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岩輕笑一聲，“你今天表現不錯。”

  車子停在程蔚澤的公寓樓下，他扭過頭對著她們說道，“先上去休息一會吧。”

  另一邊，鬱家。

  陸蔓等人走後，整個客廳的氣氛陷入很詭異的靜默。

  良久之後鬱征才輕笑著開口，“看樣子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鬱遠此刻也已經冷靜下來，小征回來他固然激動開心，但卻是不想因為米攸煙跟小蔓的關係鬧僵。

  但是此刻即便是後悔也沒用，他冷眼望著米攸煙，“你可以滾了。”

  米攸煙站了起來，深深看了眼鬱征，才捂著胸口離開。

  鬱茜往她離開的方向看了眼，輕聲歎氣，“我現在回去告訴媽二哥回來了，你們先聊吧。”

  現在這個氣氛真的是太沉重了，更加上二哥離開的時候她也還小，兩人之間畢竟沒什麽共同話題，還是將空間留給他們幾個男人比較好。

  顧南城先前都跟鬱征待在一起，此刻也獨自坐在一旁。

  心裏想問的問題太多，鬱遠張著嘴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程生倒是沒了那麽多的彎彎道道，摟住他的肩膀直接了當的開口，“你給我老實交代這些年都在哪？”

  鬱征從決定回來就知道會有這一遭，所有的說辭早就在心裏排練了無數遍，此刻他們問起的時候更是沒有半絲猶豫。

  “Z市，一直都待在那邊。”

  “Z市？”鬱遠驚訝的反問，這些年無論是工作還是路過他無數次的到過Z市，所以說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許那麽近，可他卻不知道？

  鬱遠用力的深呼吸，“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回來，就算人不回來告訴我們你還活著也好啊！”

  “生病了，挺嚴重的。”他故作雲淡風輕的開口，“哥，我聽南城說我離開的那段時間你發病了？”

  “挺痛苦的吧，所以我也不敢回來，相比較起來讓你們覺得我死了，跟我瘋了比起來，還不如死了的好。”

  “胡鬧！”鬱遠大吼一聲。

  程生驚呼，他可是很清楚鬱遠當年是怎麽過來的，“你們……這個病到底能不能根治？”

  “不行，一發病就想揍人，尤其是你。”鬱征笑著回答。

  “你這又是何苦呢？”鬱遠無奈的開口。

  鬱征抿了下薄唇沒有說話，將目光落到顧南城身上，“其實我一直都在猶豫該不該回來，但是時間過的太快了，要是再不回來看看，我都快忘記了你們是什麽樣子。”

  “爸媽還好嗎？”他問這話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顫抖了幾分。

  鬱遠搖頭，兒子都沒了能好嗎？

  “不好，很不好！”

  “對不起……”

  鬱遠站了起來，“如果隻是這個原因你這麽多年都不回來，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你，真的不會！”

  鬱遠現在的心情很亂，前所未有的亂，今天的事情絕對是將陸蔓傷透了，而鬱征失蹤這麽久卻是因為這麽一個破理由，放到誰身上都不會高興。

  說著轉身就想離開，卻被顧南城先一步拉住，“小征前幾天就在我那裏了，直到今天才下定決心回來，你知道為什麽嗎？”

  鬱遠頓住，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當年的事情小征有錯，你就沒錯嗎？”

  “他離開是因為愧疚，他去世的消息傳來之後卻變成了你愧疚，你現在走是想事情更加的失控嗎？小蔓已經走了！就因為你今天站在了鬱征這邊，我這個當哥哥的卻不能多說你半句，因為我同樣對不起她！”

  “你以為鬱征這麽多年不想要回來嗎？他的腿斷了，左右都是一個瘋子一個廢人，對於他這麽驕傲的人來說比死了更可怕，還有什麽臉回來？”

  顧南城低吼一聲，“我不知道米攸煙在你心裏有多重要，但我卻知道我對不起你，就因為這份愧疚我今天辜負了小蔓站在了你這邊，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說著他直接鬆開鬱遠的手，“我走了，要是因為今天的事情連老婆都沒了，就太他媽虧了！”

  程生猶豫了幾秒鍾，還是覺得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兄弟比較好，“等大家都冷靜下來我再來找你們。”

  “南城，等等我……”

  另一邊，鬱昊凱剛從學校出來，就有一輛房車停在他麵前，車門對著他打開。

  他防備的退後一步，直到一張熟悉的臉從裏麵探出來，他才略微鬆了口氣，“怎麽又是你？”

  “上車！”

  鬱昊凱猶豫了會還是坐了上去，車子裏麵很豪華，他在男人的對麵坐下，“有事嗎？”

  “這次來我是為了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爸爸……或者你眼裏的叔叔此刻應該已經在家了，我怕你一時半會不能接受，提前跟你打個招呼。”男人一隻手拿著杯紅酒，輕輕搖了下笑著說道。

  鬱昊凱一聽又是這件事情，剛坐下就想離開，“你說什麽？他已經在家了？”

  喬一點頭，“沒錯。”

  “開什麽國際玩笑，叔叔已經死了，你以為我是傻瓜嗎？”

  喬一輕笑，“我不覺得你是傻瓜，相反我知道你很聰明，從上次我們見麵之後，你一直在找尋證據，其實你是相信我說的對不對？”

  “更何況我何必親自過來告訴你一個謊話，鬱征在不在家你回去就能知道，你說是嗎？”

  鬱昊凱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確實從上次見麵之後一直都在尋找證據，甚至從奶奶那邊旁敲側擊的想要知道真相。

  可是每次隻要一提到叔叔就會被他們給岔開話題，這不得不更讓他懷疑。

  其實在心裏，他是不是爸爸的兒子一點都不重要，這麽多年以來無論是還是不是，鬱遠對於他的態度絕對不會有變化，他自信這一點。

  但是……瞞著他跟告訴是兩回事，他在意這個，如果以前的說辭是他還小不懂事，但是現在他不小了，該懂的人情世故他都懂，甚至比什麽所謂的大人都來的機靈，為何不說？

  想到這他看向喬一的眼神更加的防備，“你跟蹤我？”

  喬一嗤笑一聲，“說到底還是個孩子，我何須跟蹤你，隻不過是炸你一下，你就出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