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晨站在門口，遠遠的和席斯言對視了一眼，雖然什麽也沒說，但周程晨立刻讀懂了席斯言眼神裏的意思。

  他現在很忙，讓她稍微等一下。

  周程晨點點頭，在進門的待客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一坐，就是半個多小時，而後周程晨突的聽到那邊傳來一聲怒吼：“艸！”

  吼出這一嗓子的是劉小宇，這讓周程晨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劉小宇是個老實孩子，他可不是這種會隨便爆粗口的家夥，現在再看那邊的情況，席斯言眉頭緊蹙，坐在電腦前的那位也一臉凝重。

  劉小宇這個老實孩子更是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周程晨很想過去問問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但她也清楚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又等了一會兒，見那邊席斯言深深的歎了口氣，擺手：“去休息吧。”

  劉小宇狠狠的踹了一下旁邊的座椅，三兩步往門這邊走，等他走近了，周程晨才注意到，劉小宇的眼圈居然是紅的。

  在周程晨麵前站定，動了動唇，似乎想說點兒什麽，但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一臉頹然的走了出去。

  很快，之前坐在電腦前的那人也起身離開了，見到周程晨，也隻是點頭打了個招呼，沒有多說話。

  辦公室裏剩下席斯言和周程晨。

  周程晨這才走過去：“怎麽了？出事了嗎？”

  席斯言垂在另一側的手緊握成拳，麵上卻淡淡笑了笑：“公司係統出了點兒問題。”

  “係統？”

  “嗯，沒大事，放心，能解決。”

  席斯言麵容依舊淡定自若，一如他之前的所有模樣。

  周程晨抿了抿唇，沒有多問。

  “你怎麽來了？”

  “我給你打電話，但是關機了，就過來看看。”

  “走吧，我們回家。”

  席斯言帶著周程晨走了出來，外麵的人齊刷刷看向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異樣，但沒人說話，席斯言衝大家揮了揮手：“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辛苦了。”

  沒有人接話，周程晨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劉小宇，頹然著腦袋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似的。

  兩人回到公寓，席斯言去浴室洗澡，周程晨看著他進去的背影，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頓時也皺起了眉。

  聽見裏麵傳來水聲，她拿出手機走到陽台上，直接撥出了劉小宇的電話。

  席斯言很平靜，乍一看似乎真的隻是出了一點兒小問題。

  但是……

  周程晨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看著浴室門。

  斯言，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啊。

  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有人接起：“喂？”

  聲音很沙啞，還帶著幾分哭腔，周程晨的心瞬間沉到穀底。

  夜涼如水，周程晨窩在席斯言的懷裏，平靜的閉著眼睛，她沒有睡，她知道席斯言也沒有睡。

  “我們被人出賣了。”

  這是劉小宇在電話裏說的。

  事情到底有多嚴重，周程晨不是很懂，但她能體會到他們全公司上下的低迷。

  席斯言最近很忙，就為了那個所謂的大項目，可他們卻被出賣了。