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和沈眠在唐家住了一晚後就離開了，沈辭臨走之前還被頂著黑眼圈顯然一夜沒睡好的唐清淺拉住，唐清淺一臉認真的對她說：“我們還是朋友。”

  她似乎是下了莫大決心的模樣，沈辭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一回家就被沈母給逮了個正著，她臉色不是很好看，但看到沈辭和沈眠一起走進來，又勾唇淡笑：“寶貝兒子和寶貝女兒回來了。”

  她看不出喜怒，沈辭下意識看了沈眠一眼，然後乖乖叫了聲：“媽。”

  沈母看了沈辭一眼，然後問沈眠：“你昨晚跑哪瘋去了？”

  沈辭正要開口解釋，沈眠卻說道：“和楚少澤去酒吧喝酒，喝多了，在那裏睡著了。”

  “是嗎？”沈母的樣子既不像相信又不像不信，她隻是又問了句：“那你們兩個人為什麽會一起回來？”

  “是我去唐家接她回來。”沈眠反問：“有什麽問題嗎？”

  母子倆對峙了一會，沈母笑道：“當然沒問題，你這個做哥哥的牽掛著妹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母說完又去拉沈辭，極有耐心的詢問：“寶貝女兒昨天玩的開不開心？”

  沈辭不知道沈眠為什麽要撒謊說去找楚少澤喝酒，但也沒揭穿他，隻對沈母說：“挺開心的，被唐清淺拉著走不開，就在唐家住了一晚。”

  “你有朋友是好事，媽也很開心。”沈母拉著沈辭往裏走，完全不再管沈眠了。

  “你眼光好，幫媽挑挑看。”沈母把沈辭拉到客廳，整個客廳琳琅滿目擺著許多的東西。

  從各種款式的白色婚紗與紅色嫁衣，再到珠寶首飾，簡直是一應俱全。

  “你說阿眠和阿蘊婚禮，是白色的婚紗好看，還是紅色的嫁衣好看？”沈母一手拿著一件，詢問沈辭的意見。

  沈辭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紅色的嫁衣上，她之前就是穿著嫁衣期待著與陸致的訂婚，然後……

  沈辭目光閃爍，沈母發現了她微妙的變化，問她：“你更喜歡嫁衣嗎？”

  沈辭馬上搖頭：“我覺得婚紗更好看。”

  “是嗎？”沈母多看了她兩眼，又去詢問沈辭哪款婚紗更好看。

  沈辭敷衍的和沈母說了兩句，沈眠從沙發上坐下，突然說道：“想知道哪款好看，試試不就知道了？”

  “今天阿蘊有事情，她不在，怎麽試啊？”

  沈眠似笑非笑的看過來說道：“沈辭，去試。”

  沈辭和沈母聽到這話皆是一愣。

  “胡鬧。”沈母說：“這是婚紗，怎麽能隨隨便便試？”

  “之前的戒指您不也是讓她試的嗎？沒區別吧？”

  沈母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沈辭更不願意，當即就要拒絕，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沈母便說道：“這樣說來也是，我看著她們的身材也差不多。”

  沈母拿了一件婚紗讓沈辭去試，沈辭不願意，下意識看向沈眠，沈眠卻早已轉開視線。

  沈辭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接過婚紗，抱著去樓上換。

  沈辭一走，客廳就隻剩下沈眠和沈母，沈母坐了下來，她臉上的笑容收起，若有所思的盯著沈眠看。

  沈眠麵色坦然，“媽，您這麽看我做什麽？”

  “阿眠，你不要太過分了。”沈母說：“婚事是你求來的，你一句不喜歡了，變心了，對得起阿蘊嗎？對得起秦家嗎？”

  “媽，您想太多了。”沈眠說：“我不是都順了您的意，去了秦家，也說了婚事，您看我鬧過嗎？”

  沈母蹙眉，沈眠確實乖乖去了秦家，也並沒有在秦父秦母麵前表現出任何的不願來，但越是這樣沈母就覺得不對勁，畢竟沈眠是什麽性子她再清楚不過。

  “總而言之，媽相信你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沈母說：“我們沈家也不可能白白耽誤人家姑娘這麽多年。”

  沈眠隻嗯了一聲，沒說別的話。

  沈母見此嘴角動了動還想再說什麽，樓上傳來動靜，沈母抬頭看去，頓時愣了。

  沈母活到這個年紀閱人無數，在國外更是什麽樣的帥哥美女都見過，但沈辭走下來的時候她眼中還是閃過了一抹驚豔之色。

  沈辭並沒有仔細化過妝，可她的底子太好，五官出眾美豔，皮膚白皙，隨隨便便往哪一站，頓時哪裏就能成為獨一無二的風景。

  白色的婚紗襯托她十分聖潔高貴，都說女人穿上婚紗會是這一生最美的時候，更別說是原本就美的沈辭。

  沈辭雙手拎著婚紗裙擺走下來，她光著腳，一步一步都走的很規矩，是那種從小受到頂級教育才能養成的習慣。

  沈母看著沈辭，也不知怎麽就覺得有點眼熟。

  就好像曾經也有人，這樣的光華流轉間奪去了這世間所有的美好，拎著裙擺從她身邊走過。

  那種獨一無二的神態……沈母有點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看到過。

  趁著沈母失神的功夫，沈眠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身走到沈辭身邊。

  沈辭有點緊張，想到這婚紗會穿在秦蘊身上就覺得膈應，但她還是抬頭看向沈眠問了句：“好看嗎？”

  沈眠深深的看著她，肯定的說道：“好看。”

  兩人站在一起感覺格外契合，沈母回過神來，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荒謬。

  有那麽一瞬間她還以為這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站在一起就是怎麽看都覺得歡喜。

  沈母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擠開沈眠，拉著沈辭打量了一番才說道：“婚紗是漂亮，但沒有我寶貝女兒漂亮。”

  沈辭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幹笑兩聲。

  “再換下一件吧。”沈眠說：“畢竟要全部試過來才知道哪件最好。”

  “不必了。”沈母說：“這件就好，但我覺得這件婚紗可能更適合我的寶貝女兒，等以後我的寶貝女兒結婚就穿這件好了，其他的再給阿蘊選吧，如果阿蘊知道自己的婚紗被別人試過，多少會不高興。”

  沈母頓了頓，又笑著說了句：“畢竟自己的東西，誰會願意被別人染指呢？”

  這話，似是意有所指。

  沈辭垂眸，什麽反應都沒有。

  沈眠扯了扯嘴角，笑容中透著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