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竊竊私語

  ??劉毅下了車，身上的衣服還是潮的，貼在身上，全身的肌肉生動地暴露著，進了會場，方雨晴放低身形就是不想引起注意，但是，依舊沒能逃脫，至少有多半的人看向劉毅，低聲議論著。

  ??任靜看著劉毅，劉毅也看著任靜，兩人就這樣注視了一小會，任靜領會的是劉毅眼神中的疑惑，劉毅領會的是任靜眼中的詫異，四周響起陣陣竊竊私語聲。

  ??方雨晴帶著劉毅前往客臥房間，劉毅走出去了幾步後不自覺地回了下頭，趕巧任靜也在此時回頭，四目相對中，任靜的眼中滿是疑惑和疑問，同時還帶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大喇喇的質詢，倒是劉毅在注視中敗下陣來。

  ??來到客臥，衣服擺在床上，襯衣，領帶，領結，一應俱全，方雨晴說自己在門口等。正當劉毅脫掉衣服準備換的時候，傳來敲門聲，劉毅以為是方雨晴，就說了句‘請進！’進來的是拎著手袋的任靜，門口站著方雨晴。

  ??“我是任靜，方總的死黨，聽說你被海水打濕了，不好意思，我忽略了一點，衣櫃的下方抽屜裏，有幹淨的內褲，我覺得穿著潮濕的底褲一定不會舒服的，既然是出來玩的，幹嘛不輕裝上陣啊！是不是？”

  ??說完話，任靜放下手袋指了指腳，意思說是鞋子。轉身走向了門，方雨晴笑著嗔怒地向任靜撇著嘴，翻著眼睛，還沒走到門口，任靜又折了回來，走到劉毅身前，看著劉毅的身體，又扭頭看向方雨晴，方雨晴此時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外，注視著任靜和劉毅。

  ??“哎！姐姐，能讓妹妹摸摸嗎？這也太稀罕了吧？”任靜對著眼前的劉毅說道。

  ??劉毅傻傻地站著，他搞不清楚什麽情況，既然說過了換內褲，任靜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是什麽狀況，自己的身體，任靜卻叫自己姐姐，這也太離奇了吧？

  ??“我是男的，要叫也應該叫哥哥或者叔叔什麽的，怎麽我剛才聽你稱呼上好像錯了吧？”劉毅很想富含點兒幽默，但表達出來的話卻是火藥氣息十足。

  ??“誰？誰是叔叔？叔叔？我呸！哎？哥們兒，你這是真的嗎？不會是穿著什麽皮膚裝吧？我還真見過，道具店就有。”說著話的任靜用右手食指和拇指在劉毅的胸大肌上像是在掐，方雨晴看到後疾步上前口中叫著：

  ??“哎！不帶你這樣的啊？你怎麽還掐上了？”

  ??“喲！是真的哎！這麽結實啊？掐都掐不到哦！”方雨晴也有些意外，走上前來，狐疑地看著劉毅和任靜，不自覺地也伸手撫摸了一下劉毅的大臂肌肉，劉毅有些忿忿的表情，臉上有了些嚴肅。

  ??“你們……”說著話的劉毅，轉身拾起來自己的衣服，抖動著，在往身上套著。方雨晴慌了，忙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沒別的意思，就……隻是……好奇……”

  ??“哎！別這麽小氣好不好？你這線條實在是有點誇張，核實下嘛！你別不信，外麵不定還會有多少人懷疑著呢！”任靜嬌笑道。

  ??劉毅此刻正在穿著自己的鞋子，方雨晴很是惶恐地不知道怎麽辦好，自己和任靜的剛才的行為的確是很不禮貌的，但是到了這一步，也是意料之外的，方雨晴腦海裏飛速地閃動著怎麽挽回。

  ??看的出來，任靜有點上火了，在任靜的眼裏，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是沒有價格的。隻要有錢，萬事皆有可能，方雨晴更清楚接下來任靜會變得咄咄逼人，兩人直接產生衝突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先別說了好嗎？他……他是軍人，特種兵。”方雨晴急切地對任靜道。

  ??“軍人怎麽了？特種兵了不起啊？我這裏就有很多特種兵，不也一樣很敬業嗎？就像剛才去接你們的那司機，好像就是特種兵退下來的，怎麽了？特種兵不是肉造的啊？”任靜臉上是十分的不屑，聲調很高。

  ??“特種兵沒什麽，但我要告訴你，軍人是國家利益的保衛者，當然這個利益的劃分也包括人民的利益，大家的利益，你們的利益。有些職業一旦選擇了，就會離不開，因為一旦你離開了，你就會覺得那是一種恥辱，比如像軍人這個職業。” 劉毅說完，看了方雨晴一眼，大步走向門口。

  ??方雨晴很慌張地不知道怎麽辦好，任靜似乎也有點意外，方雨晴看向劉毅的背影，從方雨晴的眼神中有一種很深的歉疚和留戀，劉毅站在門口，臉上是驚詫。

  ??門口站著一大群人，大家看向劉毅的目光是讚賞，人群中有人敬著禮，不遠處站著幾個著職員西裝的男子，其中就有剛才去接劉毅的司機，有五六個人，整齊地敬著軍禮，他們的目光充滿著堅毅和自豪，因為他們都是曾經的軍人。

  ??劉毅站直了身體，‘啪’的一個立正後，向門外敬著標準的軍禮。臉上呈現著一股不屈的剛毅，方雨晴有些癡呆地看著劉毅的側影，感覺如果劉毅穿上軍裝，一定會是非常酷的。

  ??全部的人都在挽留著劉毅，但劉毅似乎很不情願留下，就在劉毅到達主客廳門前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所謂提倡一切為公，無私奉獻，吃苦在前，享受在後。主席說過，現在的領導幹部，不加強思想的改造，不處處為民著想，變質是很容易的，腐敗也是很容易發生的，也是很容易走資本主義的老路的。

  ??劉參謀，您作為軍隊中高層領導幹部，是否也應該時刻謹記處處為民著想呢？現在的這個區域內都是人民群眾，對於人民的誠懇挽留需要這麽毫不留情嗎？”北方工業公司的片區經理李中華端著一隻高腳杯，站在不遠處高聲說道，劉毅站住了。

  ??“高總，近來忙嗎？聽說你剛從境外回來，外麵局勢如何？”李中華有點兒故意打破僵局地問身邊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

  ??“都是黴國重返鄰海和赤尾嶼爭端上的議論，那邊的華人團體都炸了鍋了，一直認為華夏的外交過於息事寧人，應該……”很顯然高總忽然意識到眼前還有一位軍方人員在場，義憤填膺的同時，急忙刹住自己的口無遮攔。

  ??“很多人對華夏的外交不滿，其實是基於一種心理，錯把外交當成了個人生活，嗓門大就是強硬，敢打敢殺就是大哥。然而國事外交是一門複雜的學問和藝術，華夏的外交言辭不會喊打喊殺，但在國際舞台上正在呈現出不斷強硬的趨勢。”

  ??劉毅說話的聲音不高但足以讓會客區裏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到，方雨晴頗覺意外，以她對劉毅個人資料上的了解，應該就是一介武夫。隨即試探性地跟隨劉毅的話鋒說道：

  ??“是的，海內外人們對華夏為什麽走向“有所作為”的內在理由並不那麽了解。如果從華夏的角度來看，很難說真正做到了“有所作為”，因為在這些問題上，華夏外交僅僅是有限的回應，隻不過是從以往的息事寧人，轉變到了比較主動的回應罷了。”

  ??隨著方雨晴話音的回落聲落，她看到劉毅眼神中有著相對明顯的意外，同時也跳躍著一抹讚賞與觸動。

  ??“與其從赤尾嶼事件外交部的回應上看的確有別於往日，但是鄰海諸多被占據的島礁，雖然屬於曆史遺留問題，卻也似乎僅僅隻限於規則上的回應吧？”高總提出質疑。

  ??“無論是在和倭國的赤尾嶼問題還是和東南亞一些國家在華夏鄰海問題上，華夏並沒有主動去挑釁。赤尾嶼是倭國主動挑動的，而華夏鄰海島礁的建設，早在華夏之前越南和菲律賓等國已經在進行了，並且這些國家已經占據了大部分島礁。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叫華夏不回應呢？今非昔比，如果領導層沒有有效的回應，又如何保持其執政的合法性？”

  ??“近代以來，領土問題對任何國家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政治合法性資源，誰在這個問題上作無理性的退讓或者妥協，都會有壓力。”李中華續道。

  ??“完全正確，今天華夏的民族主義情緒高漲，因為它是兩種民族主義情緒的結合，即近代以來的民族羞恥和改革開放以來民間對國家崛起的自發驕傲。”任靜也發言道。

  ??“這就是調適的應用，兩種民族主義的結合，其所能產生的能量是誰也不可低估的，和近代以來其它國家對民族主義的反應來看，華夏領導層的反應仍然是相當理性和克製的，隻是一種最低限度的反應。

  ??就黴國和周邊國家來說，調適的困難來自幾個方麵。

  ??首先，你們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向華夏做出適當的調適，這是因為調適是困難的，甚至是痛苦的，它涉及到政府、政治人物和社會的互動。

  ??其次，調適是有成本的，這些國家覺得應當是華夏繼續向你們做出調適，而不是相反。

  ??第三，這從黴國和倭國的很多動作可以看出。無論黴國還是倭國都相信他們有能力要求華夏繼續做調適，因此，他們通過各種方式向華夏施加壓力，包括黴倭聯盟和黴國和東南亞國家的各種聯盟。

  ??再次，無論是黴國還是周邊國家，你們對華夏抱有很大的不信任。在沒有足夠的信任度的情況下，它們很不樂意向華夏做調適。相反，他們恐懼華夏的崛起，千方百計地想辦法來消化華夏的崛起對他們各自的影響。這些年來這些國家和黴國、倭國的關係的變化就說明了這一點。”劉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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