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嚴懲不貸
作者:位卑憂國      更新:2021-05-18 01:11      字數:4270
  再打不通楊軍的電話,自己就回去,打著這樣算盤的何誌邦一邊撥著電話一邊往外走,就在他舉著電話聽回聲之際,忽然間隱約發現在自己四點鍾方向有個人影從地麵升了出來,之所以是‘升’的原因,是因為那人就好像從地下升上來的一樣,隻不過速度均速,有點兒不慌不忙的從容,沒等何誌邦仔細再看,此時的他突然發現,分別在自己的十二點,七點鍾方向同時出現了兩人,並呈包圍的陣勢向自己聚攏著,何誌邦警惕性驟然提高了很多,依舊緩慢地走著。

  果然,三人都是衝自己來的,十二點方向的男子二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件貼身的安檢服,與楊軍穿的一樣,隻不過在左胸部有一個看不清的藍色徽標。男子直愣愣地盯著何誌邦,晃動著脖子和腳踝,看架勢是準備動手。

  遇到這種流氓局麵,解釋和聲辯基本上就是對牛彈琴,雖然何誌邦還沒搞清楚具體是怎麽回事,但既然要動手來解決,那就無需再準備其他了,何誌邦將手中的手機握在手裏,權當武器,對方也亮出了甩棍,身後兩人同樣也持有甩棍。

  何誌邦不是不能打的,但以一敵三還是有點力不從心,堅持了大約十五分鍾時間,何誌邦昏迷後被三人抬到了一處地麵上,此時的地麵裂開了一個梯形入口,何誌邦被推了進去,地麵隨即閉合,三人分向三個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醒來後的何誌邦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四麵鑲有什麽特殊物質的暗隔裏,光線非常暗,也就比軍區禁閉室稍大點的麵積,伸手就可以觸到四麵的牆壁,牆壁上手感是疙疙瘩瘩的很不平整但並不怎麽堅硬,摸著有點兒像塑料質地的,高度也就大約一米七左右,何誌邦身高一米七七,所以必須曲著腿站立,要麽就得低下頭,有股黴味和尿騷味兒使勁地往鼻孔裏鑽,不得不時不時地閉會氣,這樣一來,就使得大腦有點兒缺氧。

  就在何誌邦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已經身陷囹圄之時,耳膜中傳來一陣液壓轉動的聲響,而且是這個液壓裝置很久都沒有上過油了,深諳機械的何誌邦,不需要看,就能知道是什麽部位需要保養維護。隨著刺耳的響聲過去,正前方出現了光亮,何誌邦撐著牆壁湊向前去觀望,眼前是一個大小隻有二十厘米長高的正方形窗口,何誌邦用鼻子觸了一下,是鋼化玻璃。

  外麵是一個四麵都是暗紅色牆壁的房間,大約有六七十平米,亮著燈光,正中間擺著一張很像是病床的帶靠背的床,床的中部和下部都帶有固定的韌性繃帶,腳上還有固定的裝置,而上部卻是一個很像是理發館裏女人燙頭用的那種加熱頭罩,很顯然這是一張刑訊專用的工具,何誌邦入伍前曾經去過上海提籃橋監獄參觀,在那裏就見過這種裝置的刑訊工具,琳琅滿目各種各樣的都有。

  這張床上明顯有汙漬,看著很不衛生,令人生厭,左麵是一個護士專用藥品推車,上麵擺放著林林總總的藥瓶藥罐注射器之類的醫療器械,旁邊立著一個氧氣罐,帶著吸氧裝置,沒等何誌邦觀察完,就看到門開了,一輛輪椅上坐著一個耷拉著腦袋的人,被兩個戴著口罩的男子推了進來,三下五除二地就將輪椅上的人的衣物扒了個精光,並固定在了刑訊床上,手臂和腳部都被固定住了,頭部沒有固定,男子始終耷拉著頭,任憑擺布。之後戴口罩的兩人就將吸氧裝置戴在了男人的麵部後,就出去了。

  正當何誌邦為之震驚又惶恐地聯想到自己也許也會被這樣折磨的時候,驟然間看到了更為驚恐的畫麵——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碩大物體的黑色影子映照在北麵的牆壁上,非常緩慢地移動著,慢慢地從牆麵上移動到了地麵上。

  何誌邦睜大眼睛想看看具體是什麽,但是,始終隻能看到的依舊還是一大灘黑色的影子爬行在地麵上,來到綁在床上男子的正前方,漸漸形成著一個個小堆狀,很像是即將沸騰著的石油氣泡。

  之後,這些小堆又慢慢地向一起聚攏著,逐漸形成了稍大些的堆狀物,看得出被固定在床上的男人已經蘇醒了,也當然目視到了眼前的這一幕,看樣子這個男人應該是外國人,何誌邦猜想人應該是恐懼到了極點,全身發著抖,又苦於被固定著無法規避,隻能看到男人的雙眼因為驚恐睜大到了極限。

  此時,何誌邦猛然聽到左右兩邊層第地傳來唏噓和驚叫、飲泣聲,想來估計還不止自己一個人被關著,這個異常恐怖的場景震驚著多人的心魄,也許這就是一個欲擒故縱的手段,先從視覺上摧毀你的防線,之後就會有更多更大的陰謀勾當來脅迫你屈從。

  通往外間的門再次打開,走進來一個身著淡藍色手術服戴口罩的人,他徑直走向推車,在推車上拿起一個注射器,和一瓶針劑,將針劑注入注射器後,舉著來到刑具床上的男人麵前,摘下男人口鼻上的吸氧裝置,開口道:

  “其實,你說與不說結果都一樣,FTU的史密斯先生,區別隻不過是兩個過程而已,一是讓他鑽入你的身體,占據你的意誌,充當你重新回到你的現實生活中,引領你的生活,毀壞你的家庭、家人、親戚、朋友甚至是你的孩子。”手術服男子右手舉著注射器,左手指著地上已然形成的三個大些堆狀黑色恐怖生物,對男子說道。

  被固定在床上的男人一臉激憤卻又無可奈何,臉部神情全都被痛苦,驚慌,憤怒所占據,隻不過一直在拚命地搖著頭,做著深呼吸。

  “第二條路就是被注入這個苯塔亞妠廄……算了,這名字也很長,說了也都是白說,總之,你知道它就是種合成的化學吐真劑就成。隻要給你注射進體內,除了你告訴我全部我想知道的所有內幕以外,你還會承受大約三個小時的神經性機能亢奮期,唯一能夠緩解症狀的解決方法就隻有你老婆或者異性身體……”男子說到這裏,故意有著蓄意的停頓,之後又續道:

  “……否則,到最後等待你的就隻脫陽猝死症,如果你運氣好的話,你還有百分之十七點六的存活幾率,但必須要坐進這把輪椅,全身癱瘓並癡呆地度過餘生……”

  身穿手術服男子說完之後,就將手中的注射器紮進了男子的右臂,但並沒有推藥劑,而男子此刻卻是異常驚恐地搖晃著頭部,全身都在發著顫抖,小便已經失禁,發出著痛苦的哀嚎聲,口中說著什麽,但已經聽不出是什麽發音,手術服男子側著臉問道:

  “你說什麽?別說了史密斯先生,你是什麽身份我們已經知道了,要不你也不會被固定在這裏了,對不對?啊……你說你還有同夥兒?嗯嗯……嗯……好吧!既然這樣,我覺得你還是歸它們好些,八嘎呀路!嘎嘎嘎……”

  發出著怪笑的手術服男子最後說出了一句倭語,拔下注射器,後退了三步,站在原地,看著三堆黑色恐怖生物中的一堆,從男子的腳麵上開始,快速地向上攀升著,瞬間就占據了男子的身體,讓人更為驚奇的是,此時由男人的手背上又伸出來多隻手指來,快速地解開固定著自己手腳的綁紮帶,一躍而起,那些多餘的手指,快速地回縮著,他閉著眼睛,赤身裸體地轉了一圈兒後,猛地睜開眼睛,赫然就是史密斯完全一樣的神態,隻不過精神相對要好很多。

  “……”傳來一陣輕聲外語對話聲,聽不出是哪種語種,隻見史密斯點著頭,最終手術服男子在變身男人肩頭拍了一下,史密斯快速地穿著地上的衣物,步出了房間。

  此時,手術服男子臉上呈現出冷笑的神態,拉開手臂,何誌邦看見在他的手臂上是一排閃著亮光的按鍵,隻見他點了一下手臂,何誌邦就聽見再次傳來一陣液壓轉動的聲響,從門口走進來兩個戴口罩的男子,直奔左麵的方向,不一會兒,就拖著一個軟綿綿人的身體,來到那兩堆恐怖生物的跟前,將人體扔在刑具床上,快速地像是逃竄地疾步出了房間。

  這是個短發女人,或許就是前麵那名男人的搭檔,從她的口鼻處可以看到有紅白色的液體流出,想必已經服毒自盡了,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極其血腥……

  驚叫嘔吐聲瞬間想起,何誌邦腸胃一陣翻江倒海,隨著嘔吐感受的衝擊,不得不蹲下身軀無視這一幕,何誌邦內心充滿了狂暴的憤怒,這些塗炭人類的恐怖生物絲毫不把人當人,耳膜中傳來人聲:

  “不要以為你選擇了自絕,就算完了,人體在死亡之後的若幹個小時內,身體器官還是能夠存活的,所以,你們的這些器官會被有償地為其他人類服務和工作,但是,所不同的就是這些器官會被加工,你們應該慶幸,等我們真正掌控地球之時,你們都是貢獻者,哪怕隻是一具屍體,嘎嘎嘎……”

  接下來發生的事正如何誌邦想的一樣,基本出入不大,認真說起來,何誌邦自問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說別的,單就是被恐怖生物附體的局麵,就能把自己嚇個半死,試想一下,那自己的家庭,老婆孩子,父母親人那還能有好嗎?

  即便是死了也是瞑不了目的,何況親朋好友且不說,父母老婆孩子那是什麽人?傻子都知道,再就是那個什麽吐真劑的後果,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估計也假不了,真要是那樣的話,真是生不如死,即便是死了,身體器官被取出來加工,那自己的的人生就是淒慘的不能再淒慘了,連個全屍都剩不下。

  看來這群畜生人渣,應該不是人類,說不定就是什麽外星雜種之類的。何誌邦無法斷定,好在對方的提議並不過分,隻要答應加入簽訂完合同,就能得到不低的報酬不說還可以確保家人的安全,何誌邦的工作範圍除了維護靶場的槍械之外,就是對這些機械器具進行維護保養。

  但對方提出了一個條件,嚴禁內部人員私下議論會所裏的一切事情,一經發現嚴懲不貸,實施監控的不是別的,而是一種長相醜陋的機械蟲,個頭有成人的拳頭大小,平日裏見不到,偶爾就會突然出現在你的視線裏。何誌邦當天被分到工作區域,就感受到了所有被脅迫的人們,都是一種敢怒不敢言的怒火在心中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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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豆’知道林總和劉思穎是救他的恩人,而且還給自己療著傷,用的都是貴重藥品,所以在與劉思穎對話時,從來都是直視著,劉思穎明白這是一種敬重的禮貌,好感大增。劉思穎自詡,自己雖談不上婀娜多姿,起碼亭亭玉立是夠格的,可就是這樣,劉思穎從‘土豆’的注視裏體會不出絲毫的欣賞,就這一點就足以讓劉思穎抓狂的。

  她也曾聽說了秦江市郊近期發生了一起野生動物傷害刑警的惡性事故,可後來宣傳部門說是謠傳,各大媒體媒介爭相報道,從野生動物到動物園人工飼養的再到什麽未成年幼獸,從刑警到片警又到動物園警衛人員,反正媒體的力量是巨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在互聯網上都找不到確切的消息了,看來這起意外事件真的正如林總所言的那樣,會被疲敝的,眼下看來,果真如此。

  ‘土豆’的傷勢恢複的最慢的莫過於左手前臂了,雖然醫生也告訴了自己形成這種傷勢的原因,但那始終還是假設,劉思穎很想確定,這個動物是什麽,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狀況,是不是就像自己理解的那樣,‘土豆’確實是在與野生動物近身搏鬥過,但是又是為什麽?

  劉思穎在動物世界裏知道,野生動物是很怕人的,除了那些偏僻的原始森林裏以外,現代都市裏哪來的野生動物?難不成是野生動物園嗎?可問題是,這裏距離野生動物園何止百十公裏的路途,按照當日‘土豆’的傷情鑒定,就是發生在半個小時之內的時間段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