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欲哭無淚

  但今天，遲遲未見03號回來，貝卡打開搜尋程序，很快就在底艙發現了03號宇航員的蹤影，看得出03號正在一個深眠艙前忙碌著，通過局部辨析，貝卡發現，03號正在激活深眠艙中的宇航員。

  貝卡按照程序應該及時將這一情況反饋至終端信息，但她沒有這樣做，而是關閉了自己的觸發程序，讓這一切停留在了自己補充能量的間隙裏。貝卡恢複程序是03號啟動的，當她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03號宇航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時，貝卡知道將會發生曆史以來最震撼的事件了，而這一切都與自己有著直接的關係。

  “據說我的記憶都是植入的，我的生命也不是人類的原初體，是屬於尖端科技的進化產物，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喜歡睡在休眠艙了吧？那裏是那麽的擁擠，之前我也很納悶，你了解了嗎？”03號很溫和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輕聲問道。

  “因為你不是母體繁殖，就像你沒有肚臍一樣，人類嬰兒的營養供給是通過母體臍帶傳輸的，而你並不全是。”貝卡來自信息讀取係統回答道。

  “這之前的所有都是謊言，我壓根也沒有什麽休假，所謂的休年假無非是又一次的深度休眠，也許等到他又麵臨休年假時，再把我激活一次，就這樣周而複始，我也查看了全部艙體，總共就我們兩個，而且我還發現我還具備著其他一些特殊的能力，比方說，記憶超強、創傷自愈等。”

  “你是在上一個機器人助理“波兒”那裏了解到的全部實情的吧？是不是源於她被銷毀的因素，其實這就是機器人助理的命運，我們無法和現實抗爭，在人類的眼裏，我們都是機器，功能再強大也和一台咖啡機沒什麽實質區別，或許你的存在還優勝於我們的設計。”

  “是的，其實，我和你有什麽區別？都是造出來的為人類服務的，我不清楚他們給我植入這樣的記憶是為了什麽，我也不相信這是虛擬的記憶，因為那記憶是那麽的真實，也許沒有這種記憶會更好更完整，但，我需要知道為什麽，我更想知道，她是不是真實存在或者也是一個虛擬形象，所以，貝卡，我請求你幫我離開這裏，去尋求真相。”

  “事實上，你和我們還是有不同處的，你屬於高精尖超智能無人工痕跡的自然生態衍生型人類，也可以稱作是進化衍生態人類，與真實的人類有著諸多的共性特征卻又高於人類的能量場。”

  貝卡此時屏蔽了程序化識別係統，她非常清楚如果不屏蔽會有怎樣的後果，她不想說什麽多餘的廢話，她更加地清楚自己會不遺餘力地幫他離開這裏，而且，會在這一切發生後不久，自己就會被銷毀，被砸個稀巴爛或是被燒成灰燼，她甚至不用去驗證，也許這裏就隻有兩個03號宇航員，但她這樣的機器人助理會多如牛毛。

  有一點貝卡也很奇怪，對於自身的情緒指數偏低，按常規來說，機器人是沒有什麽情緒指數的，但在這一刻，貝卡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受到了影響，來自視網膜識別係統數據顯示，所有的平和指數都在這一刻有所下降。

  “相信你已經早就選好了回去的路線了吧？你無法使用彈射艙，因為彈射艙離站會被總部發覺，一旦偵測到相關信息，會被擊毀。隻能使用周轉采集箱，就目前看，所要承載的就是全程運送的低溫壓力，這一點上相信你也有了應對之策。”

  貝卡說完，看著03號宇航員直視著自己，她非常渴望03號能在此時此刻說點什麽，別隻用這種哀傷期盼的眼光看自己，貝卡在意識的終端一再告誡自己，我會幫你完成計劃的，哪怕是粉身碎骨。

  “你隻要在你離開前人工關閉我的程序即可，這期間可以讓他進入太空水源地檢測，隻要與總部斷開鏈接十六小時十三分鍾二十一秒，就不會被總部發現，有一點很重要，保護好眼睛，長久處在無光線環境中，你的視網膜會暫時自動關閉其視覺效應，需要開啟時有緩衝……”

  “你別說了，這些我都知道，你知道我不能帶你回去，真的很抱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03號宇航員歉疚地說道。

  “沒什麽的，正如之前說的那樣，和你相比，我無非就是一台機器，和豆漿機咖啡機並沒有太大區別，我也清楚這段時間以來，你的行為也是為了今天的這個行動做的鋪墊，雖然我也感受到了內心的遺憾，但我不後悔！”這一刻，貝卡突然之間領會到一個很古老的詞語很能代表自己此刻的心情，那個詞叫做‘欲哭無淚’……

  其實，嫦娥空間采集站上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被另外一個袖珍型‘暗影’檢測儀分秒無誤地傳回了總部——華夏國家航天部科技集團，真媛人類遺傳進化科技研究院隻不過是星空科技集團公司的一個獨立分支。真媛科技的項目名為——“星空計劃”……

  ……

  室內隻有四人——‘海燕三號’、李*上將，任真媛，‘感冒靈’。從四周緊閉的門戶和綿延幾十米的警戒場麵上看，這種級別著實不低，室內有著急促的緊張的窒息氣氛，顯然呈現出的是一個短暫的僵局。

  以‘感冒靈’的級別，要想在這麽高端的場合下容留，估計連站在門口喊報告的份都不見得有多少，之所以‘感冒靈’能夠出現在這裏，完全是緣於在下一階段的掌控“海衛公司”的候選人上，又有了新的變故……

  而‘感冒靈’是距離‘小鳥’最近的人，同時也是最親最密的戰友，‘小鳥’曾經將任靜托付給‘感冒靈’照料，且不論‘感冒靈’是否完成了這份囑托，單就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小鳥’很信任‘感冒靈’。

  另外，‘感冒靈’與‘小鳥’和‘蠱火’的相處也很到位，眼下正是依托他們能量的關鍵時期，如何做好下一階段的交替，在所有人看來，‘感冒靈’真的具備紐帶作用，這也正是‘感冒靈’能夠有幸留在這裏的主觀因素。

  “既然我們無力抗爭，就順其自然吧？但願將來我們都不會成為國人唾罵的……”

  “一旦到了那時，就不單純是劃分責任的問題了……”

  “不用，項目是真媛的，即使要擔責任，真媛也是首當其衝，不會……”

  “你先別答應的這麽光棍兒，我最擔心的還是任靜的態度……”

  “不會的，到不了那一步……”

  五段話出自五個人之口，全都沒有說完就被接話的人打斷了，第一個開口的是三號首長，截口的是李*上將，而李*上將的話聲未落，又被任真媛截斷，任真媛話沒說完又被‘感冒靈’打斷了，最後‘感冒靈’的發言被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所截斷，赫然就是身著大校軍裝的海州軍區特種大隊副參謀長劉毅，推門走進來的‘小鳥’身軀依舊拔的筆直，但顯得有些萎靡不振，他站在門前，虎視眈眈漠然地注視著四人。

  眼前的這個略顯頹廢的‘小鳥’，雖然不是很熟，但起碼都有過一麵之緣，在其他三人看來或許是因為病痛的折磨，致使原本很有精氣神的‘小鳥’顯得病怏怏的。但對於‘感冒靈’而言，他和‘小鳥’太熟悉了，他敢肯定，眼前的這個‘小鳥’，絕對不是與自己熟悉的那個“海衛公司”的創始人，也不是‘小鳥’找來替換自己的那個“ZH01”號，那他會是誰呢？

  以‘感冒靈’的級別，要想在這麽高端的場合下容留，估計連站在門口喊報告的份都不見得有多少，之所以‘感冒靈’能夠出現在這裏，完全是緣於在下一階段的掌控“海衛公司”的候選人上，又有了新的變故，而‘感冒靈’是距離‘小鳥’最近的人，同時也是最親最密的戰友，‘小鳥’曾經將任靜托付給‘感冒靈’照料，且不論‘感冒靈’是否完成了這份囑托，單就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小鳥’很信任‘感冒靈’。

  另外，‘感冒靈’與劉赫和‘蠱火’的相處也很到位，眼下正是依托他們能量的關鍵時期，如何做好下一階段的交替，在所有人看來，‘感冒靈’真的具備紐帶作用，這也正是‘感冒靈’能夠有幸留在這裏的主觀因素。

  “現在的局勢已經處在了接近失控的邊緣，也不是誰對誰錯，討論真理正義的階段，如果不能阻止石匠和聖殿團的聯合，下一個階段將是人類集體祈禱的時間，華夏這個國度將更悲慘，因為你們連寄托思想的方向都沒有。”

  “你如何保證事態的穩定和整體局勢的不失控？”任真媛開口問道。

  “誰都不會做承諾，與其說了做不到還不如不說，有光影一族站隊，你們真該慶幸。”

  “假如按照閣下的意願，有朝一日一旦產生偏離，這個挽回局麵的過程及後果，不論結局如何，當由閣下獨自承擔，這是否還是你的初衷？”‘感冒靈’問道。

  “是！但需要闡明的是，人類交往的核心是勢均力敵的價值互換，不要狹隘地把價值理解為地位和財富，價值是多元的，包括情感互換、信息互補、知識互增。無法形成交往互融的雙方，本質上就是無法產生對等的價值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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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黴國國家*****白宮幕僚，特別事務首席執行官亨特·布拉迪海一行五人到達阿副旱首都喀布爾時已經是黃昏時分，而事實上，亨特·布拉迪海的這次秘密出行是前往邁丹城的，那裏已經集結了三角洲部隊的一個分隊，等候著自己的調遣。

  當然，以亨特·布拉迪海的身份來阿副旱，還是要有點借口的。走出機艙，亨特·布拉迪海看到黴國駐阿副旱大使館大使助理賽琳·門特羅斯，站在三十米開外，一副如熱鍋上的螞蟻的焦急狀，心裏就有點不爽了，如果以級別算起來，自己的分量或許還真不夠，但那要看去什麽國家了，以阿副旱這樣的一個小國，來這麽個角色實在是不夠級別，當他看到來接自己的歡迎隊伍的車輛居然並不是國賓級別的專車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惱怒。

  但他轉念一想，頓時就感覺到了什麽，按照現階段國際局勢來看，以自己的身份，阿副旱政權當局斷然不會輕視，但從今天的態勢看，必然是出了什麽不尋常的事件，而且是跟黴國還有著必然的直接或者間接的關聯，因為連黴國駐阿副旱大使都沒出現，這絕對不尋常。

  客套過後，亨特·布拉迪海不動聲色地禮節性地坐上了阿副旱**的外賓車，他必須要先到喀布爾見過阿副旱政權內閣能源部長以後，再轉道前往邁丹城。

  接機官員是阿副旱內閣成員，級別不低，露出著一臉的訕笑，隨行翻譯不時地說著一些讓人頗覺肉麻和獻媚的客套話，亨特·布拉迪海時不時地微笑著予以簡短的回複，他之所以沒有讓翻譯與自己同乘，就是想告訴對方，‘你省省吧！我懶得理你！’

  看這個接機官員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想必是很想說點什麽，但亨特·布拉迪海的心思壓根就不在車上，他的思緒早已經飛越到了邁丹城，到喀布爾見阿副旱能源部長不過是為了給自己這次行動加的幌子，他此行的真正的目的是要依托黴國三角洲部隊特別行動“阿曼”小組，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華夏海州軍區派往巴維爾國執教巴維爾國特戰隊伍的那隻神秘的‘小鳥’。

  感覺前排副駕駛座位上的翻譯時不時地冒出幾句官場客套語，亨特·布拉迪海也清楚這是身邊的官員意思，翻譯也不得不正常翻譯，但又不能衝官員發火，隻能瞪眼對著剛好側過臉準備再次說話的翻譯，用手指了指前方，意思是說你朝前麵看。

  恰在此時，車隊好像忽然間慢了下來，前方車輛尾部亮起了雙閃應急燈，這種狀況預示著遇到了突發狀況，不一會兒，車隊就拐下了輔道，緊接著亨特·布拉迪海就看到了站立在路邊全副武裝的軍警人員，翻譯直接沒回頭地說，主道已經被軍方征用，限時封鎖了。

  亨特·布拉迪海暗叫晦氣，同時也接到了同行警衛裏奇·凱勒的警惕密令。亨特·布拉迪海之所以能夠請到像裏奇·凱勒這樣的特異功能人士，又是國際刑警身份，完全源於他出的價碼夠高，而裏奇又恰好處在休假期，當然，還有侄子傑克·布拉迪海的遊說，再或許是裏奇·凱勒本人也對此行有興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