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定計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2-04-11 12:49      字數:2598
  接連幾日,陳靈思一直居於宮中,秦玄倒是沒繼續罷朝,隻是每日在朝堂上顯得心不在焉。

  除此之外,秦玄還特意將藍良禾召到議政殿中,話裏話外都帶著一股子不信任的意思。

  秦遊也上朝了,見到此情此景哪裏還坐得住,據理力爭,誰知太子卻絲毫不顧及他的麵子,三番兩次冷臉相對讓他退下。

  這一幕幕,都被群臣看在眼裏。

  擔憂之人有之,也有不少臣子,有了其他的想法。

  大家怕秦遊,不假,可正是因為怕,所以,才有了想法。

  秦遊,寒山書院,越王府,侵犯到了太多太多人的利益了,而且吃相也難看。

  以前秦老大在的時候,大家怕,可沒辦法,因為知道永遠搞不倒秦遊了。

  太子監國,大家更怕,因為知道,太子就和秦遊的小弟似的。

  正是因為秦遊的存在,不少朝臣都覺得無所適從,老少皆有,老臣不習慣改變,年輕的臣子總覺得被壓著一頭,不適應這種無法靠背景和能量就能坐享其成的日子。

  可現在,這些人卻看到了希望。

  太子和世子心生間隙,若是太子能夠先斬後奏除掉了秦遊,即便天子回來了,倒黴的也是太子,而非大家。

  隨著秦遊不上朝,東宮屬官一個個以身體不適為由告假,越來越多的臣子跳出來了,開始舊事重提,關於一些新政,關於瀛洲道,關於郭城,很多政令並不適用等等。

  直到盧通也跳出來並且成了反“遊”陣營的領頭羊後,朝堂之上對秦遊不瞞者,日漸增多。

  誰能想到,原本以為太子監國對秦遊來說是個機遇,可現在,卻成了危機,因為太子已經開始默許這些臣子們攻訐秦遊了,而這些臣子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上官鄂等老臣,從未表過態,站在議政殿中,如同泥塑的菩薩一般默然不語,看不出息怒,隻是在回了府後,才會對身邊的人歎氣連連擔憂無比。

  又是到了站隊的時候,是站太子,還是站秦遊!

  原本,沒有站隊一說,可白彪被彈劾了,因為最近一直請假不上班,結果有人看到這小子和南宮九在京中遊河。

  太子一聽此事勃然大怒,下旨申飭。

  所以,要站隊了。

  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因為秦遊秦玄二人算是決裂,原本沒人支持的秦玄,反倒是有了不少擁躉,至於這些人是否有才幹,又是否別有用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在朝堂之上,秦玄已經毫不掩飾對秦遊的厭煩。

  此時,剛剛下了朝,秦玄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安瀾宮,也就是陳靈思居住的所在。

  安瀾宮是前朝所建,太子妃的居所,將陳靈思安排在這裏,耐人尋味。

  到了安瀾宮時,秦玄揮手讓禁衛和太監宮女等人退下,推門而入。

  結果一入門,一股水汽撲麵而來。

  秦玄再走兩步,登時滿麵通紅。

  隻見殿中擺著一個巨大的木桶,陳靈思正在沐浴,誘人的身材一覽無餘。

  陳靈思裝作不經意的抬起頭,隨即“呀”了一聲,一副嬌羞不已的模樣。

  秦玄趕緊轉身離開,誰知陳靈思卻突然喊了聲“殿下留步”。

  秦玄沒轉頭,磕磕巴巴的說道:“你先淨身,孤,孤在外麵等著。”

  “殿下,奴…奴有一事相求。”

  “你說就是。”

  “奴…”陳靈思緊緊咬著嘴唇,裝作滿麵嬌羞的模樣:“奴想讓殿下證奴的清白。”

  “清白?”

  “是,雖說宮中穩婆驗過了奴的身子知是完璧,可奴,奴總覺得殿下以為奴是殘花敗柳之軀,殿下…”

  說著說著,出水之聲傳來,赤著身子的陳靈思走到了秦玄的身後,緊緊的抱住太子,吐氣如蘭。

  “殿下,奴求您,求您證奴的清白。”

  秦玄如遭雷擊,整個人呆若木雞,剛緩緩轉過身,陳靈思的紅唇已是印了上去。

  誰知秦玄突然一把將陳靈思推開,滿麵煞白。

  “父皇與堂…父皇知曉了非打死我不可!”

  一語落畢,秦玄撒腿就跑,留下滿麵懵逼的陳靈思呆站原地。

  足足過了半晌,剛剛還裝作嬌羞不已的陳靈思滿麵憤恨之色,雙眼之中也滿是鄙夷。

  穿上了衣服後,將床下角落的瓷瓶拿了出來,抽出木塞,將裏麵紅色的液體倒入浴桶,輕手輕腳來到窗旁,見到秦玄早已帶著守門的禁衛不知所蹤,這才輕輕喚了一聲“於德。”

  角落裏,跑出了一個人,此人,正是之前被秦玄呼了一巴掌的小太監。

  於德跑來後,不解的問道:“貴人您沒得手?”

  “廢物,竟是因怕皇帝,不敢親近本宮,哼!”

  陳靈思氣哼哼的回到殿中,於德緊隨其後。

  要不說陳靈思奸詐就奸詐在這裏,知道團夥作案的重要性。

  前幾日正是看出了於德對太子的怨恨,所以才私下接觸了一番,結果這一接觸,雙方一拍即合。

  陳靈思說隻要有於德配合,日後她必是太子妃,假以時日成了皇後,那於德就是大內總管,所以倆人就勾搭上了。

  通過於德,陳靈思也徹底了解了秦玄的“特點”和“喜好”,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在短短幾日將太子勾的神魂顛倒。

  坐在床榻上,陳靈思皺著眉頭:“那惡鬼一般的秦遊,應是快要動手了,可本宮總是覺著與太子,還差上一些火候,真是急煞本宮了。”

  於德看了眼陳靈思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貴人,太子這人…其實並不如外界傳言那般安穩。”

  “何意?”

  “其實太子有好多見不得人,見不得光之事,也不知對貴人是否有所幫助。”

  “說便是。”

  “太子他在韜武殿的時候,總是摔打東西,尤其是聽到了關於三世子時,就會怒不可遏。”

  陳靈思冷笑了一聲:“本宮早知他是裝的,在外人麵前謙遜有禮,心裏,不知嫉妒成了什麽樣子。”

  “貴人,小的得回韜武殿了,旁人總是見不到小的,怕是要起疑心,小的還要去送膳食。”

  “也好,莫要露出馬腳…慢著,太子每日三餐一過後,入了夜,為何還要多吃上一餐?”

  陳靈思為了投其所好,這幾日也總去膳房打聽,結果知道了太子要一日四餐,而夜間的那一餐,神神秘秘的,都是由專人來負責,而且帶著點避人耳目的那意思,所以才有此一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於德眼神有些躲閃。

  陳靈思意識到了不對勁,冷聲道:“你我早已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若不助我,不知要拖到何時本宮才可成大事,你為何支支吾吾,可是當真有貓膩?”

  “那第四餐…太子…太子他吃的是…吃的是人肉!”

  “什麽?”陳靈思滿麵驚容:“此話當真?”

  “是,據說當年中州大亂時,太子隨軍,營中已無糧草,主將便烹其敵肉,太子吃過之後讚不絕口,之後就…就有這習慣,隻是知曉世人所不容,這才秘而不宣命專人負責。”

  “肉是哪裏來的?”

  “宮中的一些太監宮女,您沒發覺韜武殿總是換奴婢麽,這些人,都是被太子打殺了。”

  陳靈思頓時信了個七七八八。

  韜武殿的確是總換宮女和太監,而且,早在入京之前那聯絡她的人,也是提及過此事,原本還是因為天子怕太子拉攏太監和宮女胡鬧。

  “原來如此。”陳靈思的臉上,露出了笑意:“那便讓太子知曉,本宮願為他做下任何事,不惜與天下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