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姓古，今年已60歲，行醫半生，什麽大風大浪都經曆過，沈辭從他口中得知薑南家裏和他交情甚深，不然他也不會看在薑南的麵子上走這麽一趟。

  沈辭帶著古老去見沈眠，沈眠得知沈辭來意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站在一旁的阿九不滿意了，對沈辭說：“這家醫院是整個S市最好的醫院，醫學設備也最頂級，二爺身份尊貴，本就不是尋常人，三小姐要是真為二爺著想，就不該隨隨便便帶什麽人來口口聲聲說要給二爺看病。”

  “阿九，你怎麽能這麽說？”沈辭瞪他：“古老醫術精湛，你不要胡說八道。”

  “鄉野村夫，醫術能有多精湛？難不成還能比這滿院的醫生都厲害？”

  沈辭氣結：“你！”

  “小姑娘莫動氣。”古老笑著拉住沈辭：“人家小夥子說的也沒什麽錯，這家醫院的確是出了名裏，裏麵很多醫院上的教授，確實都比我厲害，我那點民間醫術算不了什麽，主要是難登大雅之堂，要不還是算了吧。”

  古老一點都不生氣，這種事他也不是經曆了一次兩次，他看沈辭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要不是因為薑南，他絕對不會來這一趟。

  “古老別生氣，是我不會教育下屬，我給你賠不是。”沈眠說：“人都來了，看就看吧。”

  阿九不滿：“二爺？”

  “不知道古老想怎麽看？需要用到什麽設備？我可以讓人提前去和醫院這邊打招呼。”沈眠說：“隻是要費些時間。”

  古老看了沈眠一眼，隻說道：“我是中醫，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需要的東西我都自己隨身帶著。”

  沈眠挑眉：“看來古老醫術非常，我妹妹並沒有誇大其詞。”

  沈眠伸手，虛心求問：“是需要號脈嗎？”

  古老點頭：“正是。”

  古老看了阿九一眼，阿九臉色十分難看，分明想要阻止。

  沈辭沒注意到這些，還在對沈眠說：“古老是薑南介紹的，不管怎麽樣看看又不會少塊肉，薑南也是好心，而且我也想幫點忙，所以就去聯係古老。”

  沈眠隻道：“沒事，看就看。”

  古老這才湊上前，他的一雙手上滿是老繭，怕沈眠這樣的人會嫌棄，所以還特意去洗了好幾遍手。

  古老搭上沈眠的脈，好一會後微微皺起了眉頭，像是覺得奇怪。

  沈辭見此忙問：“怎麽樣了？”

  “你著什麽急，不得讓人家好好看看嗎？”沈眠說：“古老，我這病是從小就有的，我小時候體虛，不小心染上了毒，這時間一場毒入身體，再難治愈，您就說我還有多長時間的活頭？”

  沈眠說完頓了頓，又笑笑：“我這妹妹膽子可小，古老可要慎重開口了。”

  古老和沈眠對視一眼，沈眠眼中隱有笑意，古老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沈辭有些急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古老，我二哥的病到底如何？”

  “唔，脈象雖然有點淩亂，但不甚嚴重。”古老說：“還是要配合這裏的醫生治療，其他也就沒什麽了。”

  “那古老您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痊愈？”這才是沈辭最在意的問題。

  “你別強人所難。”沈眠說：“都說了，無藥可醫，古老醫術再高明，也不可能做到。”

  古老又看了沈眠一眼，含糊回應：“是這樣。”

  沈辭多少有些失望，但她本來就隻想著請古老幫忙看看，又沒期待他真能把沈眠醫治好。

  “古老，麻煩您大老遠跑一趟，我請您吃頓飯吧。”

  “哦，好。”古老退開兩步，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沈辭沒太在意這一點，和沈眠說了一聲就先和古老走了。

  兩人剛走阿九就冷著臉神色不愉的質問沈眠：“你為什麽要讓他看，萬一……”

  “不讓他看，豈不是會更讓人生疑？”沈眠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阿九咬牙：“這個女人早晚會壞了大事。”

  “她又不知道。”沈眠看了阿九一眼，說道：“別打她主意。”

  阿九問：“要不要把那個人姓古的解決掉？”

  “沈眠那樣斯文儒雅的人，怎麽會有你這樣動輒就要解決處理別人的手下？”沈眠說：“不用管了。”

  ……

  “讓您千裏迢迢跑了一趟，我給薑南放兩天假讓她陪您回去吧，順便也讓她回去看看家人。”沈辭請古老吃了飯，對待古老十分客氣。

  古老欲言又止的看著沈辭，問她：“那個人是你哥哥對吧？”

  沈辭點頭：“是我二哥，怎麽了？”

  古老歎道：“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們富貴人家的孩子也挺不容易。”

  沈辭不解：“古老這是什麽意思？”

  “你哥哥的脈象平穩，什麽病都沒有。”古老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暗示我說他有病。”

  “什麽？”沈辭愣住：“您是說他沒病？真的嗎？”

  “雖然我的醫術不說多精湛，但一個人身體有沒有病光是看就能看出來，你哥一雙眼睛明亮有神，雖然臉色看起來差一點，但哪裏有什麽病啊，分明就健康得不能再健康。”古老歎氣：“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麽。”

  沈辭錯愕不已，“古老您沒看錯嗎？我二哥身上中了一種毒，我聽說那種毒是一種慢性毒，中了這種毒的人會臉色慘白，時常咳嗽，嚴重的時候還會咳血。”

  “你說的這種毒我倒是知道，這種毒極為罕見，所以也沒有什麽救治的辦法，在我們國家屬於極高危嚴重的一種，早些年還特意成立過醫學小組，專門針對這種毒進行過研究，傾盡人力物力，可惜也沒能研究出來如何根除。”古老說完又有些疑惑：“可你哥哥身上並沒有這種毒啊。”

  “怎麽會？”沈辭皺眉，沈眠明明說他和傅北一樣中了這種毒，為什麽古老卻說他身體健康？

  沈辭又問：“他的身體一點事都沒有嗎？”

  古老搖頭。

  那這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