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把弓弩確實不少，但這隻是對於一般的富貴人家而言。

  季疏雲要的並不是一個固若金湯的季府，她要的，是一隻無堅不摧的力量，強大到，足以守護所有她心愛的人。

  被卷入了權利洪流之中的她想要自保，必須要有超乎常人所想象的力量。

  一百把對她而言，隻是杯水車薪。

  等了半晌，見季疏雲始終沒有表示，卓塵到是有些不解了，他輕輕初起眉頭，問道：“難道季城主對於本族長的話，不認同？”

  季疏雲緩緩起身，輕笑著看了卓塵一眼，道：“卓族長，你認為現在四國之中的局勢，如何？”

  卓塵眯眼，沉默了下來。

  四國之間的關係極為微妙，相互之間的製約是一道異常脆弱的平衡，隻要稍加用力，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

  或者說，這種平衡目前正在被破壞中。

  隻是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狀況，也是他們一直在規避的事情……因為如果平衡一旦被打破，他們巴克哈薩族必定會成為爭奪的對象！

  季疏雲笑了笑，伸手卷起自己柔軟的發絲繞了繞，道：“天下局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種大道之理無需多說，卓族長自然是懂的，對麽？”

  卓塵沉默，小臉滿是與年齡截然不符的成熟和穩重，還有一份睿智。

  季疏雲一瞬不瞬盯著那精致的麵孔，笑道：“在動蕩的曆史洪流中，除非你能永遠隱世不出，否則一定會被拉扯進入其中，我攝政王府如此，你巴克哈薩族亦然，這是我們都無法選擇的命運。”

  卓塵緩緩閉上了眼睛，小拳頭緊緊攥起，卻因為乏力而有些顫抖。

  季疏雲哂笑一聲，悠悠道：“身為所有王侯將相都想要拉攏的存在，一旦巨變發生，要麽突破重圍而生，要麽隨波逐流而死，你和我都將麵臨這種選擇。”

  卓塵歎了口氣，小拳頭緊繃到了極致，終於舒緩下來，他垂著眼睛讓人看不清神情，氣息卻異常冰冷：“隨意選擇勢力，萬一押錯了注，便隻有死路一條，還不等，等到那崛起的一方霸主出現，再做選擇不遲，季小姐你說是麽？”

  “等？！”季疏雲嗤笑一聲，緩緩站起，居高臨下看著卓塵，“你想要等什麽？等一個亂世？還是等一個英雄？等待死亡？還是等待救贖？亦或是等待命運和強者的憐憫，躲在一旁瑟瑟發抖希望好運給你眷顧，讓你們碰到一個好主子？”

  季疏雲的話分明不帶一個羞辱的字眼，卻聽得巴克哈薩族的幾人麵紅耳赤。

  他們何嚐不想把我自己的命運和未來？！

  隻是他們也沒辦法，他們雖然善於鍛造兵器，種族龐大，但是在戰亂和國家的麵前，終究是一個弱勢的存在，不是麽？

  除了等待強者出現依附之，還能如何？

  季疏雲見幾人的身體都是處於一個憤怒的狀態，她勾唇一笑，眼底的光芒猶如烈陽般耀眼。

  “難道你們就沒想過，自己造就一個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