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四章 你來我往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1-11-10 09:17      字數:2402
  秦遊到底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或者是說,將南宮家想的太簡單,更準確的來說,是將南宮九想的太簡單了。

  過了沒幾日,議政殿上再次討論起了秦遊,監察使開的扣,不是彈劾,而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說秦遊如今有了封地,而北郊大集的人們卻以莊戶自居,北郊大集儼然成了秦遊的另一塊封地,與禮法不合。

  不是彈劾,卻更似彈劾。

  以前秦遊沒封地,又是他安置的流民,更是創辦了北郊大集,收租子也就收了,畢竟他是世子,也沒多大地方。

  可如今有了封地,還像以前那般,確實是與禮法不合。

  不過話分兩頭說,不合禮法的事情多了,太多太多了,說出來就是不合,不說出來,自然也就合了。

  合與不合,就是說與不說。

  監察使這話沒毛病,不過這家夥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問題,竟然將禮部的人扯了進來。

  然後禮部尚書周伏虎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他覺得這事,很合,然後引經據典說了一大通,大致就是特事特辦如何如何的。

  是個人都看出來了,這禮部尚書周伏虎沒氣節,原本隨便一個禮部小官出來就行,他作為尚書,竟然直接出班以近乎不要臉的方式力挺秦遊。

  按理來說,這樣的操作應該遭到鄙夷才對,尤其是遭到秦老大和上官鄂的鄙夷。

  結果,天子說周伏虎說的對,上官鄂說周伏虎說的妙。

  下了朝後,天子問上官鄂,你給周伏虎也拉到戰船上了?

  上官鄂說沒有啊,我還以為這臭不要臉的是得了您的授意挺秦遊的。

  這是第一拳,一個刺拳,一次試探,接下來,則是令人眼花繚亂的組合拳。

  京中突然開辦了很多書院,幾家在京中,幾家在京外,招收的同樣是平民子弟,而且不收費,聘請的也都是一些國內的大儒。

  這麽做,並不會對寒山書院造成什麽影響,卻能無形之中讓降低寒山書院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秦遊開始反擊了,坐鎮騎司,明目張膽的大肆查抄林家的產業。

  南宮家繼續出拳,壓低烈酒價格,醉雲閣的生意越來越少。

  秦遊依舊反擊,讓騎司抓了不少林家的人。

  南宮家來了一擊重拳,說是有從東海回來的官員,檢舉郭城私掠船搶奪了瀛島大量的銀礦沒上繳朝廷。

  秦遊也回了一擊重拳,貼出了告示,大肆捉拿林家九族,一個都不放過。

  南宮家的攻擊持續不停,與其交好的文臣開始隔三差五的上奏,說是南宮奢是秦遊門客,坐鎮郭城,而秦遊封地又在平波,如果這樣,豈不是讓秦遊真的成了東海王。

  這算是徹底惹急了秦遊,讓騎司放手去幹,一些想要逃離京中的林家子弟,在“拘捕”的過程中直接被擊殺。

  林家家主已經哭暈在了騎司地牢之中。

  他是看出來了,秦遊就他娘的是個王八蛋啊。

  監察使攻訐秦遊,秦遊幹他林家,南宮家商業上打擊秦遊,秦遊幹他林家,文臣上奏整秦遊,秦遊還他娘的幹他林家!

  一個月後,因京中缺銅一案,林家背上了最大的黑鍋,一家八十七口,砍的砍抓的抓關的關,一個都沒放過。

  自此,夏朝再無林家。

  而南宮家與秦遊的交鋒,依舊持續著。

  林家被解決掉後,秦遊在斐雲榮的出謀劃策下,終於反擊了,準確的說,應該是反應,而不是反擊。

  首先,關於烈酒競爭這一塊,秦遊以極其不要臉的方式,讓司哲、林骸二人,扮做酒客,跑到京兆府中敲鳴冤鼓,說是喝酒喝中毒了。

  明明是擊鼓鳴冤,這倆玩意非說為了保證自身安全,不敢“實名”,讓京兆府別將他們的身份透露出去,這也就是說,京兆府放出風聲,京中那幾家新開的酒鋪賣的酒有問題,給人喝出了毛病,但是呢,至於誰喝出的毛病,暫時不能告訴大家。

  緊接著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多的人去京兆府“報案”,說酒有問題。

  然後京兆府的差役去做“現場調查”,果然,在酒鋪的酒壇裏發現了一些不明物質。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幾家新酒鋪子的生意一落千丈。

  既然都不要臉了,秦遊也放開了,讓京兆府直接給幾家酒鋪查抄了。

  隨後,京中文化圈噴人老皇帝聞道鳴再次出山,帶著一群小學子,挨個書院去噴,新開的幾家書院,那些上課的大儒們,天天躲在宅子裏不敢出門,一出門,準被聞道鳴抓個正著。

  學生人家是有,問題是沒老師啊,誰去誰挨噴。

  這事上達天聽,與南宮家交好剛上任沒一年的監察左使劉西風彈劾聞道鳴。

  聞道鳴根本懶得解釋,沒說這是文采切磋,就是帶著一群小學子們開始在民間“調查了解”,最後回到國使館,大筆刷刷刷一寫。

  說劉家祖上是三姓家奴,曾經跟著兩個地方反王為官,最後還是歸順了昌朝皇帝,劉家那點破事,事無巨細全寫上了,足足寫了近六百餘字,字字如刀,字字誅心,寫了不說,還大肆宣揚。

  祖先被埋汰了的劉西風得知後,親自跑到國使館,還拿著一把刀,要找聞道鳴拚命,然後…被老聞頭一拳幹麵門上,門牙都碎了一顆,躺地上不省人事,最後,聞道鳴也往地上一趟,非說自己被打出了內傷,還要寫遺書。

  天子得知此事後,直接給劉西風的官袍扒了。

  敢跑到國史館去鬧事,這事誰都沒辦法求情,按照聞道鳴的說法,就是劉西風用臉撞老聞的肚子,劉西風雖然門牙掉了,但是老聞被撞出了內傷,怎麽也得臥床三四個月。

  結果第二天,命不久矣的聞道鳴能下床了,繼續帶著小學子滿京中書院找人對噴。

  而寒山書院也沒閑著,開放了招生名額,貴族子弟和富戶之子,也可以入學。

  京中的世家們動心了,這個誘惑太大,隻要家族子弟入學,憑著良好的根基,再受到書院的教育,那參加科考榜上有名就是十拿九穩的事。

  可去了寒山書院,就等於是得罪了南宮風吟,世家門開始觀望了。

  第一個學子入學了,上官玉,上官府家三少爺,當朝尚書令上官鄂親自將上官玉送進去的。

  上官玉入學後,戰場也轉移到了議政殿中。

  之前秦遊那些被封爵升官的馬仔們,已經有了入殿的資格,然後,每天都去,每天都彈劾南宮風吟以及與南宮風吟交好的人。

  而支持這群言之有物的噴子們,正是騎司。

  每天都在挖黑料的騎司!

  短短不足一個月,這群職業噴子們,噴下去了京中八品官員六位,七品三位,五品一位,四品一位,監察使七位!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天子與上官鄂,絕逼是站在秦遊這邊的,而非是南宮風吟。

  可外界並不知道,天子和上官鄂要針對的,可不單單隻是一個南宮風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