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凝霜看她時，她還真怕她注意到她的腿腳，不然又要半天好哄了。這點上，凝霜和霏兒越來越像，喜歡賴她。

  紅玥皺起眉，“衍呢？”

  雲姝回道：“他在打仗。打你老家，虞國。”

  “哦。”紅玥不在意道。

  “你不擔心嗎？”

  “有什麽擔心的。”

  “他說要奪虞國半壁江山。”

  “隻是半壁又沒有滅國。”

  “呃，你是虞國皇族，虞皇的皇叔吧？”

  “除非生我的父母和虞國先帝的父母不是相同的人。”

  “……子郎在打秋明城，你覺得他會贏嗎？”

  “秋明，說是固若金湯，但也百密一疏。隻要找到了疏露處，必然攻無不克。”

  “什麽疏露？”

  紅玥搖了下頭，“隻知道有這麽個弱點。而且我也沒有去過那個城市。”

  雲姝意外，“你不是四處采藥研究藥草，虞國多林，應該有很多藥草吧。”

  “凡是虞國的地方我都不去。”

  雲姝想起來，他說虞國有他的死劫……

  “你還真是怕死。”

  紅玥沒有回話，轉身進了屋裏。

  雲姝以為他生氣了，忙訕然笑道：“對不起哈，不該這麽說。”

  紅玥提著一個藥匣子出來了，看到她臉上的訕然，回道：“我確實是怕死，所以才會練功，讓自己功力精進，努力邁入先天。而除了毒，還學醫，也是怕生病死了。”

  雲姝想起救災時，他認真嚴謹的模樣，莞爾道：“學醫挺好，可以救死扶傷積德行善，與修煉有益吧。”

  “嗯。”紅玥並不否認這點。不然他何必浪費那麽多的修煉時間去救人。

  “……邁入先天會怎麽樣？”隻要時間多些修煉，紫衍應該也可以。

  “增壽。不然為什麽那麽多人修道，因為可得長生。自然這個長生不是長生不死。隻是經過一步步的深化修煉，感悟天道，增加壽元，看似長生罷了。”

  “我不能修煉，所以我也就百壽到頭。”

  “沒錯！”紅玥鄭重點頭。他可真不希望她長壽，不然他要給她幹多久才能還完債。

  雲姝：“……”

  ……

  雲姝看他把自己的鞋襪脫下，然後紮針，看著暗色的血從針眼裏溢出，傷感慢慢在心中蔓延。

  “沒有痛覺，其實也是一種痛。”

  紅玥準備給她另一隻腳下針，聽到她的話，手頓住……捏了好一會兒，才繼續紮了下去。

  自己的腿和腳以眼見的速度在消退，雲姝很想動動腿，“你說我要是把弱水毒再換個地方，哪裏比較合適？”

  “換哪兒？再失憶一回？衍，那家夥小氣的要死。上次的苦還沒吃夠嗎？”紅玥收針，重新給她穿好鞋襪。又給她按摩起大腿來。動作柔韌有力，神色嚴肅，沒有半點曖昧。

  雲姝想起紫衍和小洛的樣子，把給弱水毒換地方的想法打消了。從野果樹上用意念摘了兩個紅彤彤的陽英果子，自己啃吃一個，另一個放到扶手上，留給紅玥。

  邊啃邊含糊道：“我好想他。但不能過去了，他在打仗，不想讓我看到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