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萬劫不複
作者:位卑憂國      更新:2021-05-18 01:12      字數:3808
  方雨晴年輕時坐過直升機,但沒有坐過武裝直升機,尤其是這種戰備機,雖然發射鍵都被鎖定著,但這種態勢讓人總不免生成出一種有備無患的真實感,就好像你已經有了足夠的保障,可以無視一切艱難險阻,或許這就是戰時實力的最好詮釋吧!

  方雨晴能夠真切地感受到,男子之所以這麽做的動機和目的是為了向自己炫耀,似乎有一種刻意的證明,彰顯自己的成就,現在的海衛公司已然與自己上次來參觀建造時,有著翻天覆地的不同,看得出定神島已然在原先的基礎上增加了兩倍的占地麵積。

  雖然是在海上,但方雨晴當然對填海造地不陌生,隻不過讓他為之驚異的是,定神島的增設速度如此之快,最讓方雨晴為之驚歎的是,定神島的正中間有著一麵占地不小的標誌——鷹首錨底。這是海衛護衛公司最初設計的標誌,方雨晴依稀記得當時自己還參與過對這個標誌的設計,隻不過時間已經有點久遠了。

  男子並沒有將飛機落向海衛公司基地定神島上,而是帶著方雨晴在定神島的上空盤旋了一圈兒後,向北麵飛去,這一路上男子的表情極為舒展,嘴邊始終掛著不易察覺的微笑,時不時地會冒出一兩句話來,方雨晴聽不懂,但飛機上並沒有第三人,在她看來也許是男子在抒發情懷,因為每當男子注視自己時,總能感受到對方的善意,有種暖暖的溫馨充盈在機艙內。

  前方是海州軍區的區域,男子將直升機停在了一處建築物的頂部,這裏有四處停機坪,另外兩處都空著,隻有一處上停著一架武裝直升機,屋頂上有保全人員值守在現場,看樣子很像是現役軍人,因為所有地麵上的保全人員都穿著著軍隊作訓服,都在給駕駛飛機的這個男子敬禮。

  男子拉著方雨晴的手從樓頂上下到頂層,沿途上遇到的所有人都給他敬禮,進了房間,方雨晴感覺到了,這裏是一處規格相對比較高的賓館,當即也意會到了男子帶自己來這的目的,不自覺地又是一陣心頭鹿撞。

  總覺著不應該跟著來的方雨晴,意識中並不是很明確對與錯,但每當注視到男子略顯興奮的眼神和蓄意的微笑時,總不免讓方雨晴有種不想破壞情調的迫切感受,自己在渴望什麽,自己不是很懂但也不是不懂,糾結於這兩種或者是多種感受的奇妙境界裏,方雨晴已經來到了客房裏,沒等她緩過神來,男子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擁住了她。

  多麽的真實貼切,蕩氣回腸,刻骨銘心,這一刻裏方雨晴徹底融化在了這種壓實般的意境裏不能自拔,甚至是來自意識底層的最後一點理智,也被她肆意妄為地踩進了木地板之下,以她的欲拒還迎的姿態,完全顛覆了房間內原本就充斥著的溫馨的氛圍,使得在這一刻裏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欲望的海洋之中,猶如特克拉肯所在的深度一般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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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晚休時分,‘感冒靈’得到的最新情報,華夏人民解放軍“颶風突擊隊”隊長陸文毅,軍銜:大校,代號‘小鳥’,於2012年10月23日淩晨5:18分陣亡,隨即又更正為失蹤,“陣亡”與“失蹤”的兩種定論在接下來的四分十九秒內,連續出現在情報中,其保密級別達到了赤色戰略等級。

  事實上,‘感冒靈’也曾有過一種顧慮,即便是‘小鳥’在出國前被華夏軍方確認了姓名陸文毅,實際上緣於什麽樣的動機和目的也不難猜到,但實際情況又能有多少人認可,不管是‘小鳥’還是陸文毅這兩個名字或許還真有人混淆不明,但‘小鳥’的這個代號,已然與華夏軍方畫上了等號,尤其是對於世界各國軍事單位而言。

  之前,預警準備出動的“小妞”號戰機,還未來的及出發,情報就已經抵達。據說‘小鳥’率領巴維爾國軍方集訓隊,受巴維爾國國最高**部委派,執行與巴、阿軍方聯合軍演“仙人掌行動”,在巴、阿邊境多巴達格爾嶺地區遭遇了地方武裝勢力‘孤兒會’的反撲圍攻,之後,北約維和快速反應部隊參與了增援,有消息稱,此次戰役的指揮員是‘小鳥’。

  ‘感冒靈’依稀記得,按照國際法(海牙公約)戰爭公約的某些補充條款——友方增援部隊在喪失指揮官的前提下,根據戰場需要,理應由現場最高官銜軍職戰鬥人員或者官員接替指揮,行使指揮權,不應以國籍身份區分,所屬部隊理當予以配合服從。

  但處於這種狀態之下的指揮員,就務必需要擔負戰鬥損耗的責任,包括人員和物資的消耗,必然會承擔連帶責任,‘小鳥’作為一線指揮員多年,怎麽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感冒靈’思忖再三,北約維和部隊怎麽會出現在巴維爾國境內,要說增援也應該是派遣阿副旱地麵部隊,或者是增派空中支援,直接派維和部隊地麵增援,這似乎有違規則,而且,絲毫沒有提及遭遇‘饕餮’的線報,‘感冒靈’覺得這其間必然有什麽不對頭的地方。

  當務之急,都需要了解事件的實質,情報的來源顯得猶為重要,就目前而言,來自巴國軍方的電令就是這樣一個定論,戰役的傷亡數字和事件的細節都不詳,接下來,華夏軍方高層必然會有一個程序上的討論,派遣調查組前往事發地點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因為這中間牽扯的方方麵麵實在是太多了,‘感冒靈’需要找一個絕對貼己的成員參與進去,以便獲得最新情報進展。

  桌上座機電話響了,‘感冒靈’一門心思在想問題,隻瞄了一眼並沒有去接,電話響了三聲之後,稍停了片刻,又響了三聲後掛斷了,之後就是手機,‘感冒靈’當然知道手機再不接的話,自己將會麵臨怎樣的局麵,慌忙接通。

  警衛排說是‘小鳥’求見,而且有見不到人誓不罷休的勢頭,不然就會硬闖了,說是‘小鳥’心情極糟,臉上還有傷。‘感冒靈’當然清楚自己的這些警衛室根本擋不住‘小鳥’的,不用想也能知道,結局必然是己方形成戰損,丫的‘小鳥’安然無恙不說,自己還會被上級問責,搞不好還會背個處分啥的,因為,警衛排的所有戰損都是與指揮員有著直接的關係,作為指揮員的警衛部隊有時明知不可為,也是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雖然‘感冒靈’心及處聯想到的是失蹤了的‘小鳥’會不會也遭遇到了什麽特殊情況,不得不采取什麽行動,被北約部隊抓住了把柄,但他更不能慢待門口的這個贗品‘小鳥’的蒞臨,多耽誤一秒鍾都可能使得事態失控,慌忙通知警衛將電話轉至‘小鳥’接聽,目的無非是如果‘小鳥’沒有啥大事急事的話,就可以打發他走了。

  “我有任靜的消息,無論如何得麵談!”這是‘小鳥’的原話,聽口氣不善,不知道在哪氣又不順了,驟然聽到他有任靜的消息,‘感冒靈’驚得何止一星半點兒,前天軍區黨委的那個什麽學術會上就是因為有任真媛在,自己作為‘小鳥’的之交好友,任靜和孩子的臨時監護人,卻在轉移途中生生地被人劫走了任靜,也就是消息封鎖的嚴,不然著要是傳出去,自己活著的麵兒都剩不了多少了,何況還是任靜生母,一旦人家隨便問一句,怎麽回答?

  一直都沒有任靜的下落,也就是前天夜裏得到消息,說是任靜在非洲加篷共和國的某地,說是還生了個兒子,但更具體的細節不得而知,至少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這實際上才是‘感冒靈’最最關心的,任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的確是沒有多少退路的,這並不是緣於‘小鳥’會不會發飆,而是自己出於朋友道義上的界定。

  問題在於是如果‘小鳥’以任靜的消息,要挾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話,‘感冒靈’應該如何應對?就在前不久,有個外星係雜交品種,就衝到了自己的住所行刺自己,結果是‘小鳥’及時趕到,不但救了自己還滅了雜種,並交給自己那個磁脈捕網器,用於應急脫困,當時,‘小鳥’就問過自己,他到底是誰,當時,‘感冒靈’的回答是,找到任靜後就會告訴他,因為,‘感冒靈’清楚,眼前這個具有兩份體的‘小鳥’的能量,或許不及真‘小鳥’,但也相距不太遠,如果在搜尋任靜的節點上,能夠得到他的臂助,相信絕對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眼前的難題又該如何麵對?無論如何不能讓‘小鳥’得知自己在搪塞他,因為,一旦‘小鳥’觸及到兩份體的本性上,那可是十分危險的,雖然還隻是聽說,未曾親見,想來‘感冒靈’是絕對不會去做這種嚐試的,傳來敲門聲。

  映入眼簾的是‘小鳥’遍布全臉到脖子的抓痕,似乎並不嚴重,稍微的有些密集,‘感冒靈’湊近盯著‘小鳥’的臉上的傷看著,他發現‘小鳥’臉上的傷似乎正在自愈著,原先滲出皮膚的血液依舊停留在創傷的邊緣部位,實際上,傷口已經超越了結痂階段,正在愈合中。

  ‘小鳥’低著頭,有點兒難為情地躊躇著,忽然間,‘感冒靈’突然發現,低著頭的‘小鳥’像是在哀傷著,情緒異常低落,甚至是肢體姿勢都呈現出一種沮喪的形態來,這大概是研究和製造機構始料不及的吧?

  “……”‘小鳥’突然冒出一段聽不懂的語言,看樣子像是有點兒憤怒。之後,‘小鳥’轉過了身,背對著‘感冒靈’斷斷續續地說著很多話,像是在與人對著話,‘感冒靈’留意觀察,發現並沒有第三方,難道是在自言自語嗎?‘感冒靈’在這一刻覺得有必要錄下來,不管怎麽說,眼前的這個無人工痕跡超智能衍生體自然人的行為都是不尋常的。

  就在‘感冒靈’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衣架前,裝著找衣服裏的物品順便打開錄像裝置的時候,忽然聽到‘小鳥’說道:

  “你別忙了,即便你錄了音,也留不了,這丫不是人類文明能解讀的了的!”

  “試試也無妨吧?”既然已經被‘小鳥’識破動機,‘感冒靈’將錯就錯地應道。‘小鳥’沒做應答地聳了一下肩。看樣子並不見怪,也允許‘感冒靈’繼續錄音,然而,還沒等‘感冒靈’回過神來,就感覺到了一絲涼風拂麵,緊接著看到掛衣服的木製衣架從底部向上急速地酥碎著,眨眼的功夫,衣服蓋在了碎屑上,‘感冒靈’撿起衣服,看著地上的一堆碎木屑,內心極度震撼,表麵故作輕鬆地笑道:

  “不錄就不錄唄!何必損壞公物,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