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潔兒道：“小柒姐，你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去捉奸？”

  周小柒調皮地瞥了她一眼。

  孫潔兒道：“學的你說話風格……直言不諱。”

  周小柒說了句“我走了”，不等她們答話，就開門風一般地消失了，她行事總是這麽雷霆萬鈞，毫不拖泥帶水，同時，心眼兒大不拘小節。

  孫潔兒幫著收拾了一下房間，也走了。在大芬村做油畫畫師的男友廖雲端，今晚會早點下班，欲要帶他三個大學同學跟她見麵聚會。

  趙凡塵看姐妹都走了，逼仄的房間，就留下她一個人，但她並不感覺孤獨，眼下她心窩上住著曹直，曹直也一直圍著她轉。心上有人——是人不會寂寞的根源。

  曹直到了她的住處，看房間那麽簡陋，一定要給她重新換租一個房子，但她言辭拒絕了，一個人住，這個單間已經足夠，租大房子就是浪費。

  曹直執拗不過她，鄭重地說道：“那你先住這裏，等我娶你時，再離開這裏。”

  趙凡塵的情感像決堤一樣，不可控製地淪陷了，他們第一次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曹直要有進一步動作時，趙凡塵奮力推開他，說道：“我們還沒有結婚，有些事不能幹。”然後決絕地拉曹直出門，他們一起去找好吃的，她餓了。

  曹直倔不過她，隻得聽她“擺布”，控製自己的欲望。

  ……

  2

  城市的夜晚，永遠都不會有山間的寧靜，所以生活在城區裏的人，從來沒有覺得一個夜晚應該是靜態的，他們習慣了深夜的熱鬧和燈光。

  孫潔兒在路邊的一家吵嚷嚷的燒烤店，麵見了廖雲端的三個大學同學，一女兩男，女人像路邊的野草一樣普通，男人除了個子高外，算不得帥氣的人，但看起來都很友善，具有藝術氣息。由於他們都比廖雲端小月份，所以都叫她嫂子。

  由於聚會上，孫潔兒大部分時間在接宗主編的電話，安排她周一該做什麽。所以廖雲端在給她介紹他們名字時，她沒有記住，直到後來，跟她們接觸的多了，才漸漸跟他們熟絡起來，記住他們的名字。

  他們把她當作善良單純的嫂子，直到有一天，她意外攀上事業的高峰，跟廖雲端和這群單純奮進的夥伴漸行漸遠，曲折的經曆——讓她的精神和心靈得到了從所未有的重創時，才想起他們叫她嫂子，是多麽親切和值得留戀。為此，花了她很長時間來自我治愈，承認曾經的失去，是人生該有的一部分。

  孫潔兒接完宗主編的電話，沒有消停一會兒，又接到周小柒的微信電話。

  她的合同男友李源出軌了，出軌對象是他的學生，那個該死的學生有張迷惑人的混血麵孔——跟她學考古專業格格不入，那等美色，應該出現在流行的選秀場上，而不是在一個跟死人打交道的考古老師的床上。

  周小柒把他們捉奸在床……

  周小柒講這事時，出奇的鎮定，好像是跟自己無關的領居發生的豔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