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陰謀進行時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2-04-11 12:49      字數:2338
  太醫署,也叫太醫院,宮中禦醫待值的地方。

  藥房之中,陳靈思躺在床榻上,麵色有些蒼白,巧笑嫣然。

  秦玄坐在繡墩上,學著秦遊的模樣翹著二郎腿,整個人的神情極度放鬆。

  屋子裏隻有這二人,太監和太醫們都被秦玄趕了出去。

  陳靈思被稱之為妖後不是沒有道理的,能夠將晉昌的一國之君迷的神魂顛倒,除了姿色,對男人,或是對人心的把握更是無比的精準。

  早在來之前,他就知道秦玄是個什麽樣的太子了。

  而且,陳靈思是有成功經驗的。

  晉昌那死鬼小皇帝,又何嚐和秦玄沒有相似之處。

  同樣不被看好,同樣年幼,同樣上麵有著不少老臣壓著。

  這樣的少年人最是倔強,隻要順著他的心意來,便可事半功倍。

  如秦遊猜測的那般,陳靈思並沒有暈倒,隻是裝暈。

  也隻有裝暈,才有機會入後宮,入了後宮,才可以接觸到秦玄,隻要接觸到了太子秦玄,那麽一切都好辦了。

  這也是陳靈思的聰明之處。

  換了別人,想的是秦遊的態度,想到的是臣子的態度,如何取信於秦遊,取信於臣子。

  可陳靈思卻知道,隻要有一個人相信她就好,監國的太子!

  這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一個野心能夠吞噬一切的女人。

  原本,陳靈思是有機會逃跑的。

  她沒有這麽做,晉昌水師全部喂魚後,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上了東海海岸,本可以隱姓埋名,卻用盡手段再次回到了晉昌。

  她要成為晉昌的皇,晉昌的女皇,這是她一輩子的心願。

  可藍良禾捷足先登了,原本,她是想要故技重施魅惑小藍同學。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藍良禾本就是個奇葩,和秦遊待了半年後,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對女人,藍良禾隻看腿長不長,而晉昌腿最長的,隻有広夫人,陳靈思是絲毫機會都沒有。

  等藍良禾成了皇帝去了夏京,陳靈思又看到了機會,不是雀占鳩巢,而是有了一個更加宏偉的計劃。

  她知道,夏朝的天子準備禦駕親征,而太子,將會監國!

  這也就是說,年幼無知的太子成了中州大地上最強盛國家的掌權人。

  所以,她寫了降表,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她的野心,從晉昌,變成了夏朝!

  雄才大略的天子禦駕出征,統管大權的是個年紀輕輕風評不好極度缺乏自信的太子?

  這怎能不讓陳靈思動心,怎能不讓已經有過成功經驗的晉昌妖後動心?!

  如此機遇,千載難逢,雖然風險係數很高,可陳靈思的野心並未懵逼理智,可是當有個人主動聯係到了她之後,她就下定決心,來到了夏京,頂著妖後之名,來到了龍潭虎穴。

  她要完成一生所願,也要一雪前恥。

  夏朝,最令她忌憚的人,夏京,令她無數次總夢中驚醒的那個男人,就在夏京!

  “小女子在晉昌,就是如此過活,困於冷宮之中,受製於人,數年如一日,背負罵名,背負汙名,每日想的,若是能回到夏國,哪怕當個普通女子該有多好,今日…”

  說到這裏,陳靈思的眼淚又落了下來,隻是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容。

  這還好是在中州,這要是幾千年後,她都可以通過販賣奧斯卡金人發家致富。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陳靈思又講述了一個苦情版的悲慘遭遇,秦玄那表情,就和聽入神了一般。

  內核和剛剛在議政殿中說的差不多,但是豐富了很多細節,可謂是催人尿下。

  “可憐,真是可憐啊。”秦玄長歎了一聲:“沒想到世間也有如此慘事,那陳洛魚,喪心病狂,不惜賣兒送女也要得到所謂的權勢,那晉昌君主更是喪盡天良,明明是他自己做了惡,卻要讓你背負罵名,你區區弱女子…”

  搖了搖頭,秦玄滿麵心疼之色。

  “來人!”

  回頭喚了一聲,吳言跑進來後,秦玄吩咐道:“陳後貴為國賓,身體不適,便在太醫院中將養身體吧。”

  吳言神情微變,從來隻是說“是”的老太監,剛要開口,秦玄已經站起身了。

  “使不得的,此地為皇宮禁地,小女子…”陳靈思連忙站起身,結果又裝作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向前撲倒。

  沒有任何懸念,正正好好撲在了秦玄的懷裏。

  “嚶嚀”一聲,陳靈思滿麵羞紅,將腦袋緊緊埋在秦玄臂彎中。

  秦玄也鬧了個大紅臉,滿麵尷尬,剛要有所動作,吳言卻身手將陳靈思扶回到了床榻之上。

  “你好好養著身體,此事,孤自由決斷。”

  秦玄呼吸有些粗重,眼神帶點不由自主那意思衝著陳靈思高聳的胸脯使勁。

  “那…那小女子就多謝殿下了。”陳靈思還想要行禮再多說些什麽,吳言已是擋在了二人中間。

  “養著身體吧,明日孤再來看你,倘若真如你所說,孤會給你個公道。”

  說完後,秦玄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這才轉身離開。

  吳言一咬牙,剛要說些什麽,可猛然之間,注意到了秦玄在轉身時,嘴角,竟勾勒出了一絲笑容,那笑容,分明就是冷笑。

  吳言眼底略過一絲異色,隨即再次恢複了死於一般的表情,緊緊跟在秦玄的身後。

  床上的陳靈思,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緊緊攥著拳頭。

  秦昭雄才大略,可他的兒子,卻如此的酒囊飯袋,天意,果然是天意,我陳靈思,必要顛倒眾生!

  …………

  盧府,最深處的臥房之中,秦文正在捧著一本書卷,看的津津有味。

  書是寒山雜談,“雜學”篇。

  房門被輕輕推開,盧盛施了一禮:“文兄。”

  放下書,秦文微微一笑:“廣昌今日未去議政殿?”

  “沒有,世子殿下他一早去禮部鬧了一通…”

  說到這裏,盧盛頗為無奈的說道:“那周伏虎,還打了愚弟一巴掌。”

  秦文站起身,看了看盧盛的麵龐,輕笑道:“無礙,皮肉都未傷到。”

  “誒呦,文兄這話說的可不妥,打人臉,便是傷人顏麵,臉上不疼,心裏遭罪呀。”

  秦文啞然失笑,給盧盛倒了杯茶,隨即歎了口氣。

  “若不是逼不得已,哪裏會出此下策,委屈你叔侄二人了。”

  “哪裏的話,秦玄本就望之不似人君,三世子殿下才是天下良主!”盧盛連忙正色道:“為夏朝昌盛萬年,莫說顏麵,便是性命也無足掛齒,日後,文兄莫要再有如此所賜。”

  秦文單臂施了一禮,雖是笑著,可眼中,終究還帶著幾分莫名之色。

  這幾分莫名,似是,有著些許的動搖。

  秦文放下茶壺,看了眼天色:“穩婆應是驗了陳靈思的身子,明日讓宋公公將人帶出來滅了口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