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前者。”風語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林風眠聽到她這麽說，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好，你說你現在以風小姐的身份來參加，那麽請問你憑什麽擅自修改Voa的禮服？是看不起Voa的設計嗎？”

  “並不是。”

  風語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相反，她還出乎意料地淡定，“我身上穿的這件，正是Voa三年前的一款設計，到現在都被稱為經典款。”

  林風眠看向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能表明自己態度的表情，“因為是經典款，風小姐就這麽隨便修改我的作品了嗎？”

  一旁的凱莉嚇得臉色都有些蒼白，她根本就看不出林風眠是怎麽樣的，如果他因此對老大不瞞，若是這件事情被傳出去了，在被人買通黑粉，把事情鬧大……

  結果可想而知的麻煩。

  凱莉握緊拳頭，為老大捏了一把冷汗，不過老大竟然敢在這裏，就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試鏡廳內不知道情況的工作人員開始議論紛紛。

  “太過分了吧？這就叫做博人眼球！”

  “對啊，怎麽能隨意修改林先生辛辛苦苦的設計？”

  風語卻好像聽不到這些指責她的言論，搖頭認真地說著：“Voa是上一年才開始走高端私人訂製路線，而對於富家子弟而言，他們喜歡追求獨一無二，但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固定思維，一定要一對一為他們量身定製才叫私人訂製呢？”

  “不一對一的話，怎麽叫私人訂製？”林風眠又問。

  “給富家子弟可以私人訂製，他們樂意花錢訂製，那我們出售經典款，讓他們按照自己獨特的腦洞和想法去設計，難道這就不叫私人訂製了嗎？”

  風語又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這些Voa的董事們，繼續問道：“現在，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喜歡花時間動手Diy設計，為什麽我們不可以放手呢？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新潮流，新的私人訂製的方式？”

  周圍的董事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紛紛覺得她說的言之有理，Voa改革後，公司總利潤確實大幅度提升，但也因為價格的提高，也失去了一部分客流。

  如果采用經典款+獨創模式，確實能夠挽回流失走的客流，而且還能給富二代、富三代一種新鮮感，同時也不會失去目前的客流。

  風語的臉上掛著一道天真而自信的笑容，“在私人訂製的理念下，如果我們能夠在全國開設分店，支持客人在店鋪裏對經典款進行二次創作，既能夠擴大Voa的知名度，還可以拓展客源，把市場目標對象設定更廣。”

  忽然。

  掌聲響了起來。

  傅黔沉疑惑地開口：“奇怪，難道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風小姐說的挺好的嗎？”

  看到仇傅吭聲了，身旁的董事立刻附和道：“當然了，風小姐這個想法確實不錯。這樣一來，我們以前堆積的經典款也不用浪費，依然能按照Voa的‘私人定製’的理念出售，何樂而不為呢？”

  風語抿唇笑了一下，悠悠的說著：“其實我很喜歡林總設計的作品，而且我還是一個門外漢，如果有修改的不好的地方，還希望林總不要生氣。”

  “謝謝。”

  林風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風小姐賦予我的作品新的生命。而且風小姐穿著它素顏出來也能如此漂亮。”

  大家都被林風眠的話所提醒，這才注意到風語今天其實是素顏來試鏡的。

  素顏試鏡，那要對自己有多大的信心才敢這麽做？

  但看著她這張不施粉黛的精致麵容，配上這一身紅色的短裙，完美地將自己小蠻腰勾勒出來，還展示出一雙無人匹敵的大長腿。

  整體感受起來，性感卻又不失優雅和高貴。

  “人靠衣裝罷了。”風語勾著唇誇獎道。

  “胡說！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助理又跳了出來，臉色看起來非常糟糕，幾乎脫口而出，“你這件禮服明明就是——”

  風語臉上的笑容凝固，眼神裏多了幾分犀利：“看來，希姐的助理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呀？”

  林風眠眉頭一擰，嚴肅地開口問著：“怎麽回事？”

  門口後麵的工作人員左顧右盼，生怕這件事情查到自己的身上。

  主管接到了林風眠的指令，於是離開試鏡廳去調查這件事情。

  其中有一個工作人員害怕被查出來後被Voa辭退，主動站出來說：“林總，對，對不起。我剛剛本來想先稟告主管的，但是風小姐說不想鬧大這件事情，惹起負麵新聞，我們才沒有通報的。”

  她頓了一下，如實把事情說了出來，“其實，風小姐的禮服是被人惡意剪壞了，情急之下，風小姐才自己修改了先生的設計。”

  “衣服被人剪壞了？”

  “所以說小語並非耍大牌，修改設計也不是奪人眼球，而是迫於無奈？”

  “希姐和她助理明明一直試鏡廳裏，她的助理卻跳出來指責她，就說明……”

  “噓！別亂猜，你有證據嗎？”

  張希臉色一沉，不可思議地掃了一眼助理。

  “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幹的！”

  助理慌張地跪在了地上，哭著對張希說，“希姐，我沒有剪她的禮服，我隻是在化妝間裏幫你拿禮服的時候，看到了旁邊被剪壞的衣服！”

  “可是希姐剛才在化妝間裏信誓旦旦說一定會拿下代言的，會不會是希姐……”

  “不會吧？希姐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害小語？”

  “這很難說？利益至上吧？畢竟現在競選代言人的隻有她和小語，拿下Voa的代言，就等於能夠走進奢侈品牌代言門檻，誰不心動啊？”

  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開始覺得是張希對風語的禮服做了手腳。

  張希的助理泣不成聲，忽然停了下來，站起來走到風語的麵前，指著她罵道：“你是故意的！就憑希姐的實力和流量，怎麽會顧忌你這種小明星？”

  風語：“……”

  “你為了拿到代言，故意選了一件經典款的禮服剪壞，把自己設計自己是受害者，對不對！”助理咬牙切齒，將這一切髒水潑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