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如魚得水

  沒有絲毫跡象，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大家隻看到了人影晃動中，傳來兩三聲痛叫和一陣動作撕裂空氣的聲響，場麵定格在了‘煙盒’右腿單腿跪在地上，頭朝下，握著槍的右手反向高舉著，被‘獵鷹’別在自己的右手裏，左手被卡在‘獵鷹’左腿的膝彎處，兩人身體都發生著輕微的顫抖……

  就在這時，‘感冒靈’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眼睛很是平和地掃視了一下室內，走到‘獵鷹’身前，輕輕地在‘獵鷹’肩膀上拍了兩下。

  ‘獵鷹’鬆開掌控著的‘煙盒’，拉他起來，欲言又止地遲疑了一下，說了句‘對不起！’後，將‘煙盒’擁抱住，輕輕地哭著，所有人都被這種場麵震撼著，‘獵鷹’一米八五魁梧的身軀，此刻上半身發生著輕微的抖動，大家都知道這真的是傷心欲絕的表現，何嚐不是呢？戰功卓著的‘寒風突擊隊’現在的確是所剩無幾了。

  “屍體找到了嗎？現場什麽情況？”‘感冒靈’問道。門外走進來海州軍區副司令員周成偉，代號：‘福爾馬林’和一位身著白大褂戴眼鏡的男子，所有的人慌忙敬禮，‘獵鷹’背對著門口，‘煙盒’一米七五的身材被‘獵鷹’抱著，原地舉起右手敬禮，顯得很是滑稽。‘福爾馬林’瞪了‘煙盒’一眼，輕聲說道：

  “目擊證人找到了三個，他們都看到了有第三方人員和車輛到達現場，而且從現場軌跡來看，救援車輛是從公路東麵的路段逆行了二十米後，直接開下路基，有目擊者看到車輛是黑色的福特猛禽車係，與現場輪胎痕跡查驗相吻合，從發動起步到達目標區域，總長距離為679米，現場打撈搜救的情況是隻找到了那兩個搶包的工人屍體和手提包，‘菠菜’簡強的屍體至今還未發現，同時根據生命探測儀搜尋，現場再沒有人體生命特征，你……”秘書還沒匯報完，就被‘獵鷹’打斷了：

  “愣都沒……樂器……路，哪來的生門……吉祥……”‘獵鷹’微微抬起臉來，淚流滿麵地一邊擦著臉一邊低下頭咕嚕著說道，聽得大家稀裏糊塗的，‘感冒靈’遞上一整包麵巾紙笑道：

  “瞅瞅你那點兒出息，你把舌頭擼直了再說話成不？”，準備抽取麵巾紙的‘獵鷹’，驟然間看到‘福爾馬林’也在現場，‘獵鷹’慌忙鬆開‘煙盒’，轉身敬禮後說道：

  “人都沒了氣了，哪來的生命跡象？”大家都笑了，又忽然間覺得場合不合適，正尷尬中，‘感冒靈’說道：

  “你小子也就剩下這麽點兒傷人的本事了，就算他還在裏麵，已經沒氣了，死了，犧牲了。即刻死亡的人體會被探測儀探測不到？你現在的狀態，真應該跟‘小鳥’說說……”

  “別別別……我是太……那啥了，千萬別跟他說這事兒！這麽說來，他當真是還沒有遇難？”‘獵鷹’顯得很是靦腆地湊到‘感冒靈’麵前輕聲說著。

  “什麽意思？你是想啊？還是盼著他出點什麽意外？”‘福爾馬林’笑道。‘獵鷹’慌忙搖起了頭。

  “你的學生，你了解，以你的判斷，他把車開到那裏麵是怎麽回事？”‘福爾馬林’續問道。

  “他可算不上是我的學生，應該是那廝的才對，但我就看他順眼，還是個修車的好手，尤其是XYC方麵，這小子在徒手格上算不上頂尖，但一旦讓他持刃對決，那可比什麽如虎添翼如魚得水厲害多了，可惜……唉！”‘獵鷹’的語氣神情顯得很是惋惜。

  “沒啥可惜的，這個行動一完，他就重回寒風，君威特批的，但當務之急你得先找到他才行，來，你們都先聽聽這份報告，說說吧！”‘福爾馬林’側身讓在一邊，隨他一起進來的身著白大褂的男子，打開手中的文件夾，說道：

  “這是在現場提取到的兩種生物組織，一種是從細胞組織上分析應該是生物肺腔器官分泌物，含有人體唾液成分，具有苯甲酸莆鈉成分，同時也具備烯烴枼菌嗌氧化物的分解組織。而另外一組則完全不同，它所持有的成分並不是人體的，但具體是什麽生物，人類醫療領域目前還沒有相關記錄，接下來我們還需要通過其他手段去征詢國際權威機構的認證……”

  這時，由外麵走出來一位軍職秘書，來到‘福爾馬林’身前，低聲說了句什麽，‘福爾馬林’點點頭轉身剛邁出一步，看了‘感冒靈’一眼，‘感冒靈’托著下巴點點頭，‘福爾馬林’而後將目光轉向‘獵鷹’，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感冒靈’瞄了一眼兩人，輕戳了一下有點兒愣怔著的‘獵鷹’，率先向外走去，‘獵鷹’隻好跟隨，之後，‘福爾馬林’斷後左顧右盼了幾眼，跟在‘獵鷹’身後一同出了指揮室。

  一開始當‘獵鷹’看到‘福爾馬林’注視自己的時候，他就在心裏有點兒打鼓，斟酌著會不會還是‘菠菜’出了什麽意外，又不能在現場說，因為目前的這個‘驚蛇行動’就是以簡強、‘土豆’做西北地區主導的，一旦披露了真相，就擾亂了軍心，於行動百害而無一利。

  出了門左拐進了會議室，‘獵鷹’這才看到，這裏已經有很多人了，是個會場。

  主會議桌上坐著衛戍區司令員周炳琨，君威調查組長趙玉福，陳路通，國安委警務局長劉長生，鄰海艦隊兩棲登陸大隊‘鸕鶿’，衛戍區信息部主任王耀明，國家網監局副局長杜林春，還有三個身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正在講解著什麽，周圍附坐上坐著一大排男男女女。

  鄰海艦隊兩棲登陸大隊少將參謀長鄭全年，代號‘鸕鶿’，此時站起身來，用目光掃視著議論著的與會者，停頓了十幾秒之後，舉起手中的文件，朗聲道：

  “最可疑的是他的服務器發射平台沒有實際坐標，由德國TPT公司全權代理也不過是個形式，這則信息也是美、英、俄、法，意等全球十幾家權威機構一致質疑的。這款遊戲自公測之日起，經過半年多的衛星定位，偵測跟蹤，最終發現信號波出現最多的形式是磁脈同源。

  而事實上，這三個區域都經過了徹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起外星科技意欲染指人類家園的一項有計劃有預謀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策劃事件，同時，以人類VR科技現階段的廣泛應用在同等狀況下，其對應的技術含金量是人類科技可望而不可及的。”

  發完言的‘鸕鶿’對著李兆中獻媚的略點了一下頭，李兆中扶了扶眼睛架，轉過身注視了一眼側麵的寬屏影像儀，身後的一名白大褂男子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影像儀上霍然展開了十幾組小窗口畫麵，李兆中說道：

  “鑒於目前所掌握的數據顯示，有一種設想還沒有最終形成，因為缺乏理論依據，但不妨我們假設一下，人體是具有磁脈場的，這種磁脈波的能量堆具也是依托人體潛能的，不能一概而論，其磁脈源的層遞生成，依托的是人體腦電波向外擴散的傳播信號，具有同源性……”李兆中說到這裏，突然看到‘獵鷹’弓著身子，擰著眉毛，半站半蹲地盯著影像儀上的屏幕的樣子，續道：

  “張參謀長認識這些個場所嗎？不妨近看，可以放大的。”

  ‘獵鷹’聞聲果然離開位子，來到影像儀前，指著一個窗口，沒說話，隻是點了點，畫麵被放大。

  畫麵中靠近西麵有著一排新落成的平房，房前是一溜健身器材，懸掛著晾曬的被褥，衣物，房間的門有關有閉，門前放置著水桶水盆，但人跡罕至。東麵是一處狹長的島麵，長著一大片鬱鬱蔥蔥的褐色物體，足有七八米的高度，很厚實。

  ‘獵鷹’點擊著畫麵，被放大後的物體之間似乎都有協調性，相互依撐，顯得很茁壯，呈扣著的L型直直地立在防洪壩的位置上，像一扇厚實的屏風。下端有著很多研究設備，有船也有飛機停留在周邊。‘獵鷹’顯然還是有點兒難以確定，有點猶豫地繼續滑動，繼續注視著，回憶著什麽，耳邊傳來周炳琨的命令聲：

  “既然它對人類世界如此的不懷好意，與人不善，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從內部、從根本分化、瓦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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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強此刻的感受用饑寒交迫一詞來形容簡直就是絕配，簡強趴在滿是水漬冰涼的地麵上，濕漉漉的很不舒服，因為饑餓，簡強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液，感覺更餓了，嘴巴也幹的恨不能想舔地上的水漬，微微的小風吹佛著自己的身體，一不留神，簡強感覺自己的牙齒在‘咯咯’作響，四周靜悄悄的，外麵傳來一陣陣機械在工作的轟鳴聲，聽起來也分不出具體應該是什麽。

  簡強緩緩地坐起身，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這也是特戰序列兵員的基礎自檢要求，首先需要了解自己的身體是否受到傷害，才便於進行下一階段的行動。當摸到自己的身體時，簡強第一意識覺著自己剛被水衝洗過，但這個過程自己似乎並沒有記憶。

  下意識裏，簡強回憶著自己何以能夠到達這裏，意識層停留在那片泥濘的陷車湖區，被陷住的身體及兩個來救自己的男子的音容相貌都還清晰地印刻在腦子裏，隨著自己本能的放手提包帶，身體失去支撐點，稍一掙紮，就向泥漿中沉去，隨著極其惡心的味覺分辨意識和窒息的共鳴，來不及有任何多餘的想法，第一意識殘存著的就是屏息……

  這裏應該是個比較寬敞的浴室，正麵應該是門，有著非常細小的光線，頭頂有著許多像是煙感噴淋裝置，左麵像是個池子，略高於地麵，右麵是一溜豎起的鋼製物體，很像是蒸籠裏的蒸台，上麵有很多小眼，分不出是什麽，當簡強看到身後的物體時，這裏根本就不是什麽浴室，身後的這台稀有礦石鑒定儀，是對稀有礦石進行鑒定分解的專用設備，非常昂貴。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響，簡強仔細聽取著方向，聲響來自鑒定設備的後方，簡強緊張地伏低身軀注視著，幾秒鍾的時間，在設備的後方閃現出一絲不太明顯的光亮，伴隨著一陣徹骨的寒風，侵襲著簡強的全身。

  “快過來！從這走。”傳來一聲稚嫩的呼喊聲，聽不出男女，聽聲音也就十來歲，還處在發育期，同時也感受到孩子的腔調顯得有些焦急還有點悶。簡強權衡了一下當前局勢，如果繼續留在這裏，回憶著剛才外麵女子的對話內容，顯然有很大可能是衝自己來的，這樣一種不對等的見麵場景，讓簡強情何以堪，如果應男孩的位置，且不論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危險，起碼對方是同性，總好過與異性相對時的尷尬吧？何況還是個孩子，能有多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