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李林傑感覺有點不對勁，昨晚一整夜都沒有聽到狗叫聲。

  打開院門，李林傑發現拴在門口的那兩條藏獒不見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已經在門口駐紮一個月的餐車。

  廚子把狗給弄走了？

  不對呀，那可是藏獒呀。

  除了李老外就隻有自己能接近，廚子投了一個月的食也沒膽量靠近藏獒一步。

  那狗哪去了？

  “李老，不好了，狗不見了。”

  李林傑急忙轉身回屋向李老稟報這件事。

  “哦，知道了。”

  李老應了一聲，看不出有任何著急的樣子，還向李林傑問道，

  “今天早上你想吃什麽？”

  “李老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李林傑十分乖巧地說。

  “不，今天早上你想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

  李老把決定權交給了李林傑。

  李林傑出去買早點，路上怎麽想都覺得今天有些反常。

  出了垃圾廠沒多遠的路口就有賣早點的，李林傑買了些豆汁、油條、包子、茶葉蛋等，還拿了些店家自己醃的鹹菜。

  一頓早餐爺倆吃的非常飽，然後李林傑就端著那碗黃豆、拎著打狗棍來到院子外麵。

  撿黃豆已經成了李林傑的必修課，這一個多月來每天都是李林傑自己練習的，今天李老卻跟著走了出來，並要走了那碗黃豆。

  “小傑，你來我這裏也有一個月出頭了，今天我們就來一次考核吧。

  如果你考核達標了，那我們就進行下一個訓練課目。”

  李老端著黃豆說。

  傅紅海離開的時候說過，李林傑在這裏最多隻能待三個月，不然就趕不上參加特種兵選拔賽了。

  這一個月來李林傑每天做的都是一成不變的撿黃豆、打黑拳，似乎沒有進行過正常的訓練。

  一聽李老說要進入下一個訓練課目，李林傑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真正的訓練終於要開始了嗎？

  “嘩。”

  李老抬手一楊，黃豆像雨點一般撒向垃圾堆。

  “開始吧。”

  李老說完就把碗扔給李林傑，自己走到旁邊的石墩上坐下來抽起了煙。

  這就開始了？

  考核的標準呢？

  什麽也沒說呀。

  李林傑有點懵。

  李老沒有提起考核的任何標準，無形中給了李林傑一種壓力，擔心自己無法達到要求。

  在黃豆撒出去的時候，李林傑腦子裏麵就轉動了起來，目光鎖定每一粒黃豆，確認它們所落的位置。

  這一個月來李林傑撿黃豆的水平是不斷提升，一同提升的還有觀察力和反應能力。

  一隻手端著碗的話，就隻能有一隻手撿。

  於是李林傑將碗放在了地上，兩隻手同時撿的話效率就提升了一倍。

  當兩隻手裏的黃豆開始影響翻找垃圾時，李林傑就會跑回去把黃豆放進碗裏。

  那根打狗棍則被李林傑放在伸手可觸的地方，要是有鳥落下的話，打狗棍就會“呼”的一聲呼嘯而過，將還沒有站穩的鳥驅走。

  有時候李林傑背後就像長了眼睛，鳥還沒有落下呢，打狗棍就飛了過來，嚇的鳥振翅離開。

  第一次撿黃豆的時候李林傑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這次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將所有的黃豆撿了起來。

  “李老，你檢查一下吧。”

  李林傑端著碗來到李老麵前。

  “啪、啪。”

  李老將煙灰在鞋底磕掉，開口講道：“不用了。

  進屋收拾東西吧，我們要出趟遠門？”

  “李老，這麽說我的考核過關了？”李林傑有點小緊張地問。

  “勉勉強強吧。”

  李老說著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是。”

  李林傑開心地敬了個禮，轉身回屋收拾行禮。

  來的時候李林傑就沒有帶什麽行禮，現在隻不過多了兩套換洗的衣服而已，很快就收拾完了。

  等李林傑拿著行禮出來，一輛出租車已經停在了門口，開車的還是被李老喚作小墩子的男子。

  “上車吧。”

  李老吩咐一聲。

  李林傑坐到了車裏，也沒見李老吩咐，出租車發動駛出了垃圾廠，走了一段高速後就開始在盤山路上跑了起來，一直跑了三四個小時才在一片老林子前停下。

  “小墩子，辛苦了。”

  李老說著掏出一千塊錢遞給小墩子。

  小墩子見狀搖頭晃腦地說：“李老，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

  再說了，這錢也太多了點。”

  “讓你拿著就拿著，再說又不是給你的。

  上次我見娃的書包都破了，回去給娃買個新書包，再買點營養品，看把娃瘦的。”

  李老虎著臉說，可以看出他是在刻意關照小墩子。

  “李老，那我替娃謝謝你了。”

  出租車司機聲音有點發顫地說，提起孩子時兩眼還有點泛淚花，看來也是苦命的家庭，

  “對了，李老，我什麽時候來接你？”

  “我估計要在山上待上一段時間，等我想要回去了再給你打電話吧。”

  李老吩咐道。

  “成，不管你什麽時候回去，給我敲個電話我保準立即到。”

  出租車司機應道，又說了兩句好聽的話，這才開車離開。

  “李老，你餓了吧，我到附近看看有沒有賣吃的。”

  李林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開口講道。

  “想啥呢？

  這荒山野嶺哪來賣吃的？

  走吧。”

  李老輕斥一聲，拄著拐杖向前走去。

  李林傑跟在後麵，這是他第一跟著李老出遠門，發現李老腿有點毛病可一點也不影響走山路，明明是一步步往前走的，自己卻得小跑才能跟上李老的速度。

  用健步如飛來形容真的是一點也不誇張。

  走了一個小時後，兩人已經來到了林子深處。

  李老停下腳步向四周看了看，開口講道：“小傑，你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我沒辦法也沒時間一項一項的教你。

  所有的東西從實戰中領悟是學的最快的，這就是我帶你來這裏的目的。”

  “李老，我明白。”

  李林傑輕應一聲，扭頭向四周張望一番，也沒有發現這裏有第三人，就好奇地問，

  “李老，你剛才提到的實戰是指......”

  李老嘴角露出笑容，開口講道：“小傑，我要是你的話就不問那麽多，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跑！”

  說罷，李老吹了聲口哨，哨音在林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