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華納影業。

  紮克施奈德被請到總裁辦公室，凱文辻原、濱田沃爾特等人商量《正義聯盟》上映。

  這，可是重中之重。

  漫威靠著《複仇者聯盟》一飛衝天，DC不甘示弱，於是檔期上，偏不選10月這個隻有《美利堅製造》、《銀翼殺手2046》的弱檔。

  非要11月，跟漫威《雷神3》剛正麵。

  就他嗎你叫托爾？

  蝙蝠俠、超人、神奇女俠、閃電俠，DC這麽多IP超英，還不幹碎嘍！

  “10月份就給《疾速特攻》好了。”

  紮克施奈德仰起頭，後仰靠在沙發上，“我聽說那個華夏人打算演joker？”

  “秦？”凱文辻原回答道，“沒錯。”

  “這是我今年聽過最有趣的笑話。”

  紮克施奈德搖頭嘲笑道：“他估計是想奧斯卡想瘋了，想像希斯萊傑靠小醜拿到影帝？”

  笑聲刺耳又放肆，他比劃個手槍的手勢，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開槍”：“哈哈，除非他也自殺！”

  凱文辻原麵無表情，“並不是玩笑，我正考慮投資。”

  紮克施奈德立馬停止發笑，川劇變臉，嚴肅而又認真起來，“當然，凱文，請不要誤會，你當然要慎重考慮一位超一線演員的項目，但沒有人會支持，人們喜歡的是超英，而不是超級大反派。”

  “我就支持。”

  紮克施奈德連忙糾正道：“這也是你應該做的，但是操作這類電影的難度巨大，需要一位熟知DC的導演，譬如諾蘭……”

  末尾拖著長音，暗示得再明顯不過：

  還有自己！

  “秦找的是托德·菲利普斯。”

  “托德·菲利普斯？托德，那個《宿醉》的導演，爛仔幫喜劇導演！”

  “沒錯，就是他。”

  菲利普多曼此時，同樣在維亞康姆麵對莎莉雷石東的質詢，來勢洶洶。

  “讓這樣的人執導，還是R級，你竟然投資？”

  “？”

  菲利普多曼聳聳肩，“才1500萬美刀，就占8%的投資額。”

  《小醜》整部預算，7000萬美刀。

  妥妥的B級片成本，而大秦最擅長的，便是以小博大。

  《忌日快樂》，PG-13級，480萬的成本，兩周卻換來票房破7300萬美刀。

  擺出事實，莎莉雷石東無力回駁，氣勢變弱道：“所以你削減《大黃蜂》的經費？”

  “騷瑞，莎莉，不能執著老IP，大秦有很多優質項目，都需要錢，我們不能錯過。”

  菲利普多曼懟了回去，量她無話可說。

  董事會的話語權，股權外，得看成績！

  《變形金剛5》票房慘敗，全球票房6.05億，跟第四部相比，票房快腰斬一半，關鍵口碑天崩地裂！

  “而秦的電影，更不能錯過。他現在在華夏上映的電影，創造全球單一票房的奇跡，9.3億美刀(￥60.45億)，全球票房第46名，為什麽不能再創造一個奇跡？”

  “奇跡？一個‘亞裔’小醜？”

  …………

  “趙是哥譚市生活落魄的底層演員，因為亞裔的身份沒有任何的機會，貧窮，窘迫，孤獨。”

  “他隻能靠扮演小醜為生，家裏有位臥病在床的母親，自己也有不被人理解的‘病理性發笑’疾病，當社會的各種不幸，歧視、排擠、羞辱，全部塞到趙身上時……”

  葉秦拿起勺子，輕輕地攪拌咖啡，耐心地講述《小醜》的梗概。

  “然後他逼瘋了，爆發了，成了小醜。”

  托德·菲利普斯插嘴道：“哇哦，完全脫離DC宇宙，隻是借了小醜的殼。秦，你這是在為亞裔的平權運動發聲嗎？”

  “我說不是，你信嗎？”

  “為什麽選擇我？”

  “因為你曾經花了一年的時間，試圖說服華納拍攝R級《小醜》，這就是理由！”

  托德·菲利普斯一怔，失意地垂下頭：“沒錯，花了整整1年，但就因為我隻是一個B級的低俗喜劇導演，sonof碧池。”

  “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

  “知道喬納森·戴米嗎？”

  “當然，《沉睡的羔羊》導演，我的偶像。”

  “他也是b級片出身，但不妨礙創造出一部偉大的黑色犯罪電影，一個‘漢尼拔’。”

  葉秦凝視著，眼神裏透著一股強大的自信，感染鬱鬱不得誌的導演：“我們也能創造一個新‘小醜’。”

  “新小醜？”

  “就像這樣。”

  葉秦隨手抓了抓，把頭發弄亂，亂糟糟的一副衰仔的模樣，劉海下的一雙眼睛，陰鬱而頹喪，整個背弓得像一隻蝦。

  無名蝦米！

  眼部的表情細微地變化，眼皮一絲又一絲無規則地跳動，一眼望去，就知道這是一個瀕臨崩潰的人。

  他手指夾著一根煙，靜默著像個雕塑。

  霧蒙蒙的煙霧裏，絕望，瘋癲，解脫，灑脫，兩口煙的工夫，至少四種狀態。

  托德·菲利普斯看呆了。

  恍惚間，有《海邊的曼徹斯特》的影子。

  那種靈魂深處的悲傷與孤獨，不需要台詞，不需要表演，隻是一個微表情就足夠了。

  “呼。”

  葉秦吐了口煙，一口喝完咖啡：“理解嗎？”

  “從一個正常人，瘋成另一種正常人。”

  托德·菲利普斯喉嚨發幹，吞了吞口水，激動道：“這個劇本，我接了！”

  “OK，執行製片人、導演都是你。”

  葉秦咧起嘴笑，盡在掌握。

  然後把幾個已經內定的人選點明，說得托德·菲利普斯更加興奮，萬萬沒想到羅伯特·德尼羅來演脫口秀主持人莫瑞。

  而老爺的爸爸，托馬斯韋恩，居然是老版蝙蝠俠的邁克爾·基頓。

  “還缺身患侏儒病的……尼哥也不能少……”

  “比起這些，趙的養母，潘尼，是亞裔，還是白女？”托德·菲利普斯問道。“這個很關鍵。”

  潘尼有精神病，很嚴重的自戀型人格。

  小醜隻是她收養的，可她一直幻想是自己跟托馬斯韋恩相戀生下的私生子，把所有的寄托全在於此，卻縱容白男情人毆打淩虐小醜。

  同族相欺，視而不見。

  “當然是亞裔！”

  葉秦再三強調，這個就是來諷刺跪舔，美利堅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蛇精病！

  “籌備需要多長時間？”

  “包括選角在內，2個月。”

  “OK，就等你兩個月，我正好也要做一些準備工作。

  葉秦起立握手，在公司樓下的咖啡館分別之後，滿意地走回工作室。

  剛踏進門，迎麵就撞見尼克·克勞利。

  派拉蒙的發行總監。

  至於什麽事，還能為什麽事，拉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