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作者:桃花露      更新:2021-05-15 07:06      字數: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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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第76章

  已經麥收完畢,也交了租,剩下就是要種穀子,可天卻又幹了起來,讓靠天吃飯等雨種地的老農很是心焦。吃晚飯的時候,秦二貴道:“爹,咱們要不要澆地啊,棉花地和秫秫地現在正要水呢,特別是棉花地,太幹了到時候都不坐桃了。

  秦大福也道:“是呢,爹,周家已經用水車澆地了,咱們是不是也擔水澆一點。澆點是點,免得到時候損失太重。

  秦三順道:“我覺得澆地也是白搭,要是不幹,你澆完回頭就下雨了,不是白忙活要是真幹,你澆那點水也不好幹嘛。再說了,你能澆多少?咱還有三十來畝穀子地要種呢,怎麽澆?

  老秦頭又開始吧嗒吧嗒地抽旱煙,“這賊老天,也真是怪了,收麥子的時候不要雨,結果它呼啦下了那麽一下子,下得又不接濕,除了淋壞了麥子半點用也沒。

  那場雨淋了麥子,可實際看著下得又大又急,就因為太大太急,反而沒什麽用,雨水都流走了,地裏反而受益不多。

  晚飯後張氏對柳氏道:“麥子也收完了,把揚揚接回來吧,總在人家家裏,也不好,給人家添麻煩。

  柳氏答應了一聲,“那就讓秀嫻去接回來。

  秀容聽見了道:“娘,我去吧。

  張氏斥道:“你一個小丫頭出什麽門。在他們的眼裏,秀嫻似乎就是大姑娘,能獨自做事兒,甚至比秀芹都大,可秀容畢竟不行,這麽小個姑娘,一個人走遠路,總歸家裏人不放心。

  秀容卻惦記著去改善夥食呢,見嬤嬤不許,隻能幹憋氣。

  秀瑤幾個照舊要去割草一邊喂豬,多了的就漚肥,秀嫻把則秦揚接回來。

  不過是一個月左右不見,秦揚卻好像大了許多的樣子,自己吃飯自己穿脫衣服,也不那麽驕縱霸道,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大人架勢。

  他回來的時候秀瑤去割草了,等快晌天的時候算計姐姐該回來了,他就去門口等著,看秀瑤挎著筐子過來,他大聲叫著就衝過,“姐姐,姐姐,我回來了!

  秀瑤看見個小人兒朝自己衝過來,趕緊喊道:“小羊兒不許撲過來。

  秦揚哪裏會聽她的,一下子朝她跳過來,連人帶筐把秀瑤撲了個跟頭,“姐姐,姐姐,你怎麽也不去姥娘家看我。

  秀瑤被他撞得七葷八素地,“臭小羊兒,我還得幹活兒啊,本來送你去姥娘家就是為了家裏能幹活好吧。還派人去看你,你還真當大家很空啊,“你學了幾個字了?

  秦揚聽她問,就爬起來,笑道:“可多了,我現在會的比姐姐都多了。

  秀瑤看他得意的樣子笑道:“臭美,給你機會當姐姐的小先生。

  秦揚又高興了,等秀瑤坐起來,他附耳道:“姐姐,我給你藏了好吃的。

  秀瑤會意,低聲道:“燒肉

  秦揚抿著嘴直樂,“燒肉腸。

  秀瑤抗議道:“我不要肉腸,看他壞壞的笑才意識這小子騙自己呢,又撲上去撓他,秦揚被他撓得咯咯直樂,“姐姐,姐姐,我喘不動氣了,笑死就娶不到媳婦了。

  在姥娘家的時候,大家都拿娶媳婦打趣小孩子,他不懂這個,隻以為是好玩兒的。

  秀瑤拍了他一巴掌,“娶什麽媳婦,孩巴伢子一個。

  晚上大家都回來的時候,秦揚不肯自己單獨吃飯,他低聲道:“我要和家人一起吃。這話一出,讓包括張氏在內的人都是一愣,不過各人心境卻不同。

  張氏尋思的是他姥娘家的人怎麽挑唆她孫子?柳氏和秀瑤幾個卻是開心,小羊兒長大了,二嬸幾個照例是撇嘴不屑。

  吃了飯,秦揚把從姥娘家帶給哥哥姐姐的東西都悄悄給了――現在就算光明正大的給,二房三房也沒法說什麽了,因為柳氏已經這麽做過,而張氏也不管。

  夏日天熱,蚊蟲肆虐,一到傍晚的時候,蚊子聚堆,走路都碰人頭。

  農家人一般都會去街口納涼,拿著草墩或者是草簾子鋪在地上,住附近的人湊在一起一邊納涼一邊說閑話,最近說的是周大爺家的管家給攆了,新上任的管家卻又不那麽機靈,總出笑話,成為了這些人的飯後談資。另外一件能說說的就是周大爺家決定來年再給他們減租,以便回報眾鄉親們。

  周家新來的管家叫丁福標,秦家也認識,他前幾日還來秦家說過話。丁福標人胖墩墩的,頭大脖子粗,一笑眼睛眯眯著,很和氣的樣子。

  那時他來秦家代替周大爺道謝的,“我們老太太多虧了你們大業,要不還有的罪受呢。

  張氏得了周家的錢,周管家又上門來道謝,她早覺得長了大臉,周家給了天大麵子,說了一通恭維的話,一疊聲地問周家老太太好、大娘子好、大爺好的。

  那丁福標也不過略坐了坐,說了幾句話,水也沒喝一口就走了。

  二嬸幾個也想去坐街頭納涼,可惜張氏不讓,“吃飽了撐的才整天出去嚼舌頭,累了就躺著歇歇,不累就起來幹點活兒,家裏麻繩不夠了,得搓點麻繩,那幾把蒲扇也不像樣子了,怎麽也不知道縫吧縫吧?草苫子也壞了幾個,加把草再勒勒……

  反正在張氏眼裏,永遠有做不完的活,除非是吃飯睡覺,哪怕是多休息一會兒不幹活兒也覺得虧了。

  於是秦大福繼續編草鞋,二貴和三順就幫著整理蒲子,女人們就拿了麥草編蒲扇,秀瑤、秀嫻幾個就把外麵割回來的艾蒿編成辮子曬幹了當蚊香點了嗆蚊子。

  說起來嗆蚊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兒,秀瑤覺得嗆人還差不多,那艾蒿濕漉漉的點燃,濃濃的艾蒿煙……還不如留著曬幹了砸爛加工一下做成艾絨留著艾灸呢。

  秦揚對一旁編草鞋的老秦頭道:“爺爺,我也要念書。

  老秦頭沒聽明白一樣,抬眼看他,“啥?

  二嬸冷笑,對三嬸道:“真是不知道好歹,還當自己真是少爺呢。

  三嬸笑道:“住了幾天姥娘家,可學會了。說著她就起身,去了堂屋,那裏張氏在給老秦頭縫補衣裳。

  秦大福是聽清了,笑道:“念書好啊,你三哥不是已經念書了嗎,咱有空就去跟他學學。

  秦揚道:“爹,我也想去先生那裏念書。

  老秦頭頭也不抬,“念書哪裏那麽容易,得錢呢,咱家可沒錢。

  三嬸一邊喝水,對張氏笑道:“娘,這揚揚住了幾天姥娘家,長本事了呢。還不定被挑唆了些什麽呢。

  張氏想著小孫子近來和自己是沒那麽親了,他那麽個小孩子懂什麽,自然是被人挑唆的,哼,他姥娘家以為有點東西就能把孩子給哄變心?

  秦揚又跑進堂屋,“嬤嬤,我也要讀書。

  張氏問道:“你為啥要讀書?

  秦揚想了想,道:“先生說了,讀書識字才能有出息。

  張氏冷笑,“什麽叫有出息?出息是咱們這樣的人家享受得起的嗎?你姥娘家倒是讀書,有出息了嗎?

  秀瑤和二姐、三姐幾個人聽見心裏不舒服,你不讀書就不讀書,幹嘛說人家讀書就沒出息。

  秀瑤問秀嫻:“二姐,姥娘家磨坊怎麽樣了?

  秀嫻笑道:“這趟去可了不得了,才多久沒見大變樣啊。現在三哥又識字,更了不得,別看才學沒多久,都能給自己家記賬了呢。

  秀瑤笑起來,當時姥爺領著三哥去學堂就說得清楚,不是為了考功名,就為了能多懂點,那任先生自然是聰明人,立刻就知道怎麽教三哥。對於這樣的學生,其實最好教,他求知**強烈,而且又沒有考試的壓力,任先生就能放開手腳,把跟生活和磨坊有關的東西教給他,這樣學起來,自然比那些四書五經要快很多。

  張氏聽秀嫻說姥娘家磨坊又好了很多,哼了一聲,沒說話,心裏卻是不高興的,對秦揚道:“找你姐姐玩去,想念書就去你姥娘家。

  秀瑤對秦揚道:“小羊兒,過來這裏,姐姐給你講故事,你教姐姐幾個字。

  張氏聽了斥責道:“一個丫頭片子,還想當女狀元不成,學什麽字。

  秦揚扭頭瞪著她,“嬤嬤,不許罵我姐姐。說著就跑到秀瑤跟前,拿了根燒火棍就在地上劃拉,一邊劃拉一邊道:“這是個瑤字哦,三哥都不會寫,是我跟先生學的。

  秀瑤摸了摸他的頭,心裏很是感動。

  家裏的莊稼暫時種不上,秦家的人隻能先管理種好的幾塊地,繼續割草漚肥,隻是種莊稼看節氣,太晚了也不行,老秦頭等人有心焦了。

  大晌午頭,太陽光**辣地烤著大地,知了在枝椏間一聲聲嘶鳴,叫得人無比的心煩。晌飯時分幹活的都回來了,本來就狹窄的小院因為牆根和空地種了菜和豆子,所以顯得更加擁擠不堪。

  正吃飯呢,柳氏回來了,她在周家幫工,平日裏晌午是不回來的,今兒突然回來,張氏就覺得不對勁。

  “大業娘,你怎麽回來了?張氏忙問道。

  柳氏道:“活兒幹完了,幫工的就都散了。

  張氏狐疑地看了一眼,“是都走了?

  柳氏道:“幫工的都散了,還有幾個留著收收尾。

  張氏立刻很驚訝地道:“那怎麽不讓你留下收尾?如果大家多散了也就罷了,可還有人留下,那就是她們格外受大娘子看重,既然有人留下多賺點錢,為什麽不是柳氏?

  難道是她的活兒不夠好,人家大娘子看不上?

  柳氏道:“大家做的活兒不同,我這邊的做完了,不需要了,總不能留下搶別人的活兒。

  張氏立刻就不高興了,“咱們和周家的關係,是他們能比的嗎?再說了,前兒咱們還給周家除了一大害呢。

  老秦頭聽見立刻喝止她,“快中了吧,人家找人幫工總不能幹一輩子,活兒幹完了可不得回來。

  二嬸對三嬸嘀咕道:“說不得是被人攆回來了呢,我就說她的針線也沒什麽好的。

  三嬸推了推她,讓她小點聲,然後看了秀嫻幾個一眼,見她們沒反應才鬆了口氣,要是讓那幾個丫頭聽見,少不得又得拌嘴。如今這個家裏,可是沒大沒小的,他們人多勢眾,還真是不好辦呢。

  柳氏不去幫工了,就在家裏也和二嬸幾個一樣,白天出去割草,秀瑤幾個倒是開心,因為能跟娘一起了。二嬸幾個也得意,這樣看來柳氏也沒什麽值得驕傲的,跟她們也差不多,針線活兒好點又如何,還不是要跟她們一起割草喂豬漚肥。

  隨著節氣的推移,天還沒下雨,再不種地就真的晚了。

  老秦頭做了個決定,先種上三之一的穀子,剩下的地再等等,實在不行就到時候種豆子。

  豆子雖然不能當飯吃,但是豆子換錢還比穀子劃算點呢,能榨油,榨油剩下的豆餅喂豬喂雞,還能磨豆腐,豆腐渣可以做小豆腐當飯吃,當然,最主要的是豆子還能等幾天。

  後來終於等不及了,隻能又每天擔水澆地,然後撒種子,希望能堅持到下雨。

  秀瑤給老秦頭出主意,“爺爺,要不咱去周家租水車,用水車澆地,這樣還快一些。

  老秦頭卻又心疼那些錢,因為用人家的水車一點都不便宜的,況且他聽說周家的水車忙著呢,根本沒空。因為周家除了把地租給他們這些村人種,另外也有一些好田留在家裏自己雇人種的,最健壯的牲口和最好的農具,都留著給他們用。

  澆地種莊稼,終於趕在節氣末尾把莊稼種上,然後也下了場雨,把那些莊稼漢喜得跪在雨裏大聲地哭,這就意味著不會絕收了。

  本該秦業回周家幫忙的時候,結果新管家丁福標卻打發人來說暫時不用他了,周家如今新雇了長工,已經不需要這種農忙時候就回家的短工。

  秦業想去上門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老秦頭卻不許去,覺得丟不起那個人。畢竟人家周家發話不用,他們還上趕著去,那不是丟人是什麽。

  “那些人,嘴巴上說好聽的,當麵一套,背後自然又是另一套。他覺得還是周海泉嫉恨他們家拆穿了周尖搞鬼的事情,得罪了周家。所以人家把大兒媳婦和秦業的活兒都給擼了。

  這一下子又把老秦家另一條賺錢的路子堵死了,既然秦業不行,那秦顯秦產秀嫻就更不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