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救命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1-11-10 09:17      字數:2463
  客串小二的乙四緊張極了。

  他怕白彪暴起傷人掐死不知死活的南宮九。

  寇眾的“傷”,除了他們自己外,無人敢輕易提及,哪怕是秦遊也不敢。

  而白彪作為寇眾首領,被人當麵提起不說,還顛倒黑白說那些無辜的冤魂是因白彪而死!

  白彪隻是駐足,卻沒開口,表情平淡,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般。

  南宮九望著白彪的側臉,這一刻,又開始懊悔,懊悔自己說出這種話。

  一時之間,她的突然感到內心一陣刺痛。

  她熟悉這種表情,看似平淡,卻隱藏著無盡的悲傷。

  “是因我而死。”白彪開口了,開口的同時,轉身坐回到了凳子上:“我從未為此自豪過,因為我是愚昧的,我也從未驕傲過,因為我是莽夫。”

  南宮九聞言一愣。

  白彪指了指南宮九:“而你,善於心計,善於洞徹人心,善於將眾生玩弄於股掌之中,可又如何,我雖傻,卻有信仰,雖不懂人間至理,卻願為正義之事百死不悔,你以為,你我是同一種人,我是弑父者不假,你一定很羨慕我,因為我做到了,你還沒有做到,可你並不知道,我唾棄你,一名想要弑父的女子,被另一個弑父者所唾棄,這就是你的悲哀之處。”

  “你…你好大的膽子!”

  “白某人,說的有錯嗎。”

  “我會殺了南宮風吟,我一定會親手取了他的命。”南宮九的麵容逐漸扭曲:“一定會的,你唾棄與否,我毫不在意,你這個匹夫,你這個莽夫,你這個屠夫,你又何資格在本姑娘麵前出言不遜!”

  白彪突然注意道,南宮九臉上的傷疤,似乎有些“鬆動”。

  楞了一下,白彪冷聲說道:“我無資格,那麽你又有何資格將我呼來喚去。”

  “是你自己賤骨頭罷了,本姑娘不過是隨手寫一封信打發時間罷了,又沒有拿著劍抵著你的喉嚨,你自己來的!”

  二人語速越來越快,白彪反唇相譏:“你整日纏著我,出了書院就怕見到你,是誰賤骨頭!”

  “是你,你才是賤骨頭,我寫信,你就來,不是你是誰。”

  “那你為何整日尋我,還在信中說,我要不來,你就要去東海尋我。”

  “你管本姑娘如何,本姑娘就是想去尋你,就是願意看你那又蠢又笨的樣子惹我發笑!”

  “你願意看,老子還不願意看你呢。”

  二人聲音越來越大,語速更快,寸步不讓。

  “你以為老娘願意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的模樣,又黑又醜。”

  “我醜又如何,黑又如何,又不是你的夫婿,你管老子。”

  “笑話,你要是成了老娘的夫婿,老娘早找一根繩子吊死了。”

  “老子還看不上你呢,天天找老子,害的老子在夢裏都見到你了,追著老子滿哪跑,從未見過你這麽不知羞的女子!”

  “巧了,老娘也做夢夢到你了,傻乎乎的,還與我丟雪,賤骨頭!”

  白彪冷笑連連:“老子雖然黑,雖然醜,可卻有自知之明,哪像你,明明美的和天仙一樣,卻心如蛇蠍!”

  “老娘天生麗質,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取掉了易容的傷疤,不知要提親的…”

  南宮九說到這裏,愣住了,滿麵困惑:“你怎知我是易容的?”

  “哈哈哈哈。”白彪大笑道:“說你虛偽至極還不承認,莫以為白某不知你耍的什麽花樣,故意扮醜博取可憐罷了,老子才不會上你的當!”

  “好你個白彪,竟有顏麵說我,整日裝傻,莫以為我不知道,你被溫雅收為假子後,飽讀詩書七步成詩,年幼時便有玉麵才子的稱號,不過是為了融入水卒,故意將自己曬黑整日打扮的邋裏邋遢,明明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卻每日裝作是個隻會動刀子的武夫!”

  “是如此又怎麽樣,老子就是願意做武夫,至少比你這心如蛇蠍的虛偽女子要強。”

  “我心如蛇蠍又怎樣,你還厚顏無恥!”南宮九仰頭一笑:“在夢中,你這不要臉的武夫,拿雪丟我,見我滑到了,還上來噓寒問暖,竟不要顏麵將我攔腰抱了起來還要吻我,不要臉的登徒子!”

  “放屁,老子就是吻鳳七也不會吻你,有臉說我,在夢裏,明明是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冷的發抖,讓我抱你,害得老子醒來後一想到你就心驚肉跳,接連幾日戰戰兢兢深怕遇到你了!”

  “還說你不是登徒子,你這登徒子,粗鄙不堪的武夫!”

  “武夫如何,老子就是武夫,看誰不順眼就砍了誰,哪像你,隻會玩弄心機。”

  “呸,睜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老娘是女子,老娘也想砍了那南宮風吟,可隻有那老匹夫知道我爹娘的下落,砍了他,如何找回我爹娘。”

  “找你爹娘,為何不報官,為何要害人,卿本佳人,奈何從賊,找人,我家殿下最是擅長,我白某人亦是如此,你來尋我,我…”

  白彪愣住了,滿麵錯愕:“你的爹娘,被南宮風吟藏了起來?”

  情緒激動的南宮九也愣住了,麵色大變:“沒,沒有。”

  “可你…”

  “住嘴,不準再提!”

  白彪直勾勾的望著南宮九,看的南宮九心慌意亂,色厲內荏的叫道:“你看什麽看!”

  “我…”

  “你這不要臉的登徒…”

  也是說到一半,南宮九突然俏麵發紅,輕聲問道:“你當真夢到我了?”

  白彪頓時如同被猜到了尾巴的貓,大叫道:“沒有!”

  “在夢裏,你還抱了我?”

  “沒有!”

  “可你剛剛…”

  “你聽錯了。”

  南宮九雙眼亮晶晶的:“你剛剛還說,我明明美的和天仙一樣。”

  白彪老臉通紅,連連擺手:“我,我,我口誤。”

  南宮九好氣極了:“你怎知我的疤痕是易容上去的。”

  白彪不停地吞咽口水,眼神躲躲閃閃。

  原本,他是不知道的,可剛剛因為南宮九情緒激動麵容扭曲,摘掉麵紗後露出的疤痕的位置稍微有些變動,這才被他看了出來。

  這一看出來疤痕是假的,白彪自然而然的在腦子裏幻想了一下對方沒有疤痕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如果沒有這條駭人至極的疤痕,南宮九的容貌極為美麗。

  然後…他也因為激動說禿嚕嘴了。

  望著白彪窘迫的模樣,南宮九內心的陰鬱一掃而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索性一把扯掉臉上的疤痕。

  “看看我。”

  白彪連忙低下頭,南宮九突然站起身,捧住了白彪的臉:“你這又瘦又黑的醜八怪,快看著我,看看你還敢不敢說我醜。”

  白彪一把拍掉了南宮九的雙手,猛然站起身:“告辭!”

  剛要走,卻又被南宮九拉住了胳膊。

  “我們不要吵了。”南宮九抬著頭,笑顏如花:“我不說你,你也莫要說我了,好嗎。”

  白彪想要掙脫,卻被南宮九死死拉住了胳膊,又不敢用力,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突然樓梯處大喊道:“殿下,快來救末將,救命呀!”

  南宮九一腳踩在了白彪的腳背上,怒極罵道:“你這不解風情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