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相授受
作者:桃花露      更新:2021-05-15 07:08      字數:7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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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相授受

  馮浩然這才認出來,而周沐也聽到聲音,就起身跑過來,看了一眼他們,滿眼的戒備。

  小廝上前行禮,馮浩然自小養成的好習慣,也不會對人先交惡的,笑著上前招呼。

  周沐眼圈紅紅的,竟然是哭過了,嘟囔道:“我就在這裏守著,我看誰敢給她提親,哼!

  一副無賴小霸王的架勢。

  馮浩然好奇,就問他怎麽回事,周沐看著他,大聲道:“你說秦秀瑤怎麽那麽記仇?你認識她吧,我看你整天往她家跑。哼!

  馮浩然看他說秀瑤,便也不先去秦家了,而是請周沐去吃飯。

  周沐也不拒絕,也不叫自己的小廝,和馮浩然就直奔酒樓吃飯喝酒去了。

  馮浩然為人隨和也風趣,周沐雖然霸道一點,可性子也直率,不藏奸耍滑的,和馮浩然倒是聊得來,一見如故一樣好兄弟了。

  幾杯酒下肚,周沐就開始訴苦,“我就是小時候打了她弟弟一次,然後我爹帶了人差點和他們家打起來,然後她就記仇了。都這麽多年不肯原諒我,我都給她跪下了,她,她還是不肯原諒我。我從小就發誓,我要讓她做媳婦的,現在她大了,好多人給她提親呢……

  他擦了擦眼淚,又喝了一杯酒,“我去問她,她非要說我們家亂,到時候各房亂糟糟的,免不了要互相吵架,她說她討厭那樣。

  馮浩然心裏咯噔一下,聽得周沐又道:“我說了啊,我可以出來單過的,跟他們沒關係,我甚至可以入贅的,可她又說什麽麵子裏子的,我哪裏聽得懂,說什麽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家人的事情,我們有仇,不可能結親的,還說什麽她討厭那些家裏一房房明爭暗鬥的……嗚嗚,我們家沒有,根本就沒有,我都搬出來住在縣裏了……嗚嗚……

  聽了周沐一席話,倒是讓馮浩然心裏一片冰涼,他說的,自己家樣樣中了。

  他現在才覺得,他好像是被娘套住了!

  一時間他也難受得很,捧著酒壺就開始喝,周沐驚訝地看著他,“馮浩然,你幹嘛呢?我都這樣了,又難受又倒黴的,碰到你跟你訴訴苦,你幹嘛喝我的訴苦酒,還給我。

  說著就和他搶,兩個人你搶我的我搶你的,弄得兩家的小廝都訕訕地互相假裝沒看見。

  然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醉了。

  他們醉了,秀瑤卻挺煩惱的,這是怎麽回事?

  明明應該是給三姐提親的,怎麽她的事兒反而提前了?都是周沐那個小混蛋鬧的!

  說她記仇,她看是他記仇才對吧,明明知道兩家有仇,非要她去他家。

  不是做丫頭就是做妾現在說什麽娶她,呸咧!

  當她是傻子呀!

  還有那些越過三姐就來給她提親的,不是衝著她家有錢了是什麽?如果自己家現在還是吃糠咽菜,看看有沒有這麽多人給她提親呢。一個個都一副過了這村沒有這個店的架勢,人家誰誰高門大戶的娶你是看得起你,給你麵子了,真是讓人火大!

  她隻想嫁個老實憨厚,本分過日子的人好吧,這樣的男人,憨憨的,但是好拿捏呀。

  若是嫁個高門大戶的,她可沒有那個本事,去了人家家還能過得這麽輕鬆。

  聽說大戶人家要每日晨昏定省,伺候這個伺候那個,男人就是天,婆婆就是判官,如果是門當戶對的還好,也不敢對媳婦太壞。可如果是門不當戶不對的,自己嫁進去,人家哪裏會瞧得上自己?

  到時候要是反悔了,還不得將她辭退回來!

  從前工作那麽多年,再苦難的她都能啃下來,從來沒被辭退過,那麽丟人的事兒不可能發生在她秦秀瑤身上!

  所以,為了避免太丟人的事兒,還是一開始就不涉及的好。

  她也是被那些媒人煩死了,所以當場就對著一個媒婆說自己的夫君要自己找,不需要媒婆來提,結果就被人戲言她是不是想擺擂台。

  一不小心,她反而又出名了一把,實在不是她的本意。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三姐也有點反常,來提親的人家好幾撥,三姐都沒瞧中。

  按說三姐喜歡去大戶人家,不用做活兒,每天有丫頭伺候,能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那上門提親的這幾家都還不錯的。

  可三姐的意思都沒相中,所以娘還在給她相看呢。

  這天夜裏,柳氏就來到女兒的房間,如今秀瑤和秀容也各自都有房間,兩人睡小院的正房,一人一間的。

  秀瑤在那裏看書,秀容擺弄一些金銀首飾,柳氏進來,看了她們一眼,對秀瑤道:“瑤瑤,你回自己屋去。

  秀瑤立刻就下地,秀容卻拉著她不許走。

  柳氏瞥了她一眼,秀容隻好放手,等秀瑤出去帶上門,柳氏就問:“秀容,你到底怎麽想的?咱們家和別家不一樣,因為之前答應你們的,親事你和秀瑤都自己點頭才行。可如今相看了那麽多家,一家比一家好,你卻還是不同意,到底為何?

  秀容咬著唇,不吱聲。

  柳氏道:“新泰州的王家,那是真正的大戶人家,比馮家都還大的,家裏也有人在京裏做官,算是官宦人家,要是這樣的人家你也不滿意,那娘就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樣的了。

  王家也是秦家現在的階段能攀上最好的親事了,不是之前周大娘子介紹的那個,而是王家本家,如今大房的嫡四子。

  王家三房四房在京裏做官,大房在家裏掌家,怎麽看都是一門非常不錯的親事。

  秀容手裏捏著一枝並蒂蓮花的金釵,用力得都似乎要將金釵捏斷了,就是不吭聲。

  後來柳氏問得急了,她道:“娘,我現在不想嫁人,我還小呢,過幾年再說,我不想這麽早就嫁人。

  柳氏以為她害怕,笑道:“傻丫頭,有什麽好怕的,現在是相看著定下,要成親也得明後年的。

  秀容還是不鬆口,柳氏雖然急,可也沒辦法,她也不是個對孩子能逼迫的人,就氣道:“那我不管了,看你熬成個老姑娘。

  秀容突然就哭起來,“娘,你再給我兩年,我現在真的不想嫁人,我害怕!

  柳氏看女兒哭了,又心軟,就將她摟進懷裏,“行,那就來年再說。

  秀瑤悄悄地問秀容,到底怎麽想的,秀容卻破天荒地沒有跟她說實話。

  從前,秀容就算和秀瑤觀點不合的問題,也會告訴她實話,不會瞞著的,秀瑤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就把專門跟著秀容的小丫頭石榴叫來,問道:“你見天跟著我三姐,她是怎麽回事?

  石榴嚇得撲通就跪下了,“四小姐,可不管石榴的事兒,三小姐她,她……

  秀瑤看她臉色都變了,更加知道有什麽事兒了,便佯怒道:“你整天跟著她,有了事兒為何不跟大娘報?你現在老實的說來,那也沒什麽事兒,你要是隱瞞不報,哼,你知道我的手段吧。

  她哪裏管自己什麽手段,不過是嚇唬石榴,可石榴也就是個窮苦人家吃不起飯被父母賣了的丫頭罷了,能有什麽膽識,立刻就一五一十地招了。

  原來秀容現在熱衷逛寺廟,去廟會買東西,看雜耍,聽戲,而每一次,都有個年輕的男人跟她幽會的。

  秀瑤一聽,蹭得跳起來,三姐也太大膽了,正要議親的年紀,竟然做這樣的事情,若是人家知道了,說不定會傳什麽閑話呢。

  到如今她還沒聽到過什麽閑話,看來他們做得也算是隱秘的,就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步。

  她便疾言厲色地問石榴。

  石榴抽抽搭搭地說了,秀瑤總結了一下,鬆了口氣,三姐還算是知道的,雖然是幽會,可兩人也沒有獨居一室,不過是借著錯身的時候遞個信物,或者是悄悄說上兩句話什麽的,並沒有過分的動作。

  大多數時候還會借著看雜耍的機會,假裝都是看客,然後悄悄說個話傳遞個物件什麽的。

  “那個男人是誰!

  石榴搖搖頭,“不知道名姓,三小姐,也不許我問,隻是指使我遞過幾回東西。

  秀瑤就問那人什麽樣子,穿什麽衣服之類的,有什麽特征。

  石榴倒是也不用回憶,“那少爺生得好俊,喜歡穿白衣服,飄飄的跟仙人一樣。

  秀瑤腦子裏立刻蹦出了馮浩然,他夏天總穿白衣服的,輕薄涼快,這兩次來家裏都有點奇怪的感覺。

  隻是她也沒覺得馮浩然和三姐見麵的時候有什麽異樣的呀,都是很正常的寒暄,沒有不對勁的。

  她又問石榴,還有沒有什麽特征,石榴想了想,“四小姐,那人一雙桃花眼,濕漉漉的,總是四處看,特輕浮!

  秀瑤腦子裏突然就蹦出一雙眼睛來,人名也呼之欲出了——馮清然!

  她快速地想了想,就吩咐石榴不要讓三姐知道她們的談話,以後如果她還去約會的話,就來送點信兒。

  “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是大娘知道了,你不說會打你的。記住了。秀瑤嚇唬石榴。

  石榴認真地點點頭,“四小姐,我記住了。

  等石榴走了,秀瑤就想要怎麽辦,大姐不能嫁去佘家,二姐不能嫁去高家,三姐也絕對不能嫁給馮清然的。

  馮清然那人,空有一副皮囊,實際就是個花花公主,油嘴滑舌就會騙女孩子。

  而且她私底下聽一些跟她生意往來的客商說過,馮清然在外縣其實有許多相好的,甚至還有為他上吊跳河的女孩子都不少,更過分的是連寡婦都能勾搭上。

  跟他交往的那些女人裏麵,有自殺的有失蹤的。

  那些客商不過是和她混熟了,說起閑話來當八卦說的,秀瑤聽了也沒在意,如今牽扯到三姐了,她一下子就急了!

  過了幾天,秀容跟柳氏說要去娘娘廟上香。

  柳氏問道:“不是初一十五的,上什麽響?

  秀容揪著帕子,“娘,我前陣子不是得了風寒嗎,我求菩薩的,讓我好了就要去還願的。

  鄉下人都這樣,有個頭疼腦熱有時候不吃藥就喜歡求神拜佛的,柳氏也就讓她去了,讓石榴好好跟著她。

  他們原本就是小戶人家出身,也沒有人家大戶的概念,什麽女孩子出門要前派多少人保護的,反正就在城裏,大家眼皮子底下,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柳氏就讓她們去了。

  秀瑤得了信跑過來,喊道:“三姐,我和你一起去。

  秀容蹙眉,“你不忙了?不是說有貨要盤點的嗎?

  秀瑤笑道:“荊亮哥哥去了呢,我不用去。

  秀容雖然不想她跟著,不過也沒辦法,隻好一起去了。

  娘娘廟不是很大,但是香火很旺,來求子的消災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很多小販也都在娘娘廟的門口街上擺攤,還有雜耍的,唱小曲的,熱熱鬧鬧的。

  秀瑤拉著秀容東看西瞧的,買這個買那個,秀容急得扭頭往一邊去看,很快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她心下一喜,卻也著急。

  “小妹,我肚子有點疼,內急,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秀容按著肚子,拉著石榴就要走。

  秀瑤笑道:“三姐,我知道有地方可以方便。

  她立刻就拉著秀容去一家炒貨鋪子,喊了一聲,跟人熟絡地打招呼,然後就拉著秀容進去了。

  秀容也沒有辦法,小妹在城裏人緣太好,那些小商販都沒有她不認識的,演戲要全套,她隻得進去了。

  秀瑤就讓石榴在外麵等,她則一徑出去了,果然就看到馮清然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說起來馮清然是個很俊美的青年,可秀瑤就是覺得他帶著一種油滑猥瑣的氣質,就算錦衣華服也改變不了骨子裏的感覺。

  “秀瑤妹妹!馮清然熱絡地上前打招呼,就好像和秀瑤是好友一般,一雙桃花眼輕浮地瞥著秀瑤,作揖的時候那手幾乎要摸到秀瑤臉上去了。

  破天荒地秀瑤朝他笑了笑,行禮,“原來是馮家哥哥,好巧啊。

  馮清然看她竟然理睬自己,頓時眉飛色舞,就問她家裏好之類的,又問她來做什麽,態度無比熱絡,就差要上前握著她的手了。

  秀瑤就說來還願的,然後就要跟他告辭。

  馮清然卻立刻跟上,笑道:“我知道有家鋪子的香燭更好,不如介紹給妹妹去。一邊說著手就順勢撘向秀瑤的手臂,手臂不動聲色地躲開,然後說好。

  馮清然就殷勤地送她去,路上跟她講些逗笑的事兒,秀瑤也講哪裏有個登徒子被人打斷了腿的閑話,一邊說還笑眯眯地瞅他。

  馮清然不疑有他,以為她就是說閑話,然後給自己拋媚眼呢,想著這秦家最好看的兩朵姐妹花要是都被自己弄上手,倒是大好事一樁,便更加賣力地在她跟前獻殷勤。

  到了香燭鋪子,要進門的時候他假裝踉蹌了一步,被什麽絆住了似的,然後袖中掉出一隻荷包來,荷包口鬆了,滑出一串珍珠鏈子來。

  那珍珠鏈一顆顆都蓮子米大小,柔潤光澤的,沒有一點瑕疵,非常的漂亮,一看就價值不菲。

  秀瑤不禁露出了讚歎的眼神,馮浩然心下得意,笑道:“妹妹喜歡嗎?這是我們鋪子裏的東西,也不當什麽的,妹妹喜歡的話,回頭我送你兩串。妹妹你皮膚這麽水嫩透白的,帶上這珍珠保管好看,這個因為許了人的,所以不能送給妹妹的。

  若是現在給她,下一次沒機會了,這次許個空口的承諾,讓她惦記,下次好在有見麵的借口。

  秀瑤心下冷笑,順口道:“馮家哥哥很喜歡送女孩子東西啊,這個是要給哪個姐姐的?

  馮清然理所當然將她的語氣歸結為是吃醋了,他早就跟白尋安等人說過,沒有女人能抵擋他的風采的,風流瀟灑,誰能跟他比呢?

  他將荷包放進袖中,笑道:“妹妹可別誤會,哥哥正經得很呢,這是給我家妹子的。

  秀瑤就笑了笑,去買了香燭,然後要去上香,馮清然掂量了一下,就要跟她去,秀瑤卻義正言辭地說大家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然後自己走了。

  馮清然氣得連連冷哼,卻也不肯放棄這麽個機會,畢竟秦秀瑤很少有這樣出門落單的時候,如果不能把握機會讓她對自己動心,那就要找機會了。

  這麽上等的女孩子,弄到手,獲益也是良多的。

  等秀瑤上完香出來發現馮清然竟然還在,便詫異地問了兩句,馮清然就說有點事要和她說,特意等她呢。

  這時候秀容和石榴也找過來,臉色不好。

  秀瑤笑道:“三姐,這是馮家哥哥,是浩然哥哥三嬸家的五少爺。

  秀容狠狠地瞪了馮清然一眼,馮清然就朝著她笑,然後手插在袖子裏,晃了晃。

  秀容會意,氣呼呼地道:“快回去吧。說著轉身就走了。

  秀瑤笑微微的看了馮清然一眼,“馮家哥哥,我還得去鋪子裏一趟,先告辭了。

  她轉身走了。

  馮清然就立刻追著秀容的方向去了。

  就看秀容站在路邊看雜耍的呢,她站在那裏,馮清然就立刻靠過去。

  他趁著人多的時候想去抓她的手,秀容卻躲開,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提醒他規矩點。

  馮清然訕訕地,趁著人家叫好的時候解釋道:“我找你呢,被她看見了,少不得要寒暄一下。

  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他就將袖中的珍珠手鏈塞給她,“我前兒得的,上好的。

  然後又抱怨,“我說以後碰麵去酒樓,我那裏定了雅間的,你為什麽總是推諉?

  秀容輕哼道:“我們這樣見麵,光明正大,別人也不知道,私下裏會麵算什麽?孤男寡女的,我們又沒成親,我娘又逼我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是說你娘就要幫你來我們家提親了嗎?

  馮清然低聲道:“本來是要的,結果她因為你們家和二房關係好,她生氣呢,我這不是在勸她麽?你給我點時間,總也要個三五個月的。他靠近一點,低聲道:“下一次,我們去酒樓好嗎?那裏的菜特好吃,有螃蟹呢,很肥的。

  秀容卻不肯,她和馮清然一直都是這樣的方式見麵,人多的時候不會被人懷疑,再說了,他還沒有提親呢,她不會跟他私下見麵的。

  她想起他對秀瑤獻殷勤的樣子有點氣悶,將那鏈子一下子就扔給了雜耍的笸籮裏,眾人轟然叫好,那孩子給秀容磕頭,秀容卻轉身走了。

  馮清然恨恨地看著笸籮裏的珍珠鏈子,那可是很值錢的,再說了,這可是自己家的,若是被人知道一個女孩子扔進去的,到時候少不了有口舌之爭了。

  他招呼了自己的小廝,回頭拿銀子去買回來。

  他望著秀容窈窕的背影發狠,哼,裝什麽清純,分明就是個鄉下野丫頭,還真裝自己是大家閨秀!不去酒樓,小手也不給牽,哼,早晚有一點,一定讓你好好地服侍小爺!

  實在不行,大不了弄回去?

  不行,弄回去做不了正妻,隻能是妾,那一家子不會同意的,必須是讓他們知道秀容主動勾搭自己,敗壞了名聲,這樣才可能給自己做妾呢。

  而秀瑤恨他勾搭自己的三姐,所以手下一點都不留情,原本和馮家的生意她也不算是偏頗,除了二奶奶,也和三奶奶有來往的。

  如今她恨上了馮清然,所以就知會人將馮家三房的生意慢慢地斷了。

  她的貨是直接海外來的,沒有中間商,自然是價格便宜的,如今她斷了,那三奶奶就要從別人那裏進貨,價格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其他的還好,尤其那些名貴的香料、染料等,這可是大頭!

  三奶奶心裏著急,也隻好找了時間,備了禮物,來秦家探望秦老奶奶,她也就是看了張氏一眼,一句話都沒說,放下東西,就去找秀瑤了。

  秀瑤正在給齊風寫信,雖然不出門,卻也能讓人掌握秀容的動向。

  “喲,四姑娘真是寫一筆好字呢。三奶奶笑著,手裏搖著折扇,香風一陣陣地吹到秀瑤鼻端。

  秀瑤就請她坐,寒暄了幾句,來了茶。

  三奶奶東扯西扯地說了幾句,最後說到了重點,問秀瑤為何減少了和她的合作。

  秀瑤笑了笑,淡淡地道:“三奶奶,這您可冤枉我了,海外來的貨,都是看海吃飯的,路上遇到點風浪,我們可就虧大了。您沒有參與不知道風險呢。

  當初做這生意的時候,秀瑤為了找人一起承擔風險,說的是可以長期合作,價格合理的,但是如果貨物出了問題,大家一起承擔。二奶奶入了兩股,但是三奶奶卻不肯,後來貨到了,她又想插一腳,隻想拿貨去,價格又不想太高。

  秀瑤為了和氣生財,也沒和她多計較,隻是比二奶奶略高了一點嫁給她的。

  畢竟三奶奶路子也廣,生意做開了秀瑤也有好處,起碼認識了三奶奶的一些下家,如今大家合作愉快。

  隻是沒想到馮清然那麽猥瑣。

  秀瑤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娶三姐的,否則就不必那麽偷偷摸摸的。

  三奶奶卻急著問貨款的事情,說什麽當初自己也不寬裕,如今寬裕了,可以和她合作,入一股的。

  秀瑤卻問:“三奶奶,清然哥哥定親了嗎?

  三奶奶臉色一變,尋思這丫頭難不成是想算計清然。

  清然俊美無雙的,不少名門閨秀都惦記呢,要和秦家這個暴發戶結親,三奶奶可不想。

  她笑道:“有了呢,是我娘家的侄女,人穩重大方,貌美端莊,賢良淑德的。

  秀瑤笑道:“到時候可要去喝杯喜酒呢。

  三奶奶說自然的。

  秀瑤話鋒一轉,“既然清然哥哥已經訂了親,那可不要再想著別人了,更不要妄想著騙人呢。三奶奶可要看好了。

  三奶奶臉色一變,就知道怎麽回事了,當初馮清然跟她提那個秦秀容的時候,她就說過不行的。秦家的女孩子到馮家做妾還行,想做正妻是不可能的!讓他死了那條心。

  沒想到,這死小子還在勾搭那丫頭呢,分明就是被人知道了,否則秦秀瑤不會無緣無故說這麽一通話的。

  她哼笑一聲,“四姑娘放心,我們自然是要找門當戶對的,回頭送定親喜餅來給你們吃。

  果然,沒幾天,馮家就打發人送了馮清然定親的喜餅給秦家。

  秀瑤看秀容的臉色不好,盯著那喜餅就好像要用目光給它淩遲了一樣。

  連著不少天秀容也不出門,秀瑤覺得她可能是死心了,畢竟馮清然訂了親,不可能再退親。

  要是再找她,那就是騙她,要是被人毀了清譽,她就隻能做妾。

  秀瑤知道,三姐這點分寸還是有的,她就專心生意,沒再管這個事兒了。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