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曾經切身體會過這一切，所以才更應該把一切的都毀滅！

  正是因為曾經身處這樣絕望的深淵，才會哪怕是毀滅，都不想讓其他人重蹈他的覆轍。

  “季疏雲！你們到底在等什麽！”辰宿咬牙怒喝道，“快點想辦法殺了他！殺了他！如果你真的做不到，那我們所有人都一起埋葬在此處吧！”

  言罷，辰宿的眼裏出現了一絲的瘋狂，那是想要和他們所有人一起在此處同歸於盡的瘋狂。

  而站在玄陣之中的君無涯笑得更加囂張了，仿佛對這幾個人全然不看在眼裏。

  對，他的確不需要畏懼，更加不需要惶恐。

  他是永生不死的，他是永遠都不會隕落的。

  他有如此多的時間，和他們耗下去。

  知道這些人全部都化成一具具白骨，他依舊會是這最後的勝利者。

  季疏雲心中依然有了決定，她隔著重重迷霧看向了君無極，此時的他臉色終於緩和了過來，而看著她的眼神，如此的柔和，仿佛想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傾盡那柔情之中。

  良久之後，季疏雲笑了，不過卻不是看向君無極，而是看向辰宿。

  “你知道，應該怎麽繼續這個陣法，是麽？”

  褚璿璣何其聰明，一下子就聽出了季疏雲的言外之音：“師兄，你到底想要什麽，你到底想要什麽才願意把重點說出來。”

  辰宿死死盯著季疏雲，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想所有人一起同歸於盡的話，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條路，隻要你答應我，在此之後你自戕於此處，我就願意告訴你這個陣法最後的關鍵。”

  “你休想！”

  “放肆！”

  “絕對不可能！”

  ……

  幾個人同時開口怒喝道，每個人都臉色大變，沒料到這辰宿一開始竟然抱著這樣的心思。

  而辰宿卻一點都沒看出他們心中的怒火，幽幽道：“你應該知道，君家我固然恨，可我更加痛恨的，是你！不，應該說是你們！”

  季疏雲眼中一片平靜，仿佛那一片廣袤無垠的海洋，有著可以容乃天地的寬厚從容。

  “你真正恨的人，是天機老祖是麽？你是覺得，是他把一切的災難帶到了這裏？”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他，又怎麽會製造出這樣的怪物！”

  “可是你最後還不是要借助著他的智慧，一步一步達成你自己的目的？你最後隱瞞身份拜入了天機門之下，難道就不是因為這個？最後你們的師傅為什麽不選擇你做繼承人，難道不是因為看穿了你的企圖。”

  辰宿一愣，臉色又片刻的尷尬，咬牙道：“那又如何，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最後，季疏雲，你到底是準備讓他們所有人都和你一起陪葬，還是你一個人去死！”

  君無極的手緊緊握了起來，一張天神般的俊臉很是蒼白，似乎比四周的白雪更加令人心碎的顏色。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看著他，這個從來都是從容的男子眼中，此時隻有這淡淡的祈求……

  他在求她，求她不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