輕的小夥子一點教訓。

  它要，它要，

  在心裏畫個圈圈詛咒他，讓他知道得罪偉大的使徒是什麽下場。

  哼。

  “啊，抱歉，剛才走神了，你再說一遍吧。”

  林凡擺了擺手，麵色淡然，嘴上說著抱歉，但臉上卻一點歉意都沒有。

  “嘁，晚了。”

  卡爾冷哼一聲，甩過頭去。

  “嗯？”

  林凡聞言，眼中冷光一閃，右手又是蠢蠢欲動起來。

  察覺到林凡的動作，卡爾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一臉訕笑地撓了撓頭：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

  “嗯，這還差不多。”

  林凡滿意地收回冷厲的目光，蠢蠢欲動的右手又是平靜下來。

  唉，真是龍落平陽被狗欺啊。

  卡爾心中無奈地吐槽一聲，隨即緩緩開口道：

  “你剛才問我我的訴求是什麽，老實說，我其實也不知道，因為我跟你說過我的記憶是殘缺的，所以與你契約也不過是看你靈魂力達標，想逃離這個鬼地方僅此而已。”

  “要說真要有訴求的話，可能也就是找回其餘分散的六道靈魂吧，到那時候記憶全部回歸，我或許就知道我要幹嘛了。”

  “不過，我也不知道我的其餘六個靈魂在哪裏，所以一切隻能依靠你來找了。”

  林凡聞言點了點頭。

  他感覺的到卡爾並沒有說假話。

  想了想，林凡繼續問道：

  “找到其餘六個靈魂，你除了會恢複記憶以外，實力也會恢複嗎？”

  “那是當然。”

  卡爾聞言，直接了當地應了一聲，隨即有些苦笑地道：“你別看我現在生龍活虎的，其實我現在的狀態不過是一縷殘魂，極其脆弱，根本沒法在外界久待，這個你看我現在是虛影狀態就能看得出來。”

  林凡聽到卡爾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卡爾與其他寵物呈現實體狀態不同，是道虛影，他本以為這是因為他們簽訂的是更高級的羈絆契約的緣故，敢情是因為它現在是縷殘魂啊。

  “好的，你的訴求我知道了，如果可能我會盡力幫你尋找其餘六個靈魂，但在此期間你要好好幫助我。”

  林凡笑了笑，隨即抬右手握拳，對著卡爾伸了出去。

  卡爾看到林凡的舉動，以為他又要扇自己，連忙跑飛老遠。

  “喂，你跑什麽？”

  看著卡爾頗為狼狽的逃竄，林凡有些不解地問道。

  “啊？你不是要扇我嗎？”

  卡爾聞言，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去，卻發現林凡好像並不打算扇他。

  “呃。”

  林凡聞言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看來之前他給這小金龍的心裏陰影太大了。

  可這也真不能怪林凡，畢竟他也不知道卡爾是友是敵，自然是怎麽狠怎麽來了。

  但現在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未來是站在同一戰壕的夥伴，自然是要做出點誠意來了。

  林凡微微一笑，露出他自認為和善的笑容，緩緩道：

  “你想錯了，我隻是單純的想跟你擊個拳而已，怎麽說咱倆現在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是要化幹戈為玉帛。”

  “哦，是這樣啊。”

  卡爾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一轉，隨即緩緩朝著林凡飛過去。

  “先說好啊，我雖然與你簽訂了契約，但等我找回我所有記憶後，我可不敢保證，我還會繼續與你維持契約。”

  “可以。”

  林凡笑著點了點頭。

  當他意識到卡爾或許不是虛擬創造出來的，而有可能真的是一個擁有智慧的鮮活生物時，林凡的想法也是轉變了起來，不再將對方當作是一個高級的人工智能而肆無忌憚，而是給了對方作為智慧生物應有的尊重。

  卡爾聽到林凡的回答，也是露出了笑容。

  之前它之所以那般生氣，就是它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名為墮落的玩家並沒有真的把它當作一個生命來看待，從林凡的眼神當中，它隻感覺到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淡漠。

  但是現在，眼前這個青年的眼神中那種令他厭惡的淡漠不見了，它很明顯地能感覺到，現在他是真的將自己當作與他對等的生物來看待。

  卡爾緩緩抬起右爪，對著林凡的右拳碰了過去。

  “我叫卡爾，今後請多指教。”

  林凡微微一笑，也是回了一聲。

  “我叫林凡，今後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