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是我寫的休書
作者:
溪照影 更新:2022-02-17 20:13 字數:2209
第五百五十九章 是我寫的休書
蘇晉最近每隔幾天就上書給皇帝,要將蘇點晴嫁給東方璃,蘇點晴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做側妃也要進七王府的門。
就在這個關頭,七王府正妃的位子就空出來了。
但凡有腦子都能猜到,皇帝這招是為了讓蘇點晴嫁到七王妃當正妃做準備。
畢竟,七王爺和蘇點晴的絕世之戀廣為流傳。
也難怪蘇點晴最近氣色好了起來,還多了一批腦缺擁護者,想來是自我感覺良好著呢。
秦偃月看清局勢之後,輕輕地點著頭。
這段日子在雲妃娘娘宮裏修身養性,心態平和了很多,對待很多事也佛係了很多,能得過且過就得過且過。
但!
這些人湊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激起了她的鬥誌。
她默默地將袖子擼起來。
安昌公主眼見情況不妙,忙出來打圓場,“各位,我們別總站在這裏說話了,瑤妃娘娘他們怕是在屋子裏等急了,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品粥吧。”
“七王妃,你別往心裏去。”安昌公主道,“她們也沒什麽壞心思,可能是等得著急了,憋了點氣。”
她嗔怪著,“都怪老七,說什麽一定要等你來才能開始,瞧瞧他幹的這事。下次見麵,我得罰他。”
秦偃月對安昌公主印象不錯。
今日這事本就是她遲到鬧出了一堆笑話,理虧在先。
在人家的府邸鬧事不太像話,何況安昌公主還是長輩。
長輩都表態了,她再鬧下去倒顯得不懂事。
“安昌公主,實在抱歉。”她收了脾氣,又默默地將袖子放下來,決定暫時不理會秦雪月和蘇點晴。
“是我心直口快唐突了諸位,我在這裏給你們賠個不是。”秦偃月衝著眾人行了個禮,“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快去品粥吧。”
安昌公主也跟著笑道,“就是就是,再耽擱下去,好容易熬好的粥都涼了。”
眾人不敢過分得罪安昌公主,也笑著附和。
熬好的粥都放在了不遠處的大殿裏頭。
瑤妃娘娘等幾位宮裏來的娘娘一來就在大殿的小房間裏休息,並不露麵。
她們這些人本該在偏殿等著的,因院子裏的花開得正好,才跑出來的賞花的。
賞了這麽長時間,凍了個透徹,也就順著安昌公主給的台階下來,紛紛進殿去。
柳馳是以護衛的身份來的,不能一同進入,隻能焦急地等在門外。
他還沒消化這個驚天消息,大腦還是空白一片,整個人都呆愣愣的。
“柳馳,黑蛋會留下來陪你。”秦偃月將黑蛋遞給他,“黑蛋原本是瑤妃娘娘的貓,我借來養幾天的,你幫我看一看它。”
“姐姐的貓……”柳馳小心翼翼地將黑貓接過來。
黑蛋很嫌棄,卻沒有拒絕。
它在柳馳身上聞了聞,味道不是特別難聞,可以勉強待一待。
“你看好黑蛋,我會找個機會讓瑤妃出來一趟。”秦偃月皺著眉頭,“人多眼雜,萬萬不要做多餘的事。”
柳馳鄭重地點點頭。
秦偃月默默地歎了口氣。
這次的品粥會,不僅有秦雪月,還有蘇點晴。
秦雪月想盡辦法接近她,目的未知。
蘇點晴招呼了一堆隨從。
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的一舉一動,怕是都會被人盯著。
“小心行事,莫要著急。”秦偃月沒辦法說太久,簡單叮囑了幾句,趕去大殿。
柳馳看著黑貓一臉嫌棄的模樣,欲言又止。
他的手顫抖地放在黑貓頭上,“你是姐姐養的貓嗎?姐姐,她過得好嗎?”
說出這些話,他又自嘲一笑。
姐姐在宮裏當娘娘,錦衣玉食,肯定過得很好。
反而是他,這些年隻在少林寺習武,還是個傻裏傻氣的愣頭小子。
他跟姐姐,早已經不是同路人。
黑蛋在柳馳身上聞到了與瑤妃很相似的味道。
這味道讓它安心。
它用小爪子勾住他的衣裳,打了個哈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一小會功夫發出了呼嚕聲。
聽著這小呼嚕聲,柳馳本來焦躁不堪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秦偃月抄著手走向大殿。
秦雪月像是在等著她一般,行走得極慢。
她特意走慢了一些,與奇奇怪怪的秦雪月拉開距離。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焦灼的氣息,那股氣息讓她不太舒服。
“偃月,許久不見。”身邊,有人打招呼。
“大嫂。”秦偃月看著錢王妃上前來打招呼,輕笑一聲。
有人靠近,她有借口裝作沒看見秦雪月。
秦雪月遠遠地看著她與錢王妃說笑起來,表情陰晴不定,狠狠地咬了咬牙,快步走到人群中。
錢王妃四下看了看,見前後左右無人,“有件事,要想跟你說下。
“我,準備和錢王和離了。”她的語氣很平靜,“是我寫的休書,已經遞給了父皇。”
秦偃月微微蹙眉,不知她突然說這些是何意。
“與其把心留給一個沒有心的人,不如瀟瀟灑灑走得幹淨些。”錢王妃聲音淡然,“抱歉,在這種地方說這些。”
“這些天,我去七王府拜訪了很多次,你一直不在府中,我見不到你,這才來品粥會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見到了你。這算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吧,明天,我就離開聞京城了。”
秦偃月有些驚訝。
從錢王妃得知真相到現在,頂多過了半個月時間。
錢王妃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做出選擇。
“真的決定了嗎?”她道,“這麽多年的夫妻,說斷就斷了?興許……”
“沒有興許。”錢王妃垂下眸子,有淚水劃過。
她從前就知道他的心一直不在她這裏,隻是自己欺騙自己。
孩子的事,讓她徹底死心。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那種心狠之人,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留下來隻會遍體鱗傷。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他啊,其實總喜歡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錢王妃在笑。
笑著笑著,眼淚卻湧了出來。
“我提過很多次,他每次都會無視。從前,我一直當成是他的情不自禁,現在我才明白,這不過是他羞辱我的方式而已。”
“結束了。”錢王妃無比真誠地看著秦偃月,“七王妃,謝謝你。”
秦偃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若因為她的診斷而導致錢王妃夫婦和離,她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