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惋惜
作者:寶慶十三郎      更新:2020-05-27 03:06      字數:2143
  因為自太祖皇帝受禪以來,朝廷正在朝好的方向走。而自己南征北戰,基本上都算是順利。

  南方最強的勢力唐國已經降藩,北方最大的心腹之患,也隻在朝夕之間。滿朝文武算來,文官自然不用擔心。

  武官勢頭最旺的幾個節度使,國丈魏王符彥卿已經位極人臣,而且被自己用幾個節度使圍住。

  而殿前都檢點張永德一度得勢,不過自己已經孤立了他,甚至剝奪了他的實際兵權!

  想到自己北征,居然還有人能夠給自己下毒。郭榮心裏最大的計較就是,想引這些人出來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據說魏王座下冠候都的將士天下有名,當世能當得天下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

  據探子傳趙州肅清九陽派一役,魏王派出冠候都精騎,協助趙州刺史符昭駒,竟然連享譽中原的九陽派,都連根拔起。

  符家冠候都的力量,自然可想而知!

  東京!

  周國皇城大寧宮!

  似乎籠罩著一股陰霾!

  自後梁以來,東京做為後梁、後晉、後漢到如今的後周都城凡三十四載。幾十年的更替,沒有對皇宮造成什麽影響,反而隨著每個朝代的尊享,使得皇宮更加的氣派巍峨。

  因為自後晉天福三年以後,東京開封城北控燕趙諸州,南通江淮諸水,可以說資源富饒,地理位置優越。所以勢必成為中原最好的都城,逐漸的演化成中原的政治文化中心。

  特殊的地理位置,明顯超越此前曾一度被定都的洛陽。於是自後梁以來,曾一度被後梁、後唐以及後晉定位首都的洛陽被舍棄。雖然不至於荒棄,但是也無法和如今的東京比較。而那遙在西京的長安城,如今更是早就湮滅於戰火之中。

  自後晉以來,各朝在東京開封興建建築。最早自然便是後梁朱溫,在東京開封原有的府衙基礎上,建立了有名的建昌宮。後來後唐更替沒有在建昌宮加建,因為後唐定都於洛陽!興起於馬背的後唐朝廷,感覺到洛陽離著草原更近。

  不過到了後晉以來,石氏皇朝把建昌宮改為了大寧宮。這是一次跨時代的建築,因為許多年以後當大寧宮再次被世人發現時,已經是湮滅於湖底水域下幾百年。當時石敬瑭自然也是大興土木,作為自己的都城難免也要享受一番。

  但是因為時代的不同,即使後晉有著加建和改變,也遠遠無法和前朝的長安和洛陽比較!因為當時中原動蕩,天下分裂成幾個割據,自顧不暇的石敬瑭無法顧及。

  倒是後漢和如今的周國,都還是把大寧宮做為皇城。後漢雖有修繕和增補,但是工程都不是很大,因為後漢雖然感覺強過後晉,但是在軍閥虎視眈眈更替的時代,能夠長治久安顯然強過住的金碧輝煌。

  而自周國太祖郭威以來,勵精圖治和為民休養生息,郭威臨死時甚至不允許給自己國葬,這在曆史上上是真有其事的。所以周國歸攏了許多人才,大家認為周國是真正的為民眾所想,自然便對皇宮根本就沒有再做調整。

  即使隻是如此,如今看來大寧宮巍峨壯麗的皇宮建築,也已經夠令普通百姓敬仰感慨了!如果可以俯覽的話,一定可以發現大寧宮的規模,就是後世明清故宮建築群的翻版,因為明清的故宮就是仿照這時的大寧宮修建。

  大寧宮深處!

  後宮的一間偏殿裏,

  周國正斜靠在一張墊著被褥的龍榻上,臉色蒼白的好像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眉間一股濃濃的黑氣縈繞,他光著上身斜靠,看去沒有什麽神采,和平時意氣風發的神態看來,簡直就是兩個人。

  鹿泉縣主符滌青正坐著一旁的圓形胡凳上,看著陳守元在搭脈!

  “陛下,中書王大人奏報,駙馬張大人,魏王妃在宮門求見多時!”一個內侍看到陳守元睜開眼睛,不由小心的上前一步,低聲啟奏著。

  符滌青看了這個內侍一眼,聽到說魏王妃過來求見,還在宮門外要人傳話,她自然是有些驚訝的。要知道這魏王妃就是宣懿皇後的母妃,如今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在宮裏,自己也要叫她一聲伯母的。平時進宮來哪裏需要通報,何況還是擋在宮門外麵!

  當然符滌青也知道,這個宮門是內宮的宮門外,因為中書侍郎王溥如今是集賢殿的大學士,基本上皇帝的旨令如今都由他發布。但是沒有想到他會一直守在宮門外,不容許這些人進宮來。

  當她朝郭榮看過去的時候,正好郭榮的眼神也泱泱的看過來。符滌青心裏不由微微一驚,看著郭榮平靜的神色,便知道他一定是知道這些的。

  果然看到符滌青的神態,沒有馬上說話的意思,而是偏頭看向了這個內侍。內侍馬上恭敬的垂下頭去。如今能夠進入這裏來的內侍,倒都是皇帝信得過的人,但是皇帝的威嚴在這裏,內侍對他的尊敬自然無與倫比。

  “先生,你怎麽看?”

  聲音有些嘶啞,卻是看著陳守元。

  “陛下要見人自然無妨,隻需貧道稍微替陛下驅散一下奪魂散的藥性,小半個時辰是沒有問題的!”神色很平靜,看著麵前的郭榮,心裏卻微微有些惋惜。他是很了身體狀態的,因為他的髒腑幾乎已經全壞了,也就是說隨時有可能駕崩,但是他哪裏說得出這句話!

  “某說的不是這事!”臉上一陣潮紅,看著陳守元的樣子,似乎明白過來陳守元心裏所想。即使心裏有著再多的抱負,可是麵對如今的格局,他心裏也有些無可奈何。

  陳守元不由瞟了符滌青一眼,那個內侍知機的後退了幾步。陳守元靜靜的看了郭榮一陣,神色卻依舊沒有什麽變化:“陛下應該知道他們所為何來!”

  “知道!”

  聲音有些空洞,卻看向了殿頂的雕刻,忽然有些悠悠的說道:“這個時候他有閑心管這種事情,說明他心裏裝的事不多!但是作為他的身份,某不得不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