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剛烈的周大人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2-04-11 12:49      字數:2158
  這就是秦遊如今地位的直觀體現,搶個早餐錢,都會關乎到太子的終身大事。

  收了錢的老丈,第一時間叫出了秦遊的身份。

  “您一定就是越王府的世子爺!”

  拿著荷包的老丈滿麵興奮之色。

  秦遊很奇怪:“你怎麽知道?”

  “滿京城,就沒有這麽囂張的主兒了,是您,定是您。”

  秦遊撇了撇嘴,帶著一群狗腿子們走了。

  還是踩著點,進宮,入殿,文武分站兩側。

  值得一提的是,文武也分幾排,各部各衙署等,而如今又多出了一個群體,那就是勳貴群體,大多都是東宮係,也可以說是越王府和書院一派的人馬。

  臣子站的位置是有說道的,不過這些事都歸禮部和白千負責,秦遊以前總是亂站,秦老大都不吭聲,大家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如今天子禦駕親征,太子監國,秦遊反而極為注意這些小事,該站哪站哪,低頭捧著笏板,如同一個真正的多年老臣。

  秦玄坐在麒麟凳上,見到秦遊入殿了,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

  入朝之前,禮部來了人,詢問可否今日將晉昌的人帶到殿中,理論一下關於到底誰才是晉昌“末代皇帝”這事。

  秦玄其實很猶豫,按理來說應該拖一拖,先和秦遊商量一番,可最終想到他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如趁早解決,看看臣子們的立場。

  按照流程,六部應先奏事,不過都見到秦遊來了,不少想要奏請一些無關痛癢的文臣們全都閉上了嘴,誰也不願意出來。

  這幾天秦遊沒上朝,議政殿消停了一段時間,雖然秦玄也挺鬧,不過太子總歸是講理的。

  現在秦遊一來,大家總覺得腦袋上麵蒙上一層陰影,深怕哪裏又和書院和越王府不對付了。

  這也不怪大家謹慎過頭了,書院教出來的那些小學子們,現在都成了東宮屬官,這群人極其重視“效率”,誰要是再說些廢話,很容易被彈劾或者打臉。

  按理來說,文臣們不應該這麽慫的。

  可這些文臣裏,不少都是以前參加過中州大亂,還算講理,知道建國不易,最主要的是,不少人心裏也認同書院的主張,效率,效率,還是效率,所以自然就沒人願意觸這個黴頭了,鬼知道越王府的小世子是不是心情不好來議政殿故意找茬的。

  以前秦老大在的時候,大家忌憚秦遊,但是說不上怕。

  現在天子禦駕親征了,認知中秦玄又是個胡鬧的主,加之和秦遊關係交好,萬一誰得罪秦遊了,秦玄一下旨,再給誰砍死,都沒地方說理去,畢竟天子不在,太子就是最大的,就算太子胡鬧,自己死都死了,等秦老大回來還能讓自己原地滿血複活?

  吳言都說開朝半天了,沒人出來,不少人總是不由的看向秦遊。

  周伏虎見到秦遊來了,知道自己表達立場的時候到了,剛要出班,有一個人就好似專門等著他似的,見到他捧著笏板要出來,率先走到了大殿中央。

  “臣,有事要奏。”

  開口之人正是盧通,一開口,也坐實了秦遊的猜測。

  “晉昌皇後陳靈思等人,已入京,聽聞有了冤情,禮部得知後,將人送到了鴻臚寺,關於此事,疑點頗多,還望殿下與諸位大臣議出個是非定論。”

  秦玄剛要開口,也是有人搶先一步。

  周伏虎出班,聲音平靜:“晉昌一事,由鴻臚寺負責,而鴻臚寺之事,也是禮部之事,不知…與盧大人的戶部有何關聯!”

  一語激起千層浪,不是周伏虎說了什麽,而是這個態度!

  要知道即便是上官鄂在朝堂之上也要給盧通三分薄麵,作為“新晉”尚書周伏虎,一直都是個小透明一般的存在。

  自從周伏虎當了禮部尚書後,極為低調,公務上的事,說不出個好壞,但是遇到站隊問題,能避則避,避不開就含糊其辭,誰也不願意得罪。

  可在官場之上,哪有不站隊的說法,除非他是秦遊。

  結果周伏虎也是個狠人,要是遇到誰與誰爭論,就一句話,你倆別對噴也別互相打了,來,一起噴我,一起揍我,我不怕噴,我不怕揍,反正我寧可挨揍也不得罪人。

  這就是周伏虎的為官之道,泥塑的一般,任由別人拿捏。

  當然,也隻是針對秦老大和幾個真正的大佬,再不濟他也是尚書,其他小歘歘也不敢招惹他,這是規矩。

  可這泥塑的周伏虎,今天竟然直接站出來硬剛盧通,而且這一番話說的,可以說是質問了,那態度,更是絲毫麵子不給。

  果然,盧通眉頭一挑。

  畢竟是有資曆的老臣,讓周伏虎這一聲質問,心頭肯定是不爽的。

  “晉昌一事,關乎國朝,我戶部掌管天下錢糧,天下之事,又處處與錢糧有關,本官關心晉昌之事,難道有錯?”

  周伏虎微微一笑:“天下之事,處處與錢糧有關,那何必有六部之別,六部,皆為戶部,或是國朝,隻有戶部衙署乎。”

  話音一落,群臣皆是滿麵不可置信的看著周伏虎。

  這是怎麽的了,盧大人偷周伏虎媳婦了,火藥味這麽濃?

  如果說剛剛周伏虎隻是一個刺拳試探的話,第二句,那就是重拳出擊了,擺明了要和盧通翻臉!

  當然,文人翻臉不是抄酒瓶子直接開幹,而是談笑間…惡心你,埋汰你,懟鼓你,撓赤你,扒拉你,反正就是膈應你。

  盧通聞言大怒,轉頭道:“汝言戶孰及禮兵刑吏工,居高位言稚語。”

  “非言詢已,汝言不可比之乎。”

  “巧舌嘩然之論,吾言晉之風雨,論是非,今觀言之偏一家猶信定其論,愧為堂內。”

  “昌皆知其人如蛇如蠍,公為其辯,嗚呼哀哉,若毒之乎,同者皆為蛇蠍,不惜羽之?”

  “汝言如異蛇…”

  “夠了!”秦玄突然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都給孤住嘴!”

  秦遊一頭霧水,回頭瞅了眼賀季真:“他倆說什麽呢,太子怎麽發這麽大脾氣?”

  賀季真滿臉興奮之色,悄聲道:“翻臉了,倆尚書徹底翻臉了!”

  “是嗎是嗎。”秦遊也激動了:“趕緊翻譯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