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征搖頭，苦笑著開口“也許……老天就是見不得我好吧，我跟她沒在一起了，或者說是想在一起卻不能在一起，每當我感覺自己的額人生有了新的希望，就會被這麽無端的打破。”

  姚鳳玉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疑惑又著急的開口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老天就是見不得你好，想在一起卻不能在一起又是什麽意思？”

  “車禍，在我以為一切都不如正軌的時候，好端端的來了一個車禍。”

  姚鳳玉瞬間按住胸口，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瞬間噴湧而出，“你的腿？”

  她忍不住的哭出聲，自己的孩子的腿已經因為車禍沒有了，如果那個女孩同樣出了意外，她不敢想象，不敢想象那時候的鬱征是怎麽過來的。

  “告訴媽，那個女孩怎麽樣了？”

  鬱征吸了吸鼻子，目光無神的望著前方，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感傷，“在最危急的時候卻是她擋在了我麵前，當初該死的人是我才對，我早就是個死人了，為什麽還要活著，為什麽還要讓她用自己的生命去救我？”

  “媽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你知道我活的有都艱難嗎？璐璐臨時前告訴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但是我這條命卻是另一個鮮活的生命換來的，是我最愛的女人救回來的！”

  “我真的隻能繼續撐下去……”鬱征聲音低沉，語氣是一種幾近絕望的心酸。

  姚鳳玉心疼到無疑附加，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他，“那你就要好好活著，為了那個姑娘也要好好活著！”

  鬱征點點頭，“就是靠著這個信念，我撐了下來，我會好好活著的。”

  “之後呢？”姚鳳玉又問。

  “我生病了，跟大哥一樣的病，變得暴躁不能控製自己，我怕回來也會傷害你們，就一直都沒回來。”

  姚鳳玉用力的摟住他，“媽不想知道了，你回來就好，隻要你在媽的身邊，今後無論如何媽都不在意了。”

  “媽想去看看她，好好的同她說說話謝謝她。”

  鬱征點頭，“過兩天就是璐璐的忌日，到時候我會去看她。”

  姚鳳玉紅著眼點頭，“是媽媽對不起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媽才對，這麽多年你受了這麽多苦，可是我卻從來都不知道，甚至前兩天還在埋怨你這麽多年不回來，埋怨你回來這麽多天也不知道回家。”

  鬱征紅眼，他仰頭不想讓眼淚流出來，聲音低沉著甚至帶著一絲顫抖，“對不起，媽……”

  “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這麽自私的，不該……”

  坐在一旁的鬱鎮天伸出手擦了擦眼睛，接著站起來往裏屋走去，他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的眼淚。

  他不像姚鳳玉會將自己的所有的情緒都表達出來，但是這麽多年以來，心裏的難受卻是一點都不比她來的少。

  姚鳳玉回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輕輕拍了下鬱征的後背，“早點回房間睡覺，媽不怪你，隻要你能回來，媽這輩子還能看到你，就已經很開心了，真的。”

  鬱征用力的點頭，“我……”

  “行了，什麽都不用說了，媽都懂。”姚鳳玉伸手擦去他的眼淚，“我去看看你爸，肯定是不好意思一個人躲裏麵哭了，回去睡覺吧。”

  鬱征知道事情都說開之後，應該要讓她自己冷靜一下。

  順從的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去，“那你們也早點休息。”

  “好。”

  次日，蘇家。

  鬧鍾響起之後蘇岩準時醒來，抬手關掉鬧鍾，掀開被子起床。

  她左右看了眼，甜甜跟巧涵都還在睡，她穿上拖鞋往浴室走去。

  看著鏡子中剛睡醒的自己，長發披肩隻穿了單薄的睡衣，但卻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蘇岩輕輕呼出一口氣，右眼皮一直在跳，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

  但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她平時也不怎麽相信，勉強壓下心裏的不安，洗漱了之後她回到屋內。

  叫醒甜甜跟巧涵，又自顧自的坐到化妝台前。

  剛拿起爽膚水就聽到關巧涵慵懶的聲音，“怎麽起的那麽早？”

  “我還要送甜甜去學校，今天還要去公司一趟，你要是還困就繼續睡好，可以宅在家裏也可以選擇跟我一塊出去。”

  聽到這話，關巧涵一個鯉魚打挺瞬間直起身子，“不對，我今天要去找程生，下午還要去見家長嗯。”

  蘇岩翻了個白眼，“我怎麽記得你跟程生還在吵架呢？怎麽著這麽快就略過和好這一步，直接去見家長了？”

  “這還不是陸蔓給刺激的，更何況我心裏清楚跟他早晚都會和好的，更重要的是……老娘也好想穿婚紗。”

  甜甜睜著大眼睛悠悠的開口，“巧涵阿姨穿上婚紗肯定很漂亮。”

  “喲，還是甜甜會說話。”說著關巧涵親了她一下，“那到時候阿姨去選婚紗的時候帶你去好不好？甜甜還可以替阿姨挑選一下。”

  甜甜用力的點頭，“好。”

  “行了，快點起來洗臉刷牙，要不然上學該遲到了。”蘇岩一邊化著妝一邊開口吩咐道。

  關巧涵直接將甜甜抱起來，“走，巧涵阿姨跟你一塊去，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你媽這種語氣下是怎麽生活下來的，我同情你……”

  甜甜好整以暇的點了下頭，“巧涵阿姨你說的沒錯，媽媽每次這麽跟我說話，我都覺得自己要挨打了。”

  “你這麽可愛也隻有蘇岩這沒良心的才下的了手，以後媽媽打你了，就來跟阿姨告狀，阿姨一定為你撐腰。”

  “真的嗎？”甜甜瞪大眼睛笑著反問。

  關巧涵大氣凜然的一揮手，“阿姨什麽時候騙過你，走……今天我送你去學校。”

  “耶！巧涵阿姨萬歲。”

  “萬歲就不必了，活這麽久也太膩歪，能長命百歲我就謝天謝地了。”

  蘇岩輕笑一聲，這世界上也隻有巧涵能跟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