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記得小昊吧，我見到他了，長的可高都快趕上我了，以前你總說希望有機會能夠見見他，害怕他會不喜歡你。但是你這麽漂亮又這麽溫柔，他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

  “璐璐，我好想你。”

  在兩人的不遠處，程蔚澤手裏拿著花，身高腿長的站在樹蔭下就這麽陰沉著臉，望向他們。

  他邁開長腿走了過去，兩人並未回頭，程蔚澤也沒再出聲就這麽站著。

  喬一伸出手在他後背拍了拍，“早點放下吧，璐璐已經離開這麽長時間了，你也該試著往前看，不能一直原地踏步甚至還在後退，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鬱征輕輕應了一聲，“我知道。”

  一聲不合時宜的冷笑在身後響起，鬱征本來悲傷的臉上瞬間滑過一絲怒意，這可是在璐璐的墓前，是哪個不開眼敢對他冷笑。

  回過頭就對上程蔚澤的狹長的眸子，他嘴角微微勾起，語氣清冷中帶著濃濃的不屑，“好想你？鬱征你有什麽臉出現在這裏？”

  鬱征眼裏的怒意噴發，雙手不自覺的緊握，前些時間米攸煙的事情也一直都是他在主導，甚至還是因為他，米攸煙才會在監獄這麽難以出來。

  要不是喬一上麵有些關係，現在說不定還在牢裏關著。

  如果這些都可以解釋是我為陸蔓出頭，那麽他無話可說，畢竟彼此的立場不同，也都有自己想要保護的女人，他鬱征也沒資格說什麽。

  但是現在……這個時刻，這個地點，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對璐璐不尊重！

  “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程蔚澤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接著又上前一步，兩人相對而立，穿著相似的西裝甚至還是相似的發型，同樣的身高腿長也互不退讓。

  鬱征的目光疑惑的落到他身上，看著程蔚澤的穿著應該也是特意來祭拜自己的親人朋友的吧，要不然也不該出現在這裏。

  但就算如此，他也……

  “讓開！”程蔚澤突然出聲。

  鬱征用力的皺著眉頭，這是璐璐的墓碑，並且旁邊的路很寬，程蔚澤要是想過去的話，壓根就不需要他讓開。

  見著鬱征沒動，他直接伸出手用力推了一下，他本來腿腳就不方便，此時更沒想到程蔚澤會動手，一時不妨朝著旁邊摔去。

  喬一率先伸出手扶住他，看向程蔚澤的臉時閃過一絲疑惑。

  程蔚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著他這張完美到不行的臉卻說不出的厭惡。

  他是見過喬一的照片，更是知道他是姐的朋友，更或者他喜歡姐姐。

  “想說什麽都給我憋回去，我沒興趣聽，更沒興趣在這裏聽。”

  說完他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上前兩步將花放到墓前，鬆手之際直接拿起鬱征帶來的花束，起身很隨意的往旁邊一扔。

  “你的東西也配放在這裏嗎？”他側過頭在鬱征發怒之前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鬱征不傻，他會這麽說隻能證明他絕對跟璐璐有關係。

  突然，他狹長的眸子微睜，就連嘴角都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程璐璐，程蔚澤，難道？”

  程蔚澤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裏壓抑著很難受，他跟璐璐就相差兩歲，但是從小到大她卻一直將姐姐的角色扮演的很好，無論何時何地都不願意讓他受半點委屈。

  直到她去了外地上大學之後才分開了幾年，但沒想到等到大學畢業，傳回來的卻是她已經車禍去世的消息。

  他又怎麽能夠不恨，甚至連姐姐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他不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但是從調出車禍前的行車記錄儀，可以十分確定車裏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雖然看不到車內的畫麵，但聲音還是能夠聽到，在那聲巨響之前，是姐姐身嘶力竭的一句，小心……

  她是發現了的，即便這個車禍不是因為救另一個人而發生的，那跟他也脫不了關係。

  程蔚澤一直都知道喬一跟姐姐的關係，但是當時喬一有不在場證明，甚至是事後才趕到醫院，那就隻剩下另一個人。

  就是鬱征……但他剛開始卻傻傻的以為是鬱遠，所以當初接近陸蔓也同樣帶著目的，也從剛開始對於鬱遠的怨恨，在知道他跟當初的車禍沒有關係之後，態度也逐漸發生了轉換。

  所以當時的人是誰，又後腦勺去想也能猜到是根本就沒死的鬱征。

  聽說他也在那一場車禍中失去了一條腿，但如果沒有姐姐的舍命相救，別說是腿了，整個人都不可能保住。

  姐姐為他付出了那麽多，甚至年紀輕輕的就離開人世，但是他呢？

  消失這麽多年，回到B市的第一件事，卻是保護米攸煙。

  一想到這裏程蔚澤的心裏就閃過濃厚到根本散不開的仇恨，唯有報複了之後他才能快活。

  要不然……他下半輩子都不會安寧的。

  以往每年的忌日他都會過來，並且每次在他出現之前就已經有人來過，以前他不知道是誰，但是今天卻知道了。

  他有什麽資格出現在這裏？要不是他鬱征，姐姐又怎麽會死？

  想到這程蔚澤轉過頭，二話沒說握著拳頭就朝著鬱征的臉上揮去！

  鬱征看著迎麵而來的拳頭，卻沒有閃躲，任由它落到自己的臉上，感受到強烈的痛感，喉間不自覺的痛呼一聲。

  他已經在心裏基本確定程蔚澤就是璐璐的弟弟，很早就聽她提起過有一個感情很好差不多年紀的弟弟，但卻從沒見過麵，這會倒是見到了，可沒想到卻是這種情況。

  喬一將他拉到身後，麵色不善的盯著程蔚澤，“你幹什麽？”

  “讓開！”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喬一的眼睛。

  “要不然我連你一塊揍！”

  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正準備開口肩膀卻被鬱征按住，“讓他打吧，是我欠他的，也是欠璐璐的。”

  “嗯？”喬一疑惑的回頭。

  鬱征上前一步，就這麽看向程蔚澤，“你是她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