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盡在殺人中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1-08-02 15:26      字數:2977
  這注定是一場會被載入史冊的戰役。

  ??與過程無關,與結局無關,因為人。

  ??白彪率領的前朝精銳舟師寇眾!

  ??中州大亂時秦氏集團軍中的先登營雙刀武卒!

  ??斐雲榮率領的斐國不敗飛雲騎!

  ??縱橫東海的不義島群賊!

  ??賀季真率領的越王府流氓小團夥,也就是原越王秦烈親軍。

  ??就這些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沙場老潑皮,血海滾刀肉,殺才中的殺才。

  ??而今夜,五大流氓團夥齊聚郭城。

  ??而今夜,夏朝境內很有可能是最弱雞的府兵們,要麵對橫跨昌朝時期、中州大亂時期以及夏朝時期三個時代的老中青精銳。

  ??今夜,注定是一場屠戮之夜。

  ??一柄馬槊無一合之敵的秦猙,率領著雙刀武卒,在郭城外散播著恐懼與血腥。

  ??一根長槍七進七出的斐雲榮,率領著飛雲騎,斬下一根又一根大旗,無人可擋,來去如風。

  ??一把長刀的白彪,率領著寇眾,大喊著溫雅的名字,如同呼嘯死神一般,讓溫家水手明白一個道理,為什麽他們隻是叫溫家水卒,而寇眾叫做精銳舟師。

  ??二百名雙刀武卒在秦猙的帶領下,幾乎是一字排開,如同推土機一般緩緩向前,一步一步的壓縮著敵人的活動空間,火光映紅了這些殺才猙獰的麵龐,那一柄柄閃爍著寒光的雙刀,柄部掛著一串銅環,揮舞之下,聲音刺耳至極,仿佛是森羅殿中惡鬼呼喚一般。

  ??兩米出頭的秦猙,臂展,加上馬槊的長度,以他自身為中心,幾乎是四米之內都是殺傷範圍,每揮舞一下馬槊,沾著既傷,碰著既死,最令人恐懼的是,被馬槊掄死的官軍,死狀奇慘,如同被高速列車迎麵撞上了一般。

  ??秦猙和雙刀武卒的身後是燃起熊熊大火的郭城,以及殘肢斷臂,屍山血海。

  ??越王府大世子秦猙,為戰場而生,為戰場而活,當他步入戰場時,就會以他為中心開始擴散恐懼,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好不容易集結出一個戰陣的官軍們,呼吸急促了,身體麻木了,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他們甚至無法直視秦猙的雙眼,那一柄再平常不過的馬槊,不知挑破了多少胸膛。

  ??五六百官軍,不敢前進寸步。

  ??就在剛剛,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出現了,如果他們能夠活下來,這一幕,將會成為伴隨他們一生的夢魘。

  ??那個身材異常高大的大漢,如同蠻牛一般衝了過來,挺著馬槊,就那麽挺著馬槊衝了上來,紮穿了三人,馬槊上,掛著三具屍體!

  ??橫甩了一下馬槊,三具屍體砸向了他們,一片人仰馬翻!

  ??這一幕,令他們發出來自靈魂的戰栗,讓他們心生哪怕是千軍萬馬也無法阻擋對方的錯覺!

  ??秦猙依舊前進著,緩慢的前進著,每邁出一步,仿佛踩在官軍的心髒上一般。

  ??數百人組成的戰陣散了,距離秦猙不足數十米時,就那麽散了。

  ??秦猙沒有追,依舊帶著雙刀武卒緩慢的前進著,尋找任何膽敢集結戰陣的官軍,走向他們,幹掉他們。

  ??秦猙不是怕官軍集結出戰陣,他隻是覺得敵人聚集在一起的話,殺的比較過癮而已,僅此而已。

  ??如果說秦猙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勢不可擋,那麽飛雲騎就如同入海的蛟龍一般,將整個戰場撕扯著,隔離著,令所有紅甲軍卒的戰陣支離破碎。

  ??百餘騎,身若驚鴻,外圍騎手身穿雲騎重甲,內側騎手長箭縱橫,打頭的斐雲榮左突右衝,明明不足二百人,卻如同一柄尖刀一般,穿插,切割,再穿插,再切割,所過之處,人馬皆驚,鬼魅一般衝殺了過去後,沒有絲毫停留,官軍四散而逃,留下一地屍首。

  ??如果秦猙率領的雙刀武卒是一柄大錘的話,那麽斐雲榮率領的飛雲騎就是一把尖刀,而寇眾,則是索命的厲鬼!

  ??麵對曾經的同袍,麵對溫家水手,麵對這些助紂為虐的海卒,白彪,每一名寇眾,胸膛中都滿是怒火。

  ??背負了近十年汙名,行屍走肉一般遊蕩在東海,夜夜夢魘,日日悲痛,活著的意義,就是有朝一日取了溫雅的項上人頭,告慰那些浮在海麵上的無辜遊魂。

  ??任何與“溫”字有關的人,必須死,沒有人例外。

  ??因此,寇眾變成了索命的厲鬼。

  ??他們的魚叉貫穿了一個又一個胸膛,長刀劈開了一顆又一顆頭顱,血紅的雙眼,宣告著溫家水卒今夜的結局----死!

  ??溫家水卒抵抗了,真的抵抗了。

  ??他們是府兵,甚至其中不少前朝老卒。

  ??可是他們依舊不堪一擊。

  ??當不義島長槍一般的大弩穿透了他們的船身時,他們就拿著武器跑到了沙灘上,準備協助尚雲道的官軍。

  ??可寇眾出現了。

  ??麵對那些撲殺過來的寇眾,原本,他們是不屑一顧的。

  ??寇眾的武器五花八門,穿著的衣服五花八門,仿佛不入流的山匪一般。

  ??直到那個拖著長刀的男人出現了,無數傳說刹那間充斥在了溫家水卒的腦海之中。

  ??一人攀船,揮刀斬下瀛人百人斬大將,左手拎著敵將的頭顱,右手拖著大刀,船頭殺至船尾,身中三箭一弩二刀,血流如注,又從船尾殺到船頭,半船屍首,半船逃兵…

  ??率領七名舟弓手,潛入水中,鑿穿十九艘戰船…

  ??為祝壽,跳入海中,一人屠宰鮫鯊,取其齒獻與溫雅…

  ??被命為舟師副帥,率二十六船,千餘名舟弓手,兩萬舟師,橫阻贏島港外,足足三年又七個月,贏人片板不敢下海…

  ??踩在旗杆上,狂笑著,玉石俱焚衝向贏船的人,他叫白擎,被瀛人稱之為瀚海彪魚,不殺人時,總是憨笑著,殺人時,總是拖著長刀。

  ??那些早已被淡忘的傳聞,再次浮現在了溫家水手的腦海中,心頭上。

  ??“溫雅何在,現身受死!”

  ??白彪早已滿身浴血,如同殺神一般高聲呐喊著:“溫雅何在,現身受死,白擎,取你人頭!”

  ??溫家水手潰了。

  ??因為他們隻是水手,水卒,而他們的敵人,是被瀛人怕到骨子裏的白擎,是百裏挑一的舟弓手,是前朝最精銳的舟師!

  ??“殺!”

  ??白彪雙眼血紅,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用出了全身的力氣呐喊著。

  ??“屠光他們,為東海遊魂,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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