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替他換藥(3)
作者:茯苓半夏      更新:2020-03-19 15:16      字數:2316
  周勀眉頭挑了下,“去我那邊吧。”

  客房位於走廊另一端,麵積不算大,大概隻有主臥的一半,簡歐實木床,一體式衣櫃,靠牆擺了一張同色係的電腦桌,整體裝

  修基本就是酒店客房樣式,而最近一年多周勀如果留宿住的就是這個房間。

  常安走進去,記憶中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踏入周勀的地盤,收拾得很幹淨,每樣東西都擺得規規整整,難免給人一種壓迫感。

  她潛意識裏有些不自在,捏口氣,“藥在哪?”

  “這!”

  周勀將手裏拎的塑料袋扔到床頭,衣服往上撩起來,單臂抬起,衛衣便很順暢地脫了下來,整個動作自然流暢,等常安回神之

  時他上身已經半裸,往傳言一坐,身子稍稍側過去,“好了,來吧。”

  常安:“……”

  她腦子裏嗡嗡響,上藥肯定要脫衣服,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現在的反應,耳根發燙,心跳加速。

  雖然23歲了,年紀不算小,可是以前家教嚴,外婆和母親屬於保守派,從小就嚴令禁止她和男孩有太多接觸,所以常安基本沒

  什麽異性朋友,到“脫衣服……”這地步的更是少之又少。

  這會兒屋裏燈光敞亮,周勀整個脊背朝著她的方向,寬肩窄腰,線條流暢,膚色不白但光滑,擱其他女人眼中大概是要流口水

  的,畢竟身材這麽有看頭,可常安隻覺思維停滯,傻了一樣。

  周勀長久沒聽到動靜。“常安?”

  他又稍稍轉身,這下可好,前麵也都看見了,胸肌,腹肌,腰肌,雖然不是那種特誇張的線條,但勝在一切剛剛好。

  常安雖然也不是頭一回見,但第一次這麽近距離且光天化日啊。

  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怯場,拎了藥過去坐到周勀身後。

  “等一下。”邊說邊扯塑料袋,結果扯了半天也沒把上麵打的結扯開,心裏有怨氣,幹脆就用蠻力撕。

  身後一通嘩啦啦響,周勀皺眉,再度轉身,“給我吧!”

  他接過塑料袋,輕輕一拉,結就散了。

  常安:“……”

  周勀再度轉過身去,常安憤憤,問:“先上哪種藥。”

  周勀:“……”

  常安:“白的還是藍色那支?”

  周勀:“你得先幫我把髒紗布撕開,傷口清洗一下,最後再上藥。”

  常安:“……”

  她開始後悔答應幫他幹這差事,隻是現在也來不及了,這時候隻能硬著頭皮上。

  好在傷口在後肩,周勀也看不見她的表情。

  常安咽口氣,慢慢沿著邊緣先把膠帶一點點撕開,紗布大概包了手掌那麽大一塊,上麵印出黃色藥水的印子,摸上去已經通濕

  。

  大概是洗澡的時候淋過水了吧。

  “嘶……”

  “怎麽了?很疼?”

  周勀,“沒有,你繼續。”

  常安忍不住撇眉,嬌氣,可下一秒當她揭開整塊紗布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之前她沒跟去醫院,腦中印象隻是他替自己擋了一記,烤肉店裏撈炭的鉗子,頂多也就破點皮燙紅而已吧,可現在親眼看到傷

  口,何止破了一點皮啊,很長一條口子,周邊有許多燙起來的水泡,有些水泡已經破掉了,裏麵液體流出來,藥水糊著水泡撕

  開的皮肉,加之洗澡泡了水,簡直惡心又猙獰。

  常安胃裏甚至有些痙攣。

  “怎麽這麽嚴重?”

  周勀側頭,“還好吧,可能白天沒換藥。”

  “醫生有交代一天要換幾次藥?”

  “前幾天要求三次吧。”

  “那你今天換了幾次?”

  周勀想了想,“這應該是第一次!”

  常安:“……”

  周勀:“本來中午應該去趟醫院,但臨時有事,下午又開了半天會,所以拖到現在,怎麽,很嚴重嗎?”

  何止嚴重啊,常安覺得怕是要發炎了。

  “你忍著點,我先幫你處理一下。”

  剛才的尷尬已經蕩然無存了,常安的專注力開始全放在傷口上。

  她用藥水把口子和破掉的水泡全部清洗了一遍,再用紗布弄幹淨,想了想,覺得可能還沒做到位。

  常安:“我下樓找根針,有些沒破的水泡可能需要戳開才能上藥。”

  周勀:“……”

  蹬蹬蹬聽著她跑下樓,翻找了一會兒,又蹬蹬蹬見她跑上樓,手裏拿了一根縫衣針。

  “針我用火烤過了,你忍著點,可能會有些疼。”

  她已經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這種舊思想,摁住周勀的肩膀把他轉過去。

  周勀剛想阻止,常安已經快狠準地下手了,一連挑開了好幾個水泡,疼得他頭皮抽緊,正要喊停之時常安突然跪起來在他傷口

  長長吹了一口氣,那滋味啊……疼痛混著酥癢,猶如地獄天堂。

  “還扛得住嗎?”她問。

  周勀咬了下腮幫子:“沒事!”

  之後常安就像接到了指令,後麵的水泡挑得得心應手,而周勀就在這種“一戳一吹……”的模式中享用完了整套流程。

  幾分鍾後常安總算剪斷最後一根膠帶,周勀後背已經起了一身薄汗。

  他轉過身來,動了下手臂,輕籲氣。

  常安見他臉色異樣,問:“很疼吧?”

  他苦笑:“怎麽感覺你是故意的,報複我?”

  常安:“怎麽可能,我報複你幹什麽?你還是為我受的傷!”她說完很自然地笑了笑,眼梢下彎,一身柔軟,雙腿還維持跪著的

  姿勢,所以上身微微前傾,與周勀挨得有些近。

  周勀難得看到她會笑,整個人更顯柔靜,加之那晚她穿了件淺綠色的刺繡睡裙,往上一小截天鵝頸,黑發如絲綢般垂下來,順

  著胸型的輪廓在那處弓出一個小弧度,身上還時不時散出清甜的沐浴露香氣。

  這一切感官刺激讓周勀突然想到春天剛破土的竹筍,青蔥鮮嫩,讓人忍不住想摘嚐。

  有人說過女人的愛情始於內心,而男人的愛情始於本能。

  周勀從來不是什麽深情癡情的男人,他這三十年來對男女之事吝嗇至極,就連周歆也曾哭著罵過他:“你知道什麽是愛嗎?但凡

  你真的在乎,真的愛,怎麽可以忍受看著她跟其他男人交往,跟其他男人上床?愛是自私的,利己的,恨不得把那人鎖起來困

  在身邊日日夜夜擁有的,而你呢?你連最起碼的占有欲和控製欲都沒有,還談什麽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