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探查賀崎
作者:三三吃肉      更新:2021-01-10 19:15      字數:3686
  “想必我進入你的內部做了些什麽你都知道了吧!”

  頓了頓,程善笙繼續說道:“我有一事不解,作為田中的大腦,你有那麽強的力量,每天要梳理這些見聞,應該能夠看出賀崎他們的問題吧!為什麽不提醒田中呢?”

  田中的大腦聞言不再繼續沉默。

  “我提醒了啊!所以我從未放下對賀崎的提防,那些畫麵我也沒有刪除,但是這種提醒是要遵守規矩的,我的另一部分什麽時候能注意到,誰都不知道,我也控製不了,況且賀崎能夠幫我達成目的,對我而言有益無害,我犯不著那麽著急。”

  這也太現實了吧!程善笙聽著田中大腦的解釋,心裏不禁有些無語,所有人的大腦都是這副模樣嗎?

  不管是自己的大腦,還是田中的大腦,他們看待問題的角度都很超然,顯得特別理智,幾乎不摻雜一丁點兒私人情感。

  他們說話的調調大多也聽不出來有什麽情緒感情,平平靜靜的,就跟按照指令做事的機器人一樣,那麽這個指令是誰給大腦下的呢?這個讓大腦守規矩的規矩又是什麽呢?

  程善笙對這兩個感到非常好奇,隨著他深思這兩個問題,那股自己遺忘了什麽的感覺又清晰了起來,看來聞人道前輩一定跟自己說過很重要的事情,極有可能就是關於這兩個問題的。

  也許問題的答案不是很好,自己的大腦也不太喜歡聞人道前輩,留著這些記憶有可能會惹出什麽禍事,所以故意封存了自己的這段記憶,以免鬧出什麽幺蛾子。

  因為大腦莫名的忌憚,聞人道前輩的話不能被記住,那問問別人總歸是沒問題的吧!

  “你越說我越迷糊了,大腦最基本的工作不就是實現生理平衡的自主反饋功能、產生意識的思維功能、意識支配下的隨意運動功能嗎?提醒自己有危險也是本質工作之一吧!”

  “而且這種提醒不是很簡單嗎?在腦海中回憶一下這個畫麵,或者在夢裏做一下這個夢,不就什麽都記起來了?我就經常有這種體驗,避開了很多麻煩,還有你說的這個規矩又是什麽?”

  田中的大腦陷入了沉默,顯然是在思考。

  “你有這種體驗那是因為事情很關鍵,我在很關鍵的時刻也能讓自己記起那些關鍵的事情,不過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什麽時候發出提醒,什麽時候接受到,這都是依循著自然的方式。”

  一直勻速說話的田中大腦在到最後一句時,竟變得有些磕巴,就像是機器人發生了故障,卡頓了的那種感覺,用心傾聽甚至能夠聽到一絲敷衍的味道。

  這敷衍回答不僅沒有給程善笙解惑,反而讓他更加困惑了,大腦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們是生而知之者嗎?他們跟軀體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

  想到這些的令人費解的問題,程善笙無意識地喃喃道:“那個自然的方式究竟是怎樣的方式?”

  “不好意思程先生,我要去工作了,先聊到這裏吧!有可能的話,你能不能教我修行?我也想做到像你這樣,今天也是因為你把我打昏了,我才有這個空擋和你聊天,不然我沒有”

  田中大腦的訊念還沒有結束,程善笙就感覺到自己精神生命體回歸到了正常狀態,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他也說不清楚。

  反正那股波動降臨到他的身上,他能感覺到,因為那股波動他能跟田中的大腦進行一種類似“神交”的溝通。

  田中的大腦說要去工作時,他就感覺到那股波動在緩緩消失,無論他怎麽回味都不阻止不了,無需別人跟他說,他就知道這種“神交”應該結束了。

  果然,當他再發出問題,田中的大腦沒有任何回應,包括他說他現在就可以教他修行都誘惑不了田中的大腦。

  看來是真忙啊!不是為了回避自己的問題,不是說田中昏過去了就有空閑時間了嗎?怎麽才聊了幾句就又沒時間了!

  等等!

  大腦恢複工作,這不會是在提醒自己田中要醒過來了吧!不行不行,自己得抓緊時間出去再給他補上一拳。

  讓田中醒來發現跟自己一個大人額頭貼著額頭睡在一起,會晚節不保還無所謂,自己現在可是一個非法闖入者,他們要趁自己的軀體沒有意識,把自己捆起來挪到別的地方去,那他真的是要欲哭無淚了。

  事實當然不是程善笙想的那樣,這主要得歸咎於他的無知,虧裴晟前不久還罵過他讓田中等人昏迷那麽久。

  人在昏迷的時候大腦依然是處於工作的狀態,否怎怎麽會出現昏迷時間越長,腦細胞受損越多的情形呢?

  田中的大腦隻是因為突發的昏迷,短暫地空閑了一下,還是得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或許還有其它的原因,比如遵守規矩什麽的。

  不過這些都不在程善笙的考慮範圍內,他現在一心隻想快速回到自己的軀體當中。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程善笙的確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當他在外界醒來,重新操控起了自己的身體,不由分說的就在田中脖子後麵劈了一掌。

  如果田中的大腦此時能夠跟他對話,就是再沒情緒,估計也會被氣得破口大罵,我讓你教我修行,你出來第一時間就揍我這算什麽事兒?

  有了田中這個例子,程善笙簡直快要忙死了,將田中丟到一邊,他立馬跑到走廊外把賀崎和那名心腹拖到了另一個房間中。

  做人要厚道,不能偏心,一定要雨露均沾,何況這兩個人還是懷疑對象,對他們下狠手程善笙沒有絲毫心裏負擔,兩個一點兒沒有清醒跡象的人,怎麽也想不到他們還會再挨一掌。

  一番駕輕就熟的操作,程善笙率先進入了賀崎的腦海世界,他想偷懶,一進去他就對著天空大聲地威脅道:“賀崎,我知道你這會兒不用工作,趕緊滾出來回答我的問題!”

  遺憾的是,那股玄奧的波動遲遲沒有降臨到他身上。

  “喲~還挺硬氣的嘛!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從你內部毀掉你的根本,讓你這輩子都隻能在癡傻中度過,我可是修者,有這個能力!”

  “三!二!一!”

  三個數喊完,那股波動還是沒有降臨。

  程善笙眉頭一皺,擺了一個要動手的招式,不信邪地喊道:“我真要動手了!”

  還是沒有反應。

  “草!算你牛逼,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久久沒有反應,程善笙感覺自己就像個猴兒,於是放了一句狠話緩解尷尬,迅速朝記憶長河邊跑去。

  在賀崎的記憶長河中尋找他前來炎國圖謀不軌的線索,程善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的過去。

  此人天資聰慧,在同齡人裏算是出類拔萃的那種,鮮少有人能跟他相比,不僅如此,他的身高和樣貌在瀛國都是很受異性歡迎的類型,可謂是享盡了風光。

  讓人感到不理解的是,賀崎明明上了瀛國最好的大學,各種獎學金拿到手軟,學校裏一大堆愛慕他的女孩兒排著隊要跟他交往,各個名企更是早早對他發出了邀請,然而他念了不到兩年,就退學了。

  賀崎退學肯定不是缺錢這個原因,他的家庭還算不錯,他父親是一個企業的策劃部高管,收入相當可觀,反正每天都有各種肉類食物變著花樣兒吃。

  這樣的家庭怎麽可能缺錢?田中都沒有這麽好的生活條件!賀崎退學是為了讓他父親難堪,理由很奇葩,但很多人性格古怪的原因都是因為家庭,賀崎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沒錯!還是老生常談的那個橋段,男人有錢了就會變壞,通常都會組建家庭好幾次,賀崎的父親在他上大學之前一共組建了四次家庭。

  賀崎是他父親和第一個妻子生下來的,在他五歲的時候離的婚,他父親有錢,法律最終把他判給了他父親,他母親傷心欲絕,一個月後自殺了。

  有的時候太聰明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賀崎知道離婚的原因是他父親在外麵有了情人,也知道他和他父親是他母親的一切,同時失去了他們倆,他母親的生命也就一同沒有了。

  母親的離去給賀崎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創傷,他恨他父親,但同時他又知道他父親真正愛的人隻有他這個兒子,他想報複,又下不去手,於是他隻能用另外的方式去折磨他的父親。

  他父親後麵的三個妻子都沒能生出孩子,就是出自賀崎的傑作,試問誰能想到一個小孩子有這麽深的城府呢?

  加上他很討人喜歡,他那幾個後媽都沒有虐待他,居住在一起,賀崎憑借著自己的智慧獲取信任後,再下點兒懷不上和流產的藥是很容易的事情。

  賀崎對他父親的折磨還有很多,其中堪稱絕殺的就是他退學事件。

  上大二的那年,賀崎設計的一個作品直接讓他提前拿到學位,並得到了保研的資格,達到了人生的高光時刻,他父親與有榮焉,倍感驕傲。

  賀崎從來沒見過他父親有那麽高興, 然後他就退學了,天天在家裏混吃等死,以此來報複他的父親。

  他這一招很管用,父子倆大吵一頓,賀崎大笑著說出了自己做的一切,自那以後他再也沒能看到他父親笑臉。

  直到多年後的某一天,他父親找到了他,拿出了一份實驗改造計劃的合同書,問他要不要參加,賀崎看了一下內容,表示沒有意願。

  這時,他父親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免責聲明,告訴他這個實驗還不是很成熟,有很大的不確定因素,很有可能會死,沒死的話就會變成神。

  看到這個畫麵,程善笙再一次在心裏刷新了對這些瀛國佬的認知,他們的思維怎麽可以偏執到這種地步?

  “你像個窩囊廢一樣活著,不就是替你媽折磨我嗎?你要的目的早就已經達到了,以前我看著你這樣還覺得生不如死,但是時間能夠撫平很多傷疤,現在我徹底麻木了,覺得你好像就該這樣。”

  “你折磨不了我了,那我們之間也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我認為這個實驗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假如你死了,我得到解脫;你活下來成了神就不是我兒子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殺了我,開始新的生活。”

  聽聽,這能是一個父親對兒子說的話嗎?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