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轟然倒塌
作者:位卑憂國      更新:2021-05-18 01:13      字數:3819
  事實上,‘泥鰍’對於國際人道主義法則還是很熟悉的,自己所在的突擊隊主要的應對事件都不屬於常規事態的範疇,所以在各類處突環節上需要了解和熟悉的法律法規,就必須通透,雖然大多數情況下事態本身並不會進入外界視線之內,但因為其具備非常能力,就更加使得執行單位要具備非凡的預判能力。

  說實話,‘泥鰍’對於自己的開槍射擊女孩兒的做法有點兒後悔,最主要的莫過於對方貌似未成年,但是,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目標是生化改造人,這類人極具危險性,它們不動則以,但凡一動就必然是一鳴驚人的,這種狀況以前也遇到過,要想爭取主動就是先發製人。

  還有一個前提因素,女孩兒的縱躍並沒有回退,而是向前的,或許是因為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和隊友張恒手中武器的威脅,采取這樣一種規避的方式來預防傷害,‘泥鰍’和張恒的身後是海軍陸戰隊的陣地,她向內側縱躍可以有效地躲避兩人的射擊,也是讓兩人手中武器不敢大麵積掃射的主觀因素,但是,她忽略了‘泥鰍’的槍法。

  經常提到的“有意識瞄準,無意識擊發。”的訓練準則,這一刻在‘泥鰍’的預判狀態裏凸顯出成果來,三發點射,兩發落空,一發擊中女孩兒的左肩部,致使女孩兒在縱躍中,摔落在地。

  ‘泥鰍’接下來采取的戰術動作,是想告知張恒和陸戰隊,局麵已經被控製了,無須擔心,因為他知道張恒還未開槍,怕趁著目標倒地再補射,都是一個鍋裏舀飯吃的戰友,誰不了解誰啊?以張恒的槍法,‘泥鰍’清楚地知道,那是什麽準度,當然,陸戰隊中也不乏這樣的神槍手。

  所以,‘泥鰍’第一時間據搶衝到了倒地女孩兒的身前,之所以用槍直指目標的腦袋,也是害怕再有變數,唯有這樣的行為才能確保戰局的穩控。不論自己違反了國際人道法中規定的多少條款,當務之急就是要先確保對方的安全和己方的安全,這是‘泥鰍’據搶衝向女孩兒唯一的念頭。

  然而,事態並不是所有人能夠預測到的,就在‘泥鰍’剛剛到達倒臥在地女孩兒的身前時,電光石火般地‘泥鰍’和女孩兒之間突然冒出一個人影來,‘泥鰍’前指的步槍口,已經戳在了人影的身上,實在是太快了,眾人什麽也沒來得及看到,就聽到了一個並不怎麽清脆的射擊聲。

  與這個射擊聲同步的聲響是一個並不沉悶的撞擊金屬迸裂聲,繼而,隨後產生的畫麵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泥鰍’與眼前的身影接觸也就不到幾秒鍾的時間,人影緩慢地站起身來,而‘泥鰍’此刻已經跌落在了三人同乘的那台猛士吉普車廂裏。

  這麽遠的距離,不用看也知道‘泥鰍’會有什麽樣的結局,這是什麽行為,這是對國家保衛者和捍衛者的嚴重挑釁,張恒發出不知是哭還是嚎的怪叫聲,舉著手中的突擊步槍,沒有絲毫隱蔽戰術地對著站立著殺害沈隊的凶手一陣掃射,隨即打光了突擊步槍的子彈後,迅速拔出短手,繼續點射著。

  而此刻的人影卻是單臂前伸,抵著戴著兜帽的腦袋,一副活靶子的狀態,全身上都是彈著點,任憑張恒開槍射擊,但彈著點發出的回響依舊全是金屬迸裂聲。腳下是女孩兒艱難的爬動著的身形,狀似極其緩慢和痛苦。

  這種態勢下,後方的陸戰隊員瞬間也清醒了過來,他們迅速地離開了車輛,以車體作為掩護地對著站立著的兜帽人影射擊著,同時車載機槍也開始了射擊,顯然車載機槍的威力還是有別於防禦性武器的,人影收回了前伸著手臂,雙臂交叉在胸前,深埋著臉部,以前躬身的姿態依舊靜止在原地,抵禦著射來的所有子彈,看得出,車載機槍的射擊力度還是很具威力的,人影低聲喝道:

  “丟裏碼毛刺,喇嘛擔尅(湖南俚語,粗口),菠菜,幫幫她。”

  張恒藏在一處掩體後不敢冒頭,自己處在身後陸戰隊的射程之內,驟然間聽到兜帽人影的口音,愣了愣後抬眼注視向依舊看不到麵容的兜帽人影,這個強調有點耳熟,兜帽人影身後有了動靜,女孩兒被快速向後拖動著,轉眼沒了蹤跡。

  就在這時,隻見兜帽人影,突然間從身後擴展出一雙墨黑色的寬大翅膀來,因為甬道內兩側聳立著砌起來的牆,顯得有些窄小,並不足以能讓兜帽人的雙翅全部展開,在眾目睽睽之下,兜帽人影像是在彰顯能量般地雙臂有了個內弓的姿勢,寬大的羽翅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金屬婆娑聲,翅膀內部陸續翻轉著一列列暗紅色的光影,隨之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景象堪稱恐怖至極。

  羽翅末端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居然直接透裂了兩側混凝土砌成的牆壁,使得羽翅悉數打開之後呈現出的麵積隻有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麵積全部伸展在牆壁之外,兜帽人體向上一個縱躍,伴隨著牆壁上簌簌掉落的混凝土碎渣,羽翅快速地在兩側牆壁上留下了兩道被直接切割後的裂口,兜帽人影飛上了天空。

  大家當然了解混凝土牆壁的結構,裏麵有著什麽樣的材料也門兒清,何以在這人的翅膀之下卻是猶如豆腐般的不堪一擊?所有射擊著的槍口,在兜帽人影展開雙翅割裂牆壁的那一刻,都有點兒驚恐,很多支槍也剛好打完了突擊步槍的彈匣,多數人惱怒之下都換做了拔出短手,眼見著目標已經脫離了射程,隻能是望空興歎恨恨然地停止了射擊。隻有車載機槍跟隨著飛行人上升的身姿續射了一陣,直到打完彈鏈上的彈藥才停止。

  就在這時,原先兜帽人影站立著的地方,突然冒出來一個……應該是三個人體,三人的現身應該是有先後順序,但幾乎也是同步的,而且,三人的身體是貼合疊落在一起的,對著外側的人體是背部,兩隻手臂緊緊抱著內側人的雙肩,中間人身材略高麵朝內側的人體,低著頭斜插式抱著對方的身體。

  一部分還有彈藥的陸戰隊員來不及有任何反應,抬起手中的武器就開始了射擊,呈現出的是暴風驟雨般的怒射,開槍的所有人已經射紅了眼,車載機槍正在裝彈鏈。當所有人打空彈匣泄憤情緒得以舒緩後,這才感覺到此刻射擊的目標並不是真正的原有目標,但慘案已然生成。

  已經被射成蜂窩的人體背部和懷抱著的人體,依舊孤零零地站立著,看得出其背部有著無數彈孔的人是那個先前的女孩兒。稍傾之後,女孩兒緩緩滑落了下去,懷中的兩具人體依舊站立著,中間的人體快速地蹲下身抱起倒下的女孩兒,口中發出著呼喚。

  內側的人好像是在哭泣著,臉部扭曲的很是厲害,貌似已經痛苦到了極點,全身都在發生著劇烈的顫抖,驟然間,男子對著天空發出了一聲分不清是什麽的聲嘶力竭的嚎叫,隨著嚎叫聲的音落,兩台勇士吉普車原地騰空而起,甬道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地麵的震動,隨即被一陣飆風震蕩向空中,聳立在兩側的牆壁上持續發生著爆裂著的裂痕。

  就在牆壁呈現出即將垮塌之際,一道黑色的光影,電光石火般地衝向了受傷女孩,兩名男子身處位置,兩側的牆壁“轟隆隆”地原地倒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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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炎和韓啟明趕到延吉市,帶著一群高麗人輾轉到了杭州,按照任靜的囑咐,將她們妥善安置好,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即馬不停蹄地往回趕,他倆都很清楚,這次非同往日,海衛公司要遷址,緣於什麽,越是早一天回去了才能早一天知曉。

  任靜是前天晚上到達的,五個小時之前兩人都接到了劉赫的電話,讓他們做好迎接任靜的準備,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準備的,無非就是安置好住處,現在的海衛公司已經今非昔比了,整個定神島被盤下來之後,移礁種島的項目一經展開,定神島陸地麵積翻了兩倍,目前還在增加著,住處的問題早已不是初建時的尷尬境地了。回憶起當初初建時窘迫經曆,兩人都是百感交集。

  兩人都和任靜通了話,聽得出任靜很傷感,原因不詳,或許還是因為‘小鳥’的不辭而別吧?說起來,真正想念‘小鳥’的人,除了任靜外,估計就是他倆了,上次在鄰海軍艦上受“三號首長”的接見,那個出現在鄰國軍用帳篷裏的軍官,很像是‘小鳥’,但礙於什麽,最終還是未能確認。

  之後,也聽到過各種所謂的情報,說是‘小鳥’在為“海衛狙”做完宣傳之後,又在替巴維爾國國軍方根除地方武裝的隱患,展開了什麽聲勢浩大的聯合軍演,將盤踞在原地幾十年的恐怖勢力攆到了邊境線上,巴軍方深感欣慰,再之後,忽然間就沒了消息,一直以來都是來自官方軍媒的通告,演習順利,正在擴大戰果。

  事實上,羨慕歸羨慕,妒忌歸妒忌,恨也是一時半會兒,無非就是覺得自己沒去有點兒遺憾,轉念一想,等有朝一日,‘小鳥’回來的時候,看到現在的海衛公司局麵,不定會吃驚到什麽地步呢?這不也正是二人的業績所在嗎?所以,二人均投入了百倍的熱情。

  尤其是蔣炎,當他從劉赫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兒蔣小涵正在接受著域外文明治療的時候,糾結了幾十天的心終於放下了,女兒在鄰海以北的末頁島上,是‘小鳥’送過去的,好像自己也去過,隻不過這會兒想不起來了,總之,隻要是‘小鳥’辦的,蔣炎就一千萬個放心。

  也及時向家中的老人回傳了找到孩子的消息,免得老人們熬心上火,與預測的一樣,在此次的孩子遺失事件中,蔣炎明顯感受到愛人楊洋的冷漠,想著這樣更好,省的以後麻煩,隨即就簽署了離婚協議,委托律師辦理了相關手續,蔣炎獲得了女兒的監護撫養權。

  這一次與任靜通話,任靜在告知蔣炎自己有了孩子的同時,還專門提到了蔣小涵,明確告知蔣炎,海衛公司遷址計劃裏也包含著職員家屬的去留意項,但並沒有提及新遷地址的信息,蔣炎當然也不能在電話裏多問。

  在蔣炎看來,海衛公司裏最滋潤的莫過於就是韓啟明了,尤其是‘小鳥’在阿、美、巴聯合定位打擊kb份子頭目的那次行動中,用“海衛狙”開創了定位區域平民零傷亡的先例之後,韓啟明作為海衛公司的能源部長,一夜之間就身價百倍成了名人,原本就熟悉傭兵市場的韓啟明,更是如魚得水。也就是君威對“海衛狙”有著禁止銷售的限定,不然的話,保不準他就能把“海衛狙”銷售到火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