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衛清漪認識成月的第一天起就知道這丫頭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當然不是說她能力有多強，而是折騰別人的技能幾乎屬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級別的，而今天突然來拜訪自己還在自己身上拍了朱砂，那多半是把自己當成妖怪了。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和成月兩個人不對付，她也不在乎成月如何看待自己，隻要不折騰什麽幺蛾子，她便可以當做這事沒發生過。

  然而，成月果真沒讓衛清漪失望。

  次日清晨，衛清漪是被一陣敲鑼打鼓聲吵醒的。

  “怎麽回事？”衛清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身邊床榻之人已經離開。

  “夫人，外麵來了一堆人，還有道士，聽說是……”雨荷欲言又止。

  這讓衛清漪不禁想到昨日成月奇怪的舉動，蹙眉道：“說下去。”

  “說是來給夫人祛除邪祟的。”

  衛清漪：“……”她就知道，這個跋扈的三公主成月定是會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夫人，侯爺已經去處理這件事了，您不必擔心。”

  “我倒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我自己被這個成月氣死，怕是不出了這口惡氣，本夫人心裏憋得慌。”

  衛清漪梳洗完畢，出了侯府。

  門外可真叫一個熱鬧，有道士，有看熱鬧的老人和孩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已將侯府堵了個水泄不通，還真叫一個熱鬧。

  “衛清漪，你終於出來了！”成月笑道：“你這個妖孽，今日本公主就讓你在眾人麵前現原形！”

  衛清漪知曉了成月的想法，為了配合她，可是特意穿上了昨日沾染朱砂的那一件衣服。

  成月見狀笑道：“衣服都沒換啊？看來傳聞中的侯夫人察言觀色這都是假的，連這點蹊蹺都感應不到。”

  衛清漪打了個哈欠，道：“有事的話就快點辦，本夫人還沒用早膳呢。”

  成月見自己還沒有她的早膳重要，立刻怒道：“好啊，那就讓本公主今天收了你，大家看好了，這就是衛清漪，侯夫人就是妖怪！”

  “清漪，你怎麽出來了？”公孫霽對這個三公主不屑一顧：“這種貨色讓為夫一個人對付就好了。”

  衛清漪不甘道：“今天我不讓她顏麵掃地我就不姓衛。”

  周圍人麵麵相覷道：“聽三公主說侯夫人是妖怪，這怎麽可能？侯夫人這麽漂亮心地還善良，再說了，這世上哪有妖怪！”

  “三公主折騰出幺蛾子來不挺正常的嗎？我估計是三公主和侯夫人結仇了，所以三公主現在刻意報複。”

  “就是的，妖怪？這光天化日裏哪來的妖怪？”

  有的人覺得這說法滑天下之大稽，有人純看熱鬧，一言不發。

  衛清漪心生一計，道：“三公主今日帶著半仙前來還真是叫我害怕，這大仙真就這麽神嗎？”

  成月揚聲：“那是，這可是本公主特意請過來的，曾在深山老林修煉不問世事。衛清漪，識相的話就給我自己現原形，別逼著道長動手！”

  那半仙是個瞎子，連人都看不見還除妖？

  衛清漪笑道：“那既然這樣的話公主怎麽就知道本夫人一定是妖怪呢，眾目睽睽之下，三公主可千萬別自己打自己臉。”

  “怎麽可能，本夫人親眼看見你能和獅子對話，你不是妖怪是什麽？”

  衛清漪這才明白，原來是因著這事走漏了風聲。

  雖然那晚自己和小花花已經來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但還是大意了。

  衛清漪倒不是沒有辦法應對，隻是覺得麻煩，這大早上的睡覺都比來看三公主這張人臉強。

  “那如果我不是妖怪怎麽辦？”

  “哼，本公主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如果我不是妖怪，你就要當著眾人的麵對我認錯，還要說‘我是蠢蛋’這幾個字，三公主意下如何？”

  如果說真的讓三公主喊打喊殺的她真能喊出來，可是這如果有附加條件……

  成月猶豫了。

  這衛清漪這麽自信，莫不是自己真的搞錯了？不對啊，自己可是親眼看見衛清漪的反常行為的，一定是衛清漪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本公主怎麽會弄錯，好，既然你非要撕破臉那本公主也就豁出去了，我答應你，如果你不是妖怪，我自然會按照你說的做。”

  成月自然覺得衛清漪無非就是在垂死掙紮，想用激將法逼著自己就犯罷了。

  衛清漪自然知道自己是不會因為那個半仙道長的施法而現原形，況且自己根本就不是妖怪，更不用怕他。

  成月揚聲道：“道長，你快收了她！”

  那道長一記拂塵對著衛清漪一掃，嘴裏念叨著：“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現出原形！”

  周圍人麵麵相覷，衛清漪站在原地打了個哈欠。

  真是無聊。

  那道長慌了。

  怎麽回事？怎麽會不靈？難道……

  再來一次！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快現原形！”

  衛清漪依舊完好無損，周圍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熱鬧，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不會吧，就這還是個道長？”

  “我就說他裝神弄鬼吧？還說候夫人是妖怪？真是可笑！”

  成月大驚失色。

  怎麽可能，自己明明看見衛清漪和獅子說話的，怎麽可能不是妖怪？況且，這道長可是再三跟自己保證一定會幫自己辦成事的，怎麽現在不靈敏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成月急得直跺腳。

  “這，這一定是妖怪修為太高了，得用狗血潑在她身上才行。”

  衛清漪皺眉。

  狗血？那東西髒兮兮的，她才不要！

  “臭道士，你看看我哪裏像妖怪了？”衛清漪不是怕，而是覺得惡心，也不是沒精力陪著三公主折騰，但如果被那東西潑了一身，她會連飯都吃不下的。

  成月嘴不饒人：“衛清漪，難不成你怕了？”

  公孫霽冷哼：“三公主還真是會捅婁子，你就不怕本侯現在就給你丟出去喂狗？”

  成月身子一哆嗦。

  “你，你說什麽？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和誰說話？”

  “嗯？需要本侯再重複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