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晨把腦袋往席斯言懷裏又埋了埋。

  她知道席斯言沒事，她知道以他的強大他一定能撐過來，她相信她的席斯言一直可以笑對人生，無論生活給他多少磨難。

  這些，她都知道，可就算是這樣，也無法改變周程晨的心疼。

  昨夜的瘋狂，周程晨就是想讓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所以她拋棄所有害羞和矜持，不停的纏著他。

  周程晨腦袋深埋在席斯言懷裏，手抓著席斯言的胳膊，良久，她抬起頭，臉頰微紅，目光澄亮：“從小，我爸爸就很疼我，我要什麽，我爸爸都給，他甚至毫不避諱的承認，相比起哥哥，他更喜歡我。”

  席斯言微笑點頭：“嗯，伯父很好。”

  “其實我知道，他們對我和哥哥都一樣疼愛，隻是因為我是女孩，所以爸爸總是似乎更疼我一點兒，我媽媽雖然老嫌棄我，小時候我調皮搗蛋的時候她總是一臉嫌棄，但我知道我媽媽也很愛我。”

  周程晨說著，握著席斯言胳膊的手微微用了點兒力，澄亮的目光透出一股堅定：“我是在這樣愉快有愛的家庭裏成長起來的，所以我也會給你一個這樣的家，斯言，我不隻是你的愛人，還是你的親人。”

  席斯言的目光中，笑容漸漸褪去，那宛如冰川一樣的臉，似乎有些崩裂，突的，他猛然把周程晨扣進懷裏。

  周程晨的鼻梁撞上他的胸膛，撞的都有點兒疼了。

  可她一點兒也不在意，席斯言把她抱得很緊，此時的他們，彼此坦誠相見，可以說很曖昧很曖昧，但是這一刻，沒有人腦子裏想著那些。

  席斯言的薄唇緊抿成線，知道他們故事的人都覺得周程晨很喜歡他席斯言，都覺得周程晨很依賴他席斯言。

  但他們哪裏知道，他們之間，他才是真正依賴她的那一個。

  在周程晨闖進他生活之前，席斯言從來沒想過，這世上會有這麽一個人，讓他想去愛，想去照顧，想去依賴，想去占有。

  她說的對，她於他不隻是愛人，還是親人，還是朋友，還是伴侶。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也沒有人比她更愛他，同樣沒有人比她更樂意陪著他。

  這種複雜交織的感情，其實讓席斯言對周程晨的感情並不純粹。

  愛情、親情、友情，還有一些說不清是什麽感情的情愫層層疊加，這樣的感情並不純粹，但卻很濃烈。

  無數種“愛”的交疊，到最後就是一句。

  我很愛這個世界，但我更愛你，因為你，我熱愛這個世界。

  “程晨，我愛你。”席斯言開口。

  “我愛你”這種話，說多了就好像口頭禪一樣，會讓人麻木，完全失去了它本該擁有的深沉感情。

  但偏偏有時候，除了這三個字，真的找不出別的說辭。

  席斯言也沒想過要去變點兒什麽花樣，他知道，周程晨能懂。

  果然，周程晨腦袋又蹭了蹭：“我也是。”

  二十多年人生，我或許依舊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但我知道，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