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言笑了笑沒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確實是周程晨希望他能從周齊這裏套出的話。

  周齊也笑了笑：“沒有那麽多為什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當真？”

  席斯言不是周程晨，不會問什麽“什麽叫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這種廢話，隻是淡定的反問了一句。

  周齊沉默，好半晌，突的來了一句：“你不知道嗎？”

  “嗯？”

  席斯言怔了怔，周齊這話太莫名，他一時也沒聽明白，結果周齊卻已經收回目光，不往下說了。

  最終隻給了席斯言一句：“讓程晨那丫頭不要瞎操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席斯言當然不會再多問什麽，點點頭。

  周齊回了自己房間，手裏還拿著席斯言剛剛遞給自己的啤酒，他也走到陽台上，看著窗外夜色，目光變得有些迷離。

  因為周程晨的緣故，他和蕭柔確實認識的比較早，周齊不是一個會刻意壓製自己感情的人，但那時候的他真沒把蕭柔放在心上。

  對他而言，那隻是一個自家妹妹的好朋友，僅此而已。

  雖然他那時隻是一個少年，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周齊見過不知道多少美女千金。

  妖嬈的，清純的，乖巧的，火辣的，什麽類型沒有。

  他也不是排斥早戀什麽的，隻是是真沒那個心思。

  而且，在周程晨的身邊，蕭柔事實上很沒有存在感。

  她沒有周程晨漂亮，也沒有周程晨活潑，加上性格又溫柔安靜，跟在周程晨身邊，她更像個拎包小妹。

  是什麽時候真正注意到她的，這點，周齊自己還是清楚的。

  並不是在他們一開始接觸的時候，而是後來，有一次，他聽見有些八卦的女生在編排周程晨，不知道是因為周程晨招惹過她們還是出於嫉妒，說的話很不好聽。

  護妹狂魔周齊，當時就不能忍了，正準備跳出去說點兒什麽，結果卻見已經有人快他一步。

  嬌小的身子，溫柔的聲音，卻透著一股子堅韌，把那幾個八卦的女生說得一無是處。

  而後還十分瀟灑的轉身就走。

  諸葛亮舌戰群儒是什麽模樣，周齊沒見過，但那一刻，卻莫名有了那種感覺。

  蕭柔，那個隻會跟在自家妹妹身邊畫圈圈的蕭柔，在那一刻居然會有那樣的爆發，那樣的瀟灑。

  似乎就是那個時候，周齊發現，這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姑娘，似乎並不是那麽沒有存在感。

  她看似溫柔怯懦，實則猶如青蔥翠竹，堅韌無比。

  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把蕭柔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但要說因此而喜歡上，那倒也不至於。

  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注意著注意著，這個姑娘就這麽走進了他的心裏。

  悄無聲息的，連周齊自己都沒發現。

  直到有一天，他站在教學樓上看著操場，一眼見到他注意的人在塑膠跑道上跑著步，而後居然摔了一跤，幾乎是立刻，周齊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一下，人已經跑了出去。

  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她已經在他的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