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猙獰的野心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1-08-27 00:59      字數:2181
  陳靈思,陳家長女,自幼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豆蔻年華時便生的絕色天姿,尤是一身媚骨勾人魂魄,據傳羅州府的世家公子為奪其芳心,大打出手者有之,瘋瘋癲癲者有之,鬥文鬥武更是不勝枚舉。

  晉昌建國後,大君登基,挑選秀女,陳靈思被陳洛魚送往晉昌入宮,大君驚為天人,賜號“媚疆”,是為陳才人。

  本就年歲不大的大君常以龍體不適為由棄朝罷政,實為嬉戲於後宮之中,三竿起,雞鳴眠,甚有蜚語傳出,大君為博陳靈思一笑,竟堂而皇之言明已得佳人此生無憾,臣民百業不過笑談,皆浮雲。

  大君不理朝政,文臣武將惶恐不安,長跪於東興宮外接連三日,後陳家家主陳洛魚自夏境東海趕往都城,入後宮訓斥陳靈思,出宮後,仰天長歎罪在吾身,自此,大君勤勉持政臣子無不稱讚。

  次年年初,大君不顧眾臣勸阻,封陳靈思為德妃,同年年關,晉昌建號為隆興,陳靈思稱萬民之母,恩慈黎民母儀天下,冊封為後。

  陳靈思冊封之後,大君身體每況愈下,常臥榻批複奏折,陳靈思陪伴左右。

  自此,大君龍體欠安無法上朝時,陳靈思便與後宮大太監陳安上朝宣讀奏本,久而久之,群臣已是習慣皇後宣政。

  隆興七年,工部尚書劉泰彈劾皇後禍亂朝政,附議者三十餘人,其中四品官員便有六位,皆是門生故吏世交好友。

  陳皇後鋒芒初露,隻是掩嘴輕笑,笑聲落下,趙國公、禦史台、兵部、監察右使等人齊齊出班,共計五十餘人,彈劾工部尚書劉泰,舉其大小罪狀數十宗,證言二十一本,證人百餘名。

  大君命刑部徹查,七日後,劉泰下獄,滿門抄斬,前工部尚書劉泰淩遲而死。

  後,晉昌朝堂,陳皇後、勳貴武將、文臣,三足鼎立!

  而此時的陳皇後陳靈思,整躺在陳修德的臂彎之中,俏麵緋紅香汗淋淋。

  撫摸著陳修德肩膀上的老舊傷痕,陳靈思輕聲道:“阿哥,再忍一些時日,待晉昌水師占據了東海,那老狗再無價值,到了那時,我們便可以殺了那老狗一泄心頭之恨,不…豈能如此便宜他,我要斬其四肢,奪其雙目,拔了他的舌頭將他製與甕中!”

  陳修德苦笑連連:“這些時日,你應在船上奔波,不知如今的東海三道已是漫天流言。”

  “流言?”

  “一步錯,步步錯,當日竟輕信於溫雅那老匹夫,險些釀成大禍。”

  “這是何意?”

  陳修德歎了口氣:“若是晉昌大舉進犯東海,瀛人,便會趁虛而入奪晉昌北境諸城。”

  “什麽?”陳靈思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此事屬實?”

  “屬實。”陳修德搖頭歎息道:“如今東海皆知,我方家想要假手於溫家除掉方家,殊不知,這溫雅也是精於算計,想要利用晉昌進犯東海,好讓瀛人趁虛而入。”

  陳靈思的麵色變了,原本萬千媚態的麵容,竟然愈發猙獰,咬著牙道:“即便如此,晉昌依要攻打東海!”

  “若是你與其他朝臣執意如此,怕是倒時攻下了東海亦是首尾難顧,瀛人,定會聞風而動。”

  “既是流言,你為何如此篤定。”

  “東海尚雲道郭城,一人自稱海王,聚眾兩萬餘人,雖是匪寇,卻驍勇善戰,數月前,我曾前往郭城,本想蠱惑那海王,以百萬貫錢糧為餌,引其攻打東平城與方家結為死仇,誰知那海王襲了東平卻秋毫不犯,非但沒有毀城,連那知州陶蔚然也走脫了性命,氣憤之下,我曾傳書至郭城,誰知這群匪寇如此不曉事理,竟因我未將銀票交於他們,不動聲色就襲了甫岬,晉昌軍卒戰死五千餘人,傷著不計其數,便是連港口…”

  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陳靈思一耳光扇在了陳修德的臉上。

  剛剛還纏綿交融的女子,滿麵怨毒之色,就連那精致的五官都變的扭曲。

  沒等陳修德反應過來,陳靈思一把掐住了陳修德的脖子,原本應母儀天下的皇後,卻如同市井潑婦一般破口大罵。

  “你這天殺的蠢才,莫怪那老狗整日羞辱於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可知甫岬軍卒如此狼狽之事一旦傳回晉昌會掀起何等的軒然大波,你該死!”

  陳修德已是出氣多進氣少,血灌瞳仁,望著眼前那張猙獰的麵孔,徹底失了方寸。

  身體下意識想要掙紮,陳靈思的雙手卻如鐵鉗一般越來越用力,身體更是變的千斤之重,騎在陳修德的身上死死壓住。

  陳靈思怒意更盛,右手突然死死捏住了陳修德後肩處。

  剛剛上過藥的傷口鮮血淋漓。

  “你這蠢材,瀛人無非奪了幾座邊城,本後稍加蠱惑便可讓朝堂同意伐東之策,可你…你可卻讓甫岬城如此狼狽,朝堂皆是無膽之輩,得知甫岬精銳不堪一擊,誰還敢附議於我,你該死!”

  抬起右手,又是一擊重重的耳光。

  陳靈思大叫道:“不伐東海,你如何殺了那老狗,如何掌管陳家,不伐東海,我如何趕走那些勳貴武將抓了他們的親族,不伐東海,本後便無法要挾那些勳貴家眷親族,你又無法統管陳家助我一臂之力,你說,本後又如何毫無顧忌的殺了那黃口小兒登基稱皇,你這蠢材,壞了本後大事!”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陳靈思幾近瘋狂。

  陳修德滿麵青紫,眼瞅著快要被活活掐死,陳靈思這才恢複了幾絲理智鬆開了手。

  陳修德劇烈咳嗽,滿麵駭然,本能的想要脫逃。

  誰知陳靈思卻一把抱住了他,用力的親吻著他的麵龐,淚如雨下,再次變成了那我見猶憐的較弱模樣。

  “阿哥,阿哥是我錯了,是妹子錯了…”

  “妹子在陳家,百般受辱,惶惶不可終日,你是知道的…”

  “便是去了晉昌,成了皇後,亦被那黃口小兒整日淩辱…”

  “阿哥,是妹子錯了…”

  “妹子失言,我從未想過要稱孤道寡,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助你登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是為了你呀。”

  陳修德已是嚇的六神無主,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依舊還是想要逃。

  陳靈思再次獻上紅唇,剛剛抓破陳修德傷口的右臂,探向了被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