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複橫跳
作者:菲碩莫薯      更新:2021-05-13 10:06      字數:2306
  秦遊這話冷不丁一聽不過是少年人兒戲之言,可實際上,這裏大部分的官員都是被舉薦的。

  他這麽一說,等於是把大部分文官都徹底給得罪了。

  被舉薦之人,必然是詩詞俱精,文章也定是寫的極好的。

  這就是文風,如今朝野內外最注重的便是“文風”。

  文風代表很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國內歌舞升平,如果是連年戰亂民不聊生,哪來那麽多文人墨客吟詩作對高談論闊。

  詩歌多了,文章好了,自然就代表子民們富足了,文風也就昌盛了,和後世的GDP差不多。

  當然,也有其他原因,管理天下要來文的,而不是武的,詩詞做的好,文化水平自然不低,這就是讀書人,而詩歌,則是讀書人硬實力水平的直接評判標準。

  要換了以前戰火四起群雄逐鹿那會,被舉薦的人肯定是得耍一套石鎖亮亮二頭肌,能打就行,你要上來就吟詩作對,容易挨大嘴巴子。

  所以說,隻能說是時代不同了。

  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這裏是朝堂之上,不是市井之中,想抓小辮子的話,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少年人,加上越王滿門本身就不受待見,秦遊頓時就成了眾矢之的。

  文官們炸窩了,口誅筆伐一番肯定是免不了的。

  這就是秦猙剛剛試圖製止自家三弟的原因,雖然他不善於陰謀詭計,可久病成醫,天天被人噴,他每天下值也會回家總結,自己為啥被噴,怎麽被才能被噴的時候舒服一點,如何反噴以及避免被噴等等。

  說詩詞是小道,這不就等於說武將們手中的兵器是破銅爛鐵嗎。

  作為百官之首的上官鄂也站不住了,看著秦烈嗬斥道:“世子殿下,秦遊年幼,口不擇言倒也罷了,可本官想知道的是,這一番話又是誰教給他的。”

  “不知道。”秦猙鼻孔朝天:“可能是從哪個文官口中聽到的吧。”

  上官鄂:“。。。”

  作為禮部尚書,安之峰豈能放過天賜良機,道:“陛下,老臣彈劾越王教子無方,縱容其子秦遊。。。”

  秦老大心煩意亂,開口打斷道:“好了,今日就先到此,秦遊,朕念你年幼,剛剛那一番話不得再說,朕命你回去麵壁思過十日,你也快要蓄須成年了,平日裏多讀讀書,少說些混賬話,回去將《憫農》罰抄百遍,細細品讀其中深意,擇日,朕會傳你入宮考校。”

  說完後,秦老大看了眼老太監白千,後者會意,將案幾上的《憫農》拿了起來,走到殿下交由秦遊。

  秦遊哭喪著一張臉,百般不情願的打開,可一看上麵的內容,臉色頓時變了。

  “騰”的一下,秦少遊豁然而起,一竹簡呼在了趙仲白的臉上:“你小子還要點碧蓮嗎?”

  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殿上行凶,別說本朝了,奔放的前朝也沒發生過,群臣大驚。

  秦老大血壓蹭蹭往上漲,一聲怒喝:“來人,將這混賬小子押下去,仗責五十。。。不,仗責三十!”

  “陛下。”見到皇帝動怒,秦猙連忙攔在了秦遊麵前:“陛下,三弟他。。。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等會。”秦遊一臉的不服氣,衝著秦老大叫道:“要死也要當個明白鬼,陛下,為什麽罰我,您總該說清楚吧。”

  “明白鬼?”秦老大都被氣笑了:“這議政殿敢在朕與群臣麵前行凶的,秦遊,你是破了先河第一人,朝廷自有法度,朕若是再對你百般縱容,不知你還要做出多少混賬事來。”

  “可這家夥不要臉。”秦遊攤開竹簡叫道:“這詩是我作的。”

  正在喝茶壓心火的秦老大,差點沒一口噴出來,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樣。

  不止是秦老大,群臣見到秦遊一副認真的模樣,頓時發出了笑聲,就連秦猙都是滿麵尷尬之色。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越王府三世子秦遊,那是出了名的浪蕩子,別說作詩了,大字都未必認識幾個。

  這一次,秦老大是動了真怒了,怒極反笑:“那麽《杏簾在望》,也是你作的?”

  秦遊點了點頭:“嗯呢。”

  “混賬!”秦老大重重將茶杯往案牘上一摔:“那《詠鵝》,《賦意》,《當陽宵》,俱都是你所創作的?”

  “是的。。”

  “你。。。”秦老大目光一轉,落在了秦猙的身上:“你們這越王府,倒是教導出了個大才子啊。”

  秦猙一臉慘然,雙膝跪地:“臣管教無妨,請陛下恕罪,臣。。。萬死!”

  “目無法度,殿上欺君。”秦老大看向秦遊的目光中滿是失望,微微的搖了搖頭:“帶回去吧,多加管教,成年後。。。不,明日,明日就將這混賬小子送至邊軍之中,曆練幾年再回京吧。”

  “陛下。。。”秦猙雙目通紅。

  “勿要多言,朕意已決。”秦老大苦口婆心的說道:“朕,亦是為你越王府考慮,隻願你能理解朕的苦心。”

  十八姨太難產的時候秦猙都沒落過淚,現在卻眼淚模糊了雙眼。

  皇帝的苦心,他又何嚐不知呢,可自家三弟確實是太過張狂了,長久下去,必定會招災引禍,既如此,送去邊軍吃幾年苦也未嚐不是好事,至少,離開這京中是非漩渦也總比哪天讓別人陰死要好。

  “臣。。。遵旨。”

  說完後,秦猙站起身,想要拉著秦遊離開,可誰知,秦遊卻紋絲不動。

  正待秦猙想要用力時,秦遊突然抬起腳丫子,照著趙仲白的麵門又是一腳,後者四仰八叉仰麵而倒。

  “大膽!”秦老大豁然而起:“來人,將這小子給朕叉進大理寺,誰若是再敢求情。。。”

  話未說完,秦遊一指趙仲白:“我問你,你這《憫農》,還有《杏簾在望》,以及《詠鵝》,是不是在雅人集買的?”

  趙仲白臉上閃過一絲惶恐。

  秦遊語速極快:“一個老頭,身穿華服,從一個消瘦漢子手中買的,連買兩次,第一次給了一包袱金餅子,當做訂金,第二次給了兩個包袱金餅子,買了《詠鵝》,《賦意》,《當陽宵》,是不是。”

  趙仲白:“我。。。”

  “你你你,你媽個頭你你你,現在是金殿之上,你要是敢撒謊,那就是欺君之罪,滅你十八門,全家亂刀砍死扔攪拌機裏混著石灰鋪水泥路墊碎石子萬人踩,敢撒謊,你可想好了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