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一箭三雕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2-04-11 12:49      字數:2370
  雷霆手段,便是如此。

  任由這些臣子哭鬧不休,叫冤不休,說太子任人唯親或者網羅罪名,秦玄,不為所動。

  陳靈思,已是接受了現實。

  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以為策反了於德,可於德,卻將他耍的團團轉,不,應是說,太子,將他耍的團團轉。

  在殿上,裝作沉迷於她的美貌,讓大家誤以為太子不似人君,遭外臣非議。

  鴻臚寺下毒之事,也定是秦玄安排的,怪不得禁衛守備森嚴的鴻臚寺會有人鑽了空子,那些禁衛,本就是太子的人。

  裝作與秦遊決裂。

  裝作喜食“肉”。

  裝作醉酒。

  裝作有心除掉秦遊,除掉大臣,甚至除掉天子。

  所以的一切,都是裝的,都是為了取信於她。

  更讓陳靈思無法接受的是,太子所做的這一切,並不主要是為了對她殺人誅心,而是為了抓秦文!

  她甚至連個主要反派都不是,秦玄,不過是想通過她的嘴來證實一些事,來說服老臣罷了,順便,鏟除一些看不順眼“臣子”,或者是說看秦遊不順眼的臣子。

  “秦玄,好定計,本宮佩服…”

  “大膽!”沒等陳靈思大放厥詞,吳言一嘴巴抽了出去,直接將陳靈思呼倒在地。

  吳言衝著衝著禁衛說道:“拖出去掌嘴,莫要再讓二位殿下與諸位大人汙了視聽。”

  秦玄看都沒看陳靈思一眼,揮了揮手:“送刑部大牢吧,選個時間砍了,還有那些鴻臚寺的晉昌人,一個不要放個,一起砍了。”

  “老奴領命。”

  陳靈思想要張嘴大喊,卻被入殿的禁衛一刀鞘拍在了額頭上,鮮血橫流。

  即便是已經經曆過數次的陳靈思,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之中,唯一能主導她生死的秦玄,依舊沒有看她。

  大夏太子秦玄,至始至終,就沒有將她當女人看,或者是說,沒有當人看,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她,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當笑話聽。

  陳靈思被拖下去了,還有那些被她或者被秦文買通的宮女、太監、禁衛們,都被拖出去了。

  這些人的下場,秦遊已經不用去關心了,死,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秦玄再次看向諸位老臣,麵露歉意。

  “還是剛剛說的那般,孤,懇請諸位大人放騎司入府搜查,當然,孤隻是懇請罷了,不願擾諸位大人家宅安寧,若是不願,孤斷無二話。”

  不發一言的秦遊,沉默不語。

  他已經不需要說話了,秦玄,給了大家一個選擇,一個無法拒絕的選擇。

  上官鄂揉了揉鬆動的門牙,氣呼呼的說道:“陛下得勝歸來時,老夫,必然狠狠參你一本!”

  重重的哼了一聲,上官鄂又沒好氣的補充了一句:“搜便搜吧,莫要驚擾了家眷就好。”

  聞人泰倒是極為灑脫,哈哈一笑:“殿下,老臣…”

  聞人泰似乎也不知道該誇獎還是埋怨了,微微點了點頭:“搜就是了。”

  魏雲濤剛要開口,盧通閉上了眼睛:“老臣可否請殿下,放過臣的侄兒盧盛。”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盧通這話,明顯是承認了秦文就在他的府中。

  “本達,你…”

  即便知道太子已經猜出秦文在誰的府中,可見到盧通親口承認,上官鄂還是滿麵驚容,其他幾位大臣也好不到哪去。

  盧通緩緩跪下,腦袋,死死的抵住磚石。

  “老臣…草民,求殿下從輕發落盧盛!”

  誰知秦玄的臉上並無意外的神色,淡淡的說道:“孤這太子,能差遣的禁衛,不多,隻有不足五百人,除了圍住敬儀殿的三百人外,還有二百人,孤已下令,圍住了尚書府,圍住你盧大人盧通的尚書府。”

  秦遊不由出口道:“隻圍了盧大人的府邸,你早知道是盧大人?”

  秦玄點了點頭:“盧大人幾次三番維護堂兄,卻又因妖後陳靈思一事倒戈相擊,不知不覺間,已是露出馬腳,維護堂兄,是因秦文覺得堂兄才是明主,因陳靈思一事,對堂兄倒戈一擊,不也正是要挑撥你我二人麽。”

  “原來如此。”

  秦遊苦笑連連,一切都說得通了。

  他何嚐沒有懷疑過盧通的動機,隻是從來沒有往秦文身上想,可秦玄,卻猜到了。

  其他臣子們,卻是一時無法接受盧通竟然是與秦文合謀之人。

  其實倒不是幾位大人沒看出盧通的反常,看出來了,隻是想不通罷了。

  而秦玄不同,秦玄知道,秦文看不上他,所以很多事加在一起就已經推斷並懷疑到盧通的頭上了。

  吳言輕聲道:“殿下,騎司在外麵候著,盧府…”

  “放出飛鴿,動手吧,莫要…莫要傷了秦文。”

  說完後,秦玄看向秦遊:“堂兄是否…”

  秦遊搖了搖頭:“你如何安排,就如何做吧。”

  “好。”

  秦玄一聲“好”字落下,吳言快步走出了殿外。

  秦玄深深看了眼跪倒在地的盧通,隨即衝著其他老臣,挨個施大禮賠罪。

  上官鄂麵無表情的受了一禮,聞人泰如此,其他人都是如此。

  沒有謙讓,沒有說任何話。

  因為隻有受了這一禮,這事,就算翻篇了。

  秦玄讓返回到殿中的吳言搬來繡墩,讓諸位大人坐好後,這才來到盧通麵前。

  沉默了許久,秦玄親手將盧通扶了起來。

  “盧大人,您…您讓孤,好生的為難呐。”

  盧通老淚縱橫,無聲飲泣,這一刻,他甚至不知該說些什麽。

  他何嚐沒想過有朝一日事情敗露。

  隻是沒想過,抓到他馬腳的,不是天子,不是秦遊,連上官鄂都不是,而是從來沒有正眼看過的秦玄。

  若是換一個地點,換一個場合,盧通絕對會哈哈大笑,說秦玄不過一個黃口小兒,何德何能想要繼承大寶。

  可這話,他說不出來。

  太子秦玄的智計,早已出乎了他的意料,將所有人,都“耍”了,將所有人,都算計到了,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棋子。

  最可怕的是,明明已經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卻按兵不動,卻處之泰然,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便是連為數不多的禁衛,都已提前包圍了府邸。

  秦文說的有情與無情,盧通不願評論,他不想秦玄當太子,當天子,隻是因為看不上對方。

  他是經曆中州大亂的人,夏朝有如今的太平,是他付出了無數心血,和天子,和其他臣子付出無數心血的結果。

  大家的心血,為何要交於這樣一位太子手中,這大夏,如何延續江山,這太子,如何掌管天下,文不成武不就,外臣瞧不起,民間風評不好,總是躲在世子殿下的身後,總是被天子大罵,這樣的太子,如何成為天子。

  此時此刻,盧通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要知道單單是追查秦文一事,便是連天子和秦遊都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