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老倒是很理解地說:“這不怪老乾，人家單身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在晚年遇上了一個合心意的女人，他自然要騷包一點，你得理解人家，別總是刺激他，你那樣太不厚道了。”

  餘長老摸了摸鼻子，很不情願地點頭，“好吧，你說得有道理，不過，一個壓抑了幾千年的老童男，一旦動心，那模樣真是太讓人受不了了。”

  顧洛洛聽得兩位長老的低聲交談，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乾長老是老童男？

  他不是五千多歲了嗎？難道這五千多年，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過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

  人的一輩子，廖廖數十年，有時候都覺得漫長，而蛇族的人壽命那麽長，如果一直是一個人，那得多寂寞？

  她無法想象，乾長老是怎樣一個人度過漫漫幾千年的歲月的。

  她突然覺得，乾長老的身上，定然有很多故事，隻是他平日裏總是開開心心的，一副老頑童的模樣，或許，在他開心的表象下，埋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裴冰雁聽到乾長老的話，有些尷尬地搖頭，“老乾，我今日來，是專程來找蛇後的。”

  乾長老聞言，倒是沒有意外，他早該想到的。

  他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並沒有不高興，反而道:“行吧，我們蛇後正好在這裏！不過，你們昨日做的那些事，確實不厚道，竟然那樣懷疑我們蛇後的用心。”

  裴冰雁越發尷尬了，她沒有想到老乾竟然會當麵這樣數落她們。

  但是，昨日她們確實做得不好，也難怪蛇王會生氣，毀了藥方。

  她與花依儂對視一眼，然後雙雙走上前去。

  君離夜已帶著顧洛洛落座。

  裴冰雁與花依儂朝兩人見了禮，態度很是誠懇。

  花依儂微微彎下身體，言辭懇切，“今日冒昧前來，一是為昨日之事，特地向蛇後致歉的；二來，還希望蛇後能不計前嫌，為我們狐族解這千百年來的困厄。若蛇後能為我們狐族解除了臭疾，我們狐族願世世代代，為蛇族的屬國，甘願被蛇族驅策。”

  她確實非常有誠意，竟然以一族領主的身份，向顧洛洛低頭，但眾人吃驚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她後麵作出的承諾。

  殿中眾人俱都震驚地看著她。

  她竟然為了解除狐族身上的狐臭味，願以一族賭上，足可見，她的誠意了。

  不過，也由此可見，狐臭之於他們狐族而言，是一種魔咒般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噩夢，而為了能解除這項魔咒，他們竟然甘願為蛇族驅策。

  可顧洛洛卻並沒有想那麽多，肯為他們解除狐臭，也隻是一時的心軟罷了，而昨日之事，她也沒有多生氣，本來她們都求到蛇族來了，她是願意再開出藥方給他們的，倒是沒有想到，花依儂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顧洛洛心裏很是複雜，她並不想挾恩圖報。

  因為對她來說，開一張藥方而已，實在太簡單了。

  她忍不住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君離夜。

  君離夜捏了捏她的手，聲音低沉道:“你想怎麽做，便怎麽做，不用顧慮到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