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作者:弓慶安      更新:2021-05-20 09:06      字數:3261
  第112章

  祁速浪戴著一副眼鏡,他瞪著一雙貪婪的目光看了她們一會兒,然後拿出四根金條放在她們交給他的兩份文件上麵,說道:“二位小師姐辛苦一年多,現在可以出師了,恭喜恭喜呀,請在這上麵簽個字吧。”

  說罷將那兩份文件交給兩個師傅向宇瑾和廖琪,他們又將文件遞在她們手裏讓他們簽上自己的名字。

  劉保童跟香黛並沒有將被她們拿來的所謂的“文件”當成一回事,更沒有考慮那麽多,自從家裏出來這還是第一次在簽自己的名字。

  不就是簽個字嗎,她們沒加思索。即是她們翻開看看也不全部能認識“文件”上麵的字,有的還是外國字。

  她們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他們將那“文件”拿回去交給祁速浪,將那金條給她們留下,說是獎勵她們的,以後這樣的獎勵還很多,隻要她們好好幹。

  晚上師傅給她們擺了一桌子豐厚的菜還有紅酒,她們清楚這應該是她們的出師酒或者是慶賀酒了,自進來這裏就沒有沾過酒,可以說自來到這個世上還不知道酒是個什麽味道。

  師傅給她們每人倒了滿滿的一杯酒,他們也各自滿滿倒了一杯,端起酒要跟她們碰杯,說是這是法國葡萄酒,很好喝,喝下去是甜的酸的辣的什麽味道都有,讓她們一口喝完,就像今次完成任務那樣,幹的痛快一點。

  她們不好意思不聽師傅的話,就像是在訓練場上的命令,這次是師父讓她們喝酒,即是在訓練場上她們都沒有不聽師傅的話,那是人家教她們學本領,這卻是讓她們喝酒。

  她們還沒有來報答師傅對她們的救命之恩,她們的心裏早已溫存著對他們的感激,總沒有機會釋放出來,緊緊張張的訓練就像敢死一般,累的她們喘不過氣來。

  她們品嚐不出這第一口酒的感覺,隻是覺得肚子裏迅速膨脹著,火燙火燙的,有一股氣流從心底慢慢地流竄到頭頂,一種奇妙而酣暢淋漓的感覺。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既淳實又清爽還甜膩?”廖琪問道。

  她們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甜甜地笑。

  向宇瑾再給她們倒滿一杯:“第一次沒有品嚐出來,再來一杯。”

  她們一飲而盡。

  她們的頭腦清醒的很,隻是感到渾身有氣無力了,就像她們的功夫完全是廢掉了,她們看到師傅朝她們走過來,將她們抱起。

  她們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她們微微閉上眼睛,等待著師傅對她們的初吻,不知道她們是忘記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師傅並沒有跟她們接吻,但是她們明明白白是被他們抱著進了各自的房間。

  她們任憑師傅對她們任意擺弄。她們本想著自衛,可是毫無氣力。

  她們的初夜就這樣過去了。她們沒有感到一點點親切的愛意,而是放蕩的一塌糊塗,她們眼睜睜地看著師傅就像虎狼一樣對她們肆意虐待。她們毫無一點反抗的力量。

  第二天以後,教她們功夫的兩個師傅就不見了,隻是那個戴著一副眼鏡的叫祁速浪的長官給她們安排下一步的行動。

  其實他不叫什麽祁速浪,而是叫川島浪速,是日本人。

  原來她們是被德國人帶走的,她們被帶到了東交胡同德國領事館,德國人是想看看這中國女人是憑借著什麽麵對他們的長槍大炮而威武不屈的。日本人的福島指揮官看準了她們是紅燈照的,他想培養她們成為他們大日本帝國的鷹犬,於是就派他的得力助手川島浪速把她們從德國領事館贖回來。

  她們被日本人的兩個間諜高手向宇瑾和廖琪把她們從德國的監牢裏“救”出來,就在東交胡同的日本領事館培養她們的間諜本領。大清朝的肅王府也在東交胡同裏,被八國聯軍占領了。

  向宇瑾和廖琪再也沒有來過這裏,劉保蟬就像受到了欺騙受到了侮辱,她是想著他們都是義和團的師兄們,她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了他們的身上。

  香黛安慰她:“他們也許會來的,那個向宇瑾還以為我也是處女,他也不知道我已是有主的人了。”

  “他們要不來呢?他們誠心是想害了我們。”

  告別了劉保蟬她們,李金瓶跟師兄靳義堂一路往北而去。一路上赤崗如釋重負,嘴裏不停地喃喃:“將她們三個累贅安置了就輕鬆了。”

  “她們怎還是累贅了?前些日還參加‘掃清滅洋’呢。”李金瓶道。

  “前些日是前些日,現在是現在。前些日她們是跟義和團大軍在一起的,還能渾水摸魚,現在單個兒三個女人,還遭清兵抓捕。誰敢保證那一會兒不被發現?”赤崗道。

  “我看她們女扮男裝的還看不出是個女人。”

  “看出來又怎樣呢,從古至今那個女子當兵保家衛國不是被稱作英雄,即是被查出來也不妨事,那告示上又沒有顯示隻招男兵不招女兵,而且又有多少女子敢去報名當兵的,隻要她們現在能躲避過去。”

  到了三和一帶,二人便分道揚鑣,就此別過。本來李金瓶也想跟赤崗到京城去,隻是之前他已說過要到天津找師父李存義繼續學習師父教他的形意拳法。

  二天後,李金瓶到了天津紫竹林地界,這裏還是法租界。想當年他李金瓶跟著義和團在這裏跟洋毛子第一次拚個你死我活,特別是那“火牛陣”,裝備完備的幾十頭牛,由大師兄的一聲令下,團民們把牛尾巴上捆綁著的鞭炮一齊點著,

  頓時牛尾巴著了火,伴隨著劈哩叭啦的鞭炮聲,牛群受驚了,瘋狂地朝外國的租界狂奔。

  租界外麵都埋著地L,地L被狂奔的瘋牛踩響了,團民們跟著牛群衝進租界……

  那一次,他們義和團的大旗插在了法租界高高的紅樓上,迎風飄揚……

  忽然在街上一個年輕女子被兩個俄國人圍著,這裏有俄國人的租界,那時俄國人占領了天津火車站及海河東北岸。

  那兩個俄國人正在調戲那個中國姑娘。不料那個中國姑娘身子往下一蹲,轉身一個崩拳將一個俄國人擊倒,那人半天沒起來。

  另一個俄國人見這位姑娘有功夫,就舉槍朝他射擊,隻見那姑娘身子一閃,伸手一拔他的槍筒,一個飛腳將舉槍的俄國人踢出丈餘,接著在身邊搬起一塊石頭朝那個俄國人砸去,正中腦袋,那個俄國人“嗯”一聲倒在地上。

  突然從一邊跑過來兩個俄國人,他們都端著槍,子彈也已經上膛,他們跟李金瓶一樣也是看到了這個女子跟兩個俄國人大戰的經過。於是就拉動了槍栓,直接朝她衝了過來。

  這時的李金瓶早已被這個女子的舉動震驚了,他是親眼看著那個俄國佬被活活砸死的,這一下真是解氣,可是當他看到端著槍朝她跑過來的兩個俄國人時,知道這女子一定是闖下大禍了,要吃大虧的。

  “神仙難逃一溜煙。”這是他們活下來的義和團才意識到的,就是說即是義和團裏的神仙也沒有洋人的火器厲害。隻要他們朝你舉起手中的那杆洋槍,隻要那洋槍的鐵管裏的一股火氣朝你竄過去,你就凶多吉少。

  李金瓶不會眼瞅著眼前的女子吃虧,他要幫他,特別是不能讓洋毛子手中的槍響了,那樣就遲了。

  那兩個俄國人已經過來了,李金瓶赤手空拳很著急的樣子。突然他的額頭一繃,後腦勺一熱,脖子上纏著的辮子開始蠕動起來。

  他一般不用他頭上的辮子跟人打鬥,那是他祖宗留給他的血脈,是他的寶貝,不能有個閃失。他頭上的辮子又粗又長,放開了就會拖到地上,他一般都在頭上盤著,不輕易放下來過。

  雖然他在遊風約耍自己頭上這條辮子是遠近聞名的,那隻是做個表演而已,從來沒有用辮子做過武器。就是在義和團跟洋人廝殺的時候他使用過辮子。

  現在是到了緊急關頭,他手裏什麽武器也沒有,眼看著兩個俄國佬就要扣動扳機了。

  李金瓶一個箭步朝兩個舉槍的俄國人的背後衝上去,頭後麵的辮子像一條蟒蛇盤旋過來,那辮梢抖動著找準一個俄國人舉著的槍隻一卷一拖,隻見那槍橫飛出去。

  另一個俄國人舉著的槍隻聽“趴”的一聲,槍是響了,卻偏離了方向,隻見李金瓶的辮子又盤旋過來,那槍也不翼而飛。

  緊接著那辮子就像活了一般,一下子纏住了那俄國人的腦袋,將他甩出兩丈開外,另一個俄國人見狀“啊啊”地喊著一溜煙跑了。

  李金瓶也不敢戀戰,過去拉起那女子就走。走不多遠,已是出了大街到了一拐彎處,忽聽那女子叫:“李金瓶”。

  李金瓶嚇一跳,細看那女子,卻認不得。

  “你是來找師傅的吧,我領你去。”那女子道。

  “你是?”

  “知道你是認不出我來了,我不是那個山西忻州的小老鄉小龜子嗎?”那女子道。

  “你是龜兒子?”李金瓶道。難怪他認不出來,那個龜兒子在義和團的時候化妝成一個女子到了紅燈照裏都沒讓他們那些弟兄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